第21章 雪去不了我要去的远方
幻境里。路舟感知到东南西北四分别分布有金水火土，这个幻境唯独缺水。为什么没有水呢，显然水是这个幻境的弱点，所以才把水藏起来。只要找到水，就找到了出口。路舟睁开眼睛，一个幻境要存在，首先要具备金木水火土五个元素，无论缺少哪个元素都会像没有承重墙的大楼，瞬间就崩塌。既然金木火土已经分布在东南西北，从布局上已经平衡，如果要调控这四个元素，只能把水元素放在正中位置。路舟眼眸一眯，而后一掌拍在地面上。她的这里就是中心位置，水一定就在这里。果然，路舟这一掌下去，整个空间就变得扭曲。路舟的脑袋一阵刺痛，等意识清醒时，路舟发现周围的幻境由戈壁变成冰雪极地。而路舟就在雪山之巅。路舟试着往前踏出一步，脚下的雪突然就塌了下去，吓得路舟赶紧收回脚。目测这个雪山上千米，如果掉下去，不死才怪。路舟看着这无边无际的地方，白雪皑皑，没有风，没有第二个活物，安静得能够听到每一片雪花互相挤压的声音。虽然周围都是雪，但是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冷意。路舟看了一眼身上这件被冷席辰糟蹋了的风衣，怜惜地抚摸了两下之后，路舟整个人就四仰八叉地躺在雪地里。既然已经被糟蹋了，那就可劲造吧。路舟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舒服地闭上眼睛，聆听着雪与雪之间的耳语。上辈子活在南方，一年四季都见不到一次雪。小时候就听福利院的院长说，雪是上帝派到人间的精灵，等把人世间的污渍洗完，它就会融化。所以她和福利院的小伙伴一直都想见雪，然后把雪带到福利院，把那些旧衣服脏衣服变得焕然一新。上了学之后，开始明白雪根本不是什么使者，只是一种天气现象而已。但是想看雪的心一直都没有熄灭过，她想知道，雪融化之后是不是真的会带走一些东西。路舟记得在大学时为了去看雪，她特意省吃俭用了半年，才终于攒够了去北方的车票钱。可是在要踏上旅程的时候，福利院过冬的资金不够，所以她就把存的那些钱交给了院长。本来以为毕了业，有了工作，就能到北方去看一次雪。但是没有想到还没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就把命给搭进去了。路舟睁开眼睛，捧起一把雪，任由手里的雪洒在脸上，冰冰的，凉凉的，让人想要侧脸躲避。路舟绝美精致的俏脸绽放出一抹开心的笑容，一双漂亮的桃花眸里洋溢着单纯天真的光芒。这个笑容，比纯白无暇的雪还要干净几千几万倍。幻境外的冷席辰把帽檐提起，一直看着屏幕里躺在雪地里的女人。冷席辰没发现的是，因为路舟的这个笑容，自己心脏处的小鹿开始快速跳动。同时，幻圆办公室里的隽黑男孩开始正在痴痴盯着第二层。一旁的荣耀哥睁开眼后发现男孩在偷懒，便一巴掌拍在脑海的后脑勺。“快点祈祷。”男孩闭上眼睛，伴随着路舟的笑容开始冥想。幻境里，路舟玩了一会儿雪后，才盘腿坐下运行五行八卦之术。这个幻境与第一个幻境没什么不同，只要找到缺失的元素，就能走出幻境，而这个幻境缺乏火元素。只不过这个幻境的五行元素分布比较散，不好确定火元素的准确位置。但是这点对于路舟来说都是小意思。只见路舟双手结印，嘴里也念念有词。世间万物皆为五行所化，路家心决表在控制五行，实则控制万物。如果把五行八卦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其境界就是万物皆为我所用。当然这只是路舟截止目前的领悟，此刻以她的能力只可以把雪幻成一个雪橇的模样而已。路舟脚底的雪开始腾空飞舞，随着路舟手决的变换，雪的模样也在变化。等路舟停下，一个由雪组成的白色雪橇便出现在路舟的面前。路舟还是第一次滑雪，心情激动又害怕。然而等路舟踩上雪橇后，路舟只觉得这片世界都是自己的。千米的雪山之上，一道黑色身影如同一只黑狐一样自由地在雪地里驰骋。路舟在撒欢儿地玩儿着，但是幻圆楼外的冷席辰却开始担心。里面的人只有24个时辰来走出幻境，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但是路舟这个女人还在第九层，而且这个女人没心没肺，只顾着玩儿。