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昭雪 十 顾沉渊发觉曲昭雪来了之……_长安女讼师(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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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昭雪 十 顾沉渊发觉曲昭雪来了之……

  顾沉渊发觉曲昭雪来了之后,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双目仍然紧盯着眼前的案卷,手指轻巧地勾着笔,只道了一声“坐吧。”

  此时竹青已经十分贴心地送上了一个坐榻,又摆上了一个小方桌放在身旁,也给曲昭雪上了一杯茶。

  曲昭雪看着眼前这个坐榻,抿了抿唇,实在是不想坐上去。

  古人这种跪坐的姿势,简直是要了她这种最喜欢“瘫坐”的人的命了。

  今天已经在杏园中这样坐了一下午了,起身的时候还是两个护卫将她搀起来的,好不容易恢复了些,竟然又要坐下。

  曲昭雪望了一眼跪坐得稳稳当当的顾沉渊,抿了抿唇,竭力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如常,道:“我还是站着回话吧。”

  顾沉渊闻言停下笔,抬眸看了看她,微微蹙眉,又低头看着案卷,道:“不必拘礼,想盘腿也可。”

  曲昭雪如蒙大赦,忙道了一句“多谢王爷”,接着便向一屁股瘫在地上,可是想到自己面对顾沉渊这般讲究的人,又顿了顿身子,将动作放缓,慢慢地盘坐在了坐榻上。

  顾沉渊此时将笔放下,右手托住衣袖,左手轻柔地端起了那茶杯,在没有发出叮叮当当的瓷器碰撞声的前提下,将茶送到唇边,薄唇轻启,只抿了一小口,便将茶杯放回了原处。

  曲昭雪简直要看呆了,这优雅,这矜贵,是她这种头次进真正的长安城权贵居所的人所不能想象的。

  顾沉渊倒是无甚表情,只将手中的案卷收好,递给了竹青,又看向曲昭雪,问道:“曲娘子今日随着本官办案,可有什么线索或想法?”接着顿了顿,又道:“今日之案和五月初九之案均可。”

  曲昭雪轻轻咳了咳,将思绪拉回来,道:“王爷,依我之见,本案与五月初九江问蓉被杀一案,凶手是同一人,或者说,是同一批人。”

  顾沉渊抬了抬眸,像是对曲昭雪能得出这般结论十分惊讶似的,几乎不可见地勾了勾唇,缓缓道:“继续。”

  曲昭雪停顿了片刻,挺了挺身子,让自己坐得更直些,继续道:“王爷有没有觉得,此案与江问蓉被杀一案,有些相似之处?”

  顾沉渊没有出声,只微微挑眉,示意她继续,曲昭雪便道:“如今先假定我并非江问蓉被杀案之凶手,那么凶手暗害江问蓉,王爷以为,动机为何?”

  顾沉渊默了默,蹙着眉道:“你是想说江二娘子一个未至豆蔻之年的女子,旁人取掉她的性命,根本无从得益,本官理解的可对?”

  曲昭雪抿唇一笑,道:“正是,所以依我之见,只怕凶手的目标,还是我那表姐江问蕊,为的就是打破泰兴侯府与良国公府的联姻,不然两个正当年的未嫁姑娘,哪里来的仇敌会一心想要致其死地呢?泰兴侯府近年来在长安城中冒头极快,江侯爷以商户之身封爵便罢了,如今又即将成为良国公的亲家,难保有些心怀记恨之徒,想要从中作梗,以打压泰兴侯府的势力。再说蕊黄一个年轻奴婢,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怎会与泰兴侯府结下仇怨,非要致江家姐妹于死地呢?故而从动机上讲,两个案件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人,或者说同一批人,而且蕊黄不可能是造意之主犯。”

  “另外便是蕊黄之消失,其将巴豆粉和残余的□□粉留在房中没有带走,若说是粗心大意,我不能相信一个凶犯会大意至此,若是我做了案,只怕第一时间便销毁这些作案工具,岂能容它留到官府前来,因此,依我之见,要么蕊黄是替人背了黑锅,要么是真正首犯的弃车保帅之举。”

  “至于行凶手法,对于我受冤之案,确实有可能是蕊黄在我与她相撞之时将我荷包之中的巴豆粉换成□□粉,可是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她是如何知晓我准备在那日往茶壶之中下巴豆粉的呢?若是她真想要江家姐妹的性命,根本不需要假我之手下毒,她作为上茶的婢女,直接在茶壶之中下毒,再将那残余的□□粉往曲江池中一扔便是,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何必要再经我之手,栽赃于我呢?”

