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习武_何以情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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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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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英第一天习武,特意穿了修身的武服。色调暗红,腰佩长剑,足纳乌履,袖摆藏于护腕当中。头上首饰摘得一干二净,发髻未戴,只以发带高束马尾,颇有一副女侠风范。

  “不错,挺像那回事儿。”叶澜适时夸赞,其后教她基础的扎马步与站桩。

  莫看叶澜平时不大正经,教起人来却是极其苛刻严厉。李慕英马步稍微扎歪些就会被他出言指正,前三日扎得她两腿酸软提不上劲儿,她认为每日重复此举太过乏味且没甚么意义,还不如直接教她实战来得痛快。

  她如此说来后,换得叶澜皱着眉背身训斥:“习武讲究下盘要稳,我这是为你好,倘若你坚持不下去,那以后就别来了。”

  既已拜师,李慕英岂能半途而废?

  她不想被人瞧不起女儿身,于是在家时也毅然决然坚持磨炼自己。不知是不是因着练武的缘故,她似乎很容易饿肚子,紧跟着胃口也变得极好,连清汤寡水都喝得有滋有味。

  哼,才不是因为叶澜做饭好吃呢——

  马步一连扎了一个月,叶澜终于肯教她实战功夫。她心想早前准备的佩剑可算派上了用场,不料……叶澜给她提供的“对手”,是一具木头做的傀儡,傀儡上以墨笔清晰标明人体各处大小的穴位,而其“心脏”部位,竟是一根她拳头大小的萝卜。

  “用剑讲究快、狠、准,人的心脏也就这么点大,将后若是真遇上歹徒,但凡你犹豫刺偏,下一刻死的就是你。”

  叶澜给她两个时辰记住所有穴位,其后由他说随机穴位,由她用剑刺。

  起初还好,一次说一处,而后逐渐演变成一次两处三处四处。李慕英越到后边越手忙脚乱,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干脆与叶澜叫板:“——过分了过分了,你故意耍我吧?一次说这么多,我还怎么刺?”

  叶澜耸肩,抬手将她手中剑夺过,云淡风轻道:“就这么刺啊。你来说吧,爷刺给你看。”

  “我来就我来——”

  李慕英瞪他一眼,按他说的报穴位。为了报复,她连说五个穴位不带喘气,不料话音刚落,叶澜最后一剑已是精准刺中她所言的最后一处穴位,可惊得她眼珠子都快飞出来。

  叶澜反手收剑,似笑非笑:“怎么样?服不服?”

  “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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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

  ……………

  再下回练习,碰面时李慕英甚么话都不说了,默默取剑自顾自地练习。

  彼时叶澜一边用酒葫芦喝着酒一边走来,状似不经意地取出一把剑扔向她,道:“妞儿,上回爷发现了,你身上这把剑太重,不适合你这种姑娘家使。所以我特地托人打了把轻型软剑,喏,长二尺,重七两,可轻度弯折,最适合你。”

  那剑的剑柄以香木所铸,上方纂刻简约的云纹。剑身与他所述分毫不差,长度合适且又轻巧。

  “没想到你还挺有人情味嘛。”她欢欢喜喜地将剑收下,取下原先佩剑上的流苏挂于新剑柄上,同时边掏钱袋边问道:“多谢,花了多少银子?我还你。”

  叶澜果断背身朝她摆手:“酒钱你已给爷垫了,爷作为师父,总得给徒儿一些见面礼。打剑的是爷的熟人,爷不差这点钱,这剑就送你了。算是……”后边嘀咕了句什么人走远了没听见。

  叶澜其人,教你东西时一板一眼,余下时比甚么都不正经。

  有次操练完叶澜带她去山上捉山鸡,烤好后只分给李慕英一只鸡腿,还说剩下的要靠她自己能力所得,李慕英为此追了他半个山头。

  有回又带她上树掏鸟窝,那厮跟只猴子似的呼哧几下蹬上树,李慕英树爬到一半,他就已经掏完下树朝她招手:“还爬做什么?东西已经到手了,快下来。今儿加餐——”

  李慕英一脸懵懵然,刚准备下去,旁侧不知打哪蹿出条花蛇来,吓得她完全忘了何为功夫,一面哇哇大叫“有蛇啊”、一面手一松从树上摔了下来。

  叶澜在树下接住她,哭笑不得地安慰:“哎哎,一条蛇罢了,爷已经把它给砍了,不怕不怕哈。”

  吃饭时,遇蛇一事成了叶澜口中的笑谈,那厮被李慕英目不斜视瞪了好一会儿才收敛笑意,轻咳一声,揽着她肩背道:“妞儿,你太瘦了,爷一只手都能将你提起来。多吃点嘛。”

  “…………”

  平日里是谁抢我食物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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