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昭雪 二二 顾沉渊闻言皱了皱眉,……_长安女讼师(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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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昭雪 二二 顾沉渊闻言皱了皱眉,……

  顾沉渊闻言皱了皱眉,望着曲昭雪沉默了许久。

  曲昭雪也知晓自己的要求有点不合适,毕竟是证物,若是直接剪掉,便存在篡改的可能,其证据效力就存在疑问了……

  不过既然在外观上辨不出真假,那只能剪开看看里面的乾坤,落英的绣工虽然能模仿得了外观,但是内里只怕是很难做到一模一样……

  曲昭雪见顾沉渊犹豫不定的模样,仍不愿意放弃,继续道:“王爷亲自在这里看着,可以再寻几个见证人,等查验完了落英会再将它缝成原样的。”

  顾沉渊仍是一副怀疑的神情望着曲昭雪,曲昭雪思忖片刻,便起身来到了顾沉渊的桌案前,道:“可以借用王爷的纸笔吗?”

  顾沉渊欣然同意,往后退了一下,曲昭雪便执笔回忆起现代的证据保全笔录的写法,照葫芦画瓢地在纸上开始依次写下见证人、执行人、执行事由及理由陈述、以及执行结果,又预留出了众人签字画押的空白。

  还好原身是个会识文断字之人,不然让她用毛笔写繁体字还真是困难,曲昭雪写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递给顾沉渊道:“这样写如何?”

  顾沉渊抿唇接过,看了半晌神情慢慢缓和,抬眸望了曲昭雪一眼,将那公文放下,将竹青唤了进来,道:“去请两位少尹前来。”

  竹青一愣,掩饰住了眸中的惊讶之意,领命去了,曲昭雪便知顾沉渊是采纳了自己的法子,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落英身边,继续研究两个荷包,余光瞥见顾沉渊起身,打开他身侧的柜门,在里面翻找出了一本册子,蹙眉看了许久,又手持这本册子跪坐在了桌案旁,执笔又开始写字了,还时不时地抬头望一眼曲昭雪二人。

  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两位少尹随着竹青缓缓入内,没想到率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两个妙龄女子,正坐在方桌前对着两个荷包窃窃私语。

  两位少尹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表现,毕竟他们可从未见过顾沉渊在京兆府中豢养女眷……

  竹青适时地轻咳了两声,两位少尹才如梦方醒,入了内室向顾沉渊行礼,顾沉渊此时也站了起来,向二人颔首回礼,道:“这个时辰将二位请来,顾某实在有些过意不去,还请二位多多担待。”

  两位少尹皆道“不敢”,二人看起来都比顾沉渊年长,皆蓄了胡,有一位头发中还掺杂了银丝,但是面对着顾沉渊都是毕恭毕敬的。

  曲昭雪想起来了,昨日前去杏园查案之前,在京兆府门口同顾沉渊说话的两人,原来是京兆府少尹吗……

  这可是顾沉渊的直属下级,顾沉渊竟然年纪轻轻的就管理比自己年长资历又老的下属,还真是不凡……

  顾沉渊将两位少尹引到了曲昭雪二人桌前,道:“杜少尹、莫少尹,这位便是之前杏园江二娘子被杀案的嫌疑人曲昭雪,只是如今经圣人首肯,已经被暂缓行刑了,经过顾某的查探,发现有另一人存在杀人嫌疑,又寻到了证物荷包一枚,今日请两位少尹前来,是想做个见证,当场开拆荷包以辨认证物。”

  两位少尹仍是一脸疑惑,顾沉渊耐着性子又将方才与曲昭雪的推断告知了两位少尹,两位少尹这才明白了顾沉渊的意思,其中那位杜少尹道:“下官倒是明白了王爷之意,只是这京兆府向来无此章程,若是这般行为,是否不合律法?”

  顾沉渊闻言后回到了自己的桌案前,拿起了方才取出的那本书册,递给了杜少尹,道:“顾某奉圣人之命起草<京兆府刑狱公文式>,如今已基本收尾,其中便记载了各式公文,之前京兆府中已结案有些曾用到其中的公文式,经刑部及圣人批阅后并无问题,二位少尹放心,只是让二位见证,在拆开证物之时并未做手脚,以备查而已。”

  两位少尹彻底没了顾虑,随着跪坐在一旁仔细看着二人的动作,竹青执笔记录下整个过程,落英执剪将两个荷包沿着缝线拆开,两个荷包底部的内衬外皆散落出来不少白色粉末,曲昭雪手执帕子将粉末分别收集了起来,顾沉渊示意二人停下,出了房门差人将仵作请来,又进了书房,看曲昭雪举起了一只荷包,透过从窗户中斜射进来的阳光仔细看了看,指着内衬上的一个绣样递给了顾沉渊看。

  顾沉渊手指摩挲着那块绣样,抬眸望了曲昭雪一眼,只见曲昭雪唇角含笑,眉眼暗含光亮,轻声道:“抓到她了……”

  第二日拂晓时分,承天门第一声报晓鼓敲响,各鼓楼跟随着将鼓敲得震天响,将整座长安城惊醒,逐渐苏醒过来。

  光德坊坊门大开,往常第一个从坊门中出来的总是京兆府的襄郡王,一身绛紫官服,或乘马车,或骑高马,可今日坊门前却十分安静,只有往坊内慈悲寺进香的零零散散的香客经过,直到过了辰时,才有一驾马车缓缓驶入坊内,停在了京兆府大门口。

  马车上挂着木制的铭牌,上面写着“大理寺”三个字。

  马车上有一身穿绛紫官服的男子一步踏在脚凳之上,昂起头看了看京兆府的匾额,又扑了扑衣裳,才扶着随侍的手臂下了马车。

  这男子身材高挑,有些过瘦了,虽是一头银丝又蓄着长胡,可肤色白皙又面色红润,搭在随侍小臂上的手光滑细腻,不不见纹路,倒像是女人手似的。

  他唇角含着笑意,但是眉头却微微蹙紧,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汗,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着从京兆府中出来的同样一身绛紫官服的顾沉渊,唇角笑意渐深,上前几步率先行礼道;“见过襄郡王。