倘若要让路舟走到第十层，那简直是太看得起路舟了。现在能让路舟活下来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去找甄荣耀，让他也进去，然后把路舟带出来。冷席辰把帽檐压低，然后起身走出人群。幻境里，路舟正在像一个雪精灵一样在无边无际的雪地里滑行着，只是在路舟的不远处的雪山开始大幅度地震动，让路舟不得不停下来。嘣嘣！两声震天吼，那座雪山被分为两半。然而没有像路舟想象中的雪崩，而是周围的雪开始朝那边聚集，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鹿角神女。路舟见那个神女的眼皮动了两下，然后一双白色的眸便睁开。鹿角神女垂眸看着路舟，道：“你很喜欢雪。”神女说话带出的风把路舟吹退了两米左右，路舟的雪橇也如同灰尘一样被风吹散。同时，湛蓝的天空开始飘起鹅毛大雪。路舟抬手挡着风，抬头看着仿佛近在咫尺的鹿角神女。“是啊，我很喜欢雪。”听到路舟的回答，鹿角神女蹲下，把手伸到路舟面前，示意路舟爬上去。鹿角神女虽然蹲下，但是对于路舟来说依然如同一座高山一样。看着眼前高出自己很多个头的手，路舟仿佛懂到了孙悟空当时为什么逃不出如来的五指山。这只手的威力太强悍了，轻轻的一巴掌就可以把她拍碎。路舟爬是爬不上去的，只能再利用雪来搭建出一个雪梯。等爬到神女的手心上后，路舟才敢往下看去。现在神女已经站了起来，所以路舟感觉自己在一座摩天大楼上。神女把路舟放到眼前。“你既然喜欢雪，不如就待在这里，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路舟以为自己会被神女的口气吹下去，但奇怪的是她安全得很。这么近距离地看这个鹿角神女，路舟觉得“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果然是真理。刚才远远看着，这个神女长得神模神样。可是现在除了声音好听一点外，这张脸就像整容失败一样，一点美感都没有。路舟坐在神女的手心，双手拖着下巴，尽量不看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我的确很喜欢雪，但是我并不想拥有。”“为什么？”路舟仰头看着没有太阳的蓝天，漂亮的眼睛里是对缤纷灿烂生活的向往，道：“我要去很多地方，看很多东西，而雪只是其中一道我想要看的风景而已。”鹿角神女皱起白色的眉头，眼神迷惘。“我不懂你的意思。”路舟：……路舟接过空中飘下的雪花，雪花一碰到路舟的手心就融化成一道水痕。路舟伸开掌心，让神女看着这道水痕。“雪很好看，但它陪不了我到有阳光的地方。你可能不知道阳光是什么，那是会让雪融化的东西。”神女看着透明的液体，眼神依旧迷惘，但还是不忘说服路舟留下来。“可是你终究要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为什么不选择这里呢，这里有你最喜欢的雪。”路舟摇了摇头。“这里一片雪白，会让我的眼睛瞎掉。”“那你就是要走了？”路舟起身拍了拍手心上的水渍，看着这个知识不够用的鹿角神女，道：“当然要走，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路舟的这句话仿佛出力到了神女的逆鳞，只见周围狂风大作，柔软的大雪变成了能够刺透皮肤的利刃。路舟的脸和手都被这些雪花刮破，流出一道道鲜血，一时，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神女转了一个方向，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可是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陪我住在这里，要么跳下去。”