  “因此我是更倾向于蕊黄在听旁人指令行事,而为何蕊黄不直接下毒,我倒是没有什么更好的解释……”

  曲昭雪这段话说完,觉得口干舌燥的,想要饮一口茶,手伸到一半却顿住了,想了想还是双手将茶杯端起来,虽然也发出了些细小的声音,但在内室之中倒也并不刺耳。

  刚刚沐浴完确实很渴,曲昭雪饮了一大口茶,入口便是一股竹叶的清香萦绕在唇齿之间,让人顿感清新,如同置身于漫无边际的竹林之中,从所有的缠身的世俗中脱离,有种马上要羽化登仙之感。

  而在曲昭雪分析之时,顾沉渊眉头微蹙,静静地听着,右手的食指时不时轻点桌角,却并未发出声音干扰曲昭雪的思绪,待曲昭雪说完又饮了口茶后,才抬眸定定地望着她,缓缓道:“本官倒是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解释。”

  曲昭雪眨了眨双眸,神色登时认真起来,将自己从这杯茶之中抽离出来,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道:“什么解释?”

  顾沉渊仔细看着曲昭雪,缓缓道:“比如说,凶手其实目标是曲娘子你?”

  曲昭雪愣住了。

  倒不是她从未想过这种可能性,只是她觉得,曲昭雪虽然不太讨人喜欢,但是也没有与人结过仇怨,而且她一个在长安官场查无此人的小官之女,又有谁会跟她结下仇怨,非要置她于死地?

  “确实有这种可能,只是可能性微乎其微罢了,江家二姐妹未与人结过仇怨,我自然也是没有的……”曲昭雪微微蹙眉,又斟酌着道,“家父和家兄不是什么勋贵,更没有实权,我若是没了性命,只让这个世上多了家父和家兄两个伤心人罢了,旁人也无法获利。”

  曲昭雪说这话确实是倾注了真情实感的,她的父亲和兄长着实待她极好,书中写曲昭雪过世后,父亲曲宜年很快便病逝了,兄长曲绥元从江南道赶回来奔丧,直接辞官离开了长安城。

  从此长安城中的宣阳坊再无一户姓曲的人家……

  顾沉渊双臂支在桌案之上,双手交叠在身前,看着曲昭雪微微蹙眉,竭力掩盖住心绪,想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如常的模样,轻声道:“你撒谎了。”

  曲昭雪抬眸紧紧盯着顾沉渊,又避开了他的目光,道:“我听不懂王爷的意思。”

  “你说到无人与你结过仇怨的时候,蹙了一下眉。”顾沉渊面色看起来柔和了些,缓缓道,“是谁与你有矛盾?可是江娘子?”

  曲昭雪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突然产生了一种撒谎被抓包的感觉。

  她自穿书过来之后,在顾沉渊眼中一直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此时被逼问之下,难□□露出一些真情实感,便一不留神被发觉了……

  他倒是极为敏锐……

  其实她也算不得撒谎,在她眼中,她与江问蕊的矛盾,实在是当不起“仇怨”二字,更不至于让江问蕊不惜牺牲与自己关系亲密又对自己毫无威胁的软弱庶妹的性命,来加害自己罢了。

  而这种事情,她也不好与顾沉渊明言,毕竟在顾沉渊心中,她还是那个对云修竹情根深种又爱而不得的痴情娘子,只怕顾沉渊仍会认为自己是在扯谎。

  因为细算起来,江问蕊与云修竹的婚事,本有可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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