一股热风突然袭来，让路舟觉得自己身处于火炉之中。路舟小心翼翼地走到大手的边缘往下看去，这一看险些让路舟大笑出来。这不就是她一直在找的火吗，虽然是火浆，但这里绝对是出口。路舟看向神女，邪魅一笑。“那就拜拜咯！”话落，路舟如同展翅的鸟儿一样，径直飞往火浆。看着越来越近的熔岩，路舟的眼里一片无畏和清明，刚才虽然在撒欢，但她始终楚知道这里是幻境，一旦陷入美好的陷进里，就会万劫不复。而之所以会出现这个鹿角神女，大概是幻境察觉到了她激动的情绪，所以才想把她留下来。可是，她追求的东西都在外面啊。在路舟跳下去的那一刻，鹿角神女化成雪花飘落。透过炙热的火焰，路舟看到了另外一片世界，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是现实里的样子。或许，她要走出去了。冷席辰来到幻圆的大厅，敲了敲前台的桌子。“甄荣耀在哪？”前台是一个女孩子，在冷席辰来之前正在偷懒睡觉。现在听到有人来，便揉着迷糊的眼睛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位带着帽子的高大男子。“不好意思，客人，我们荣耀哥有规定，在幻赛的当天，谁来了他都不见。”冷席辰抿了抿唇，清冷的嗓音响起。“告诉甄荣耀，如果66号死在里面，不用等麒麟台的人收拾他，他就会死得很难看。”冷席辰的声音不含一丝杀气，但就是让人觉得压迫和恐怖。前台女孩现在已经被冷席辰的话吓得半死不活，女孩盯着看不清脸的冷席辰看了两秒，最后选择去通知甄荣耀。“客人，你在这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女孩说完，就一阵风似地跑了。冷席辰不可能真的等甄荣耀慢悠悠地下来，所以女孩前脚离开，冷席辰后脚就跟上去。路舟的命虽然不重要，但不能因为他而死。这边的甄荣耀众人正在为路舟祈祷，但是办公室的门却嘭地一声被打开，顿时打破了众人的祈福。一时，办公室里的人都往门外看去，但却发现是前台的人。荣耀哥眯起眼睛，平静过头地道：“你最好有人命关天的事情告诉我。”前台女孩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很忐忑的，但是她真的有人命关天的事情。“老……老大，有人找你，他……他说如果66号死在里面，他就会要了你的命。”前台一说完，除了荣耀哥和隽黑男孩之外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屠场的人都知道荣耀哥的厉害，敢如此夸下海口的人莫非不要命了。雪姐双眉一皱，起身抗起一旁的扫把，义薄云天。“让老娘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欺负到我们老大的头上来。”而荣耀哥快速地爬起来拦住雪姐，眼含热泪地看着前台女孩。“快快带我见那位恩人。”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荣耀哥已经走出了办公室。但是很快，荣耀哥又退了回来，接着出现的是一道高大的身影。荣耀哥看着这位看不清脸的人，谄媚地笑道：“是先生您要救66号吗？”荣耀哥现在超级想听到的答案就是一个字，那就是“是”。但是冷席辰却不紧不慢地打着弯子。“66号怎么进去的你最清楚，我能不能救她还得另说。只是她是我的员工，而且她的身份很特殊，如果死在了里面，我得赔天价的保险费。”荣耀哥一听冷席辰这番话，有些找不到北。“这位先生，你不是说66号死在里面你就会要我的命吗？”冷席辰径直走到一个屏幕前，看着屏幕，道：“她的确不能死在里面，为了保证她能活着，我需要在这里盯着。”荣耀哥看着冷席辰所看的屏幕，一看便被吓一跳。“怎么突然就到第四层了，刚才不是还在第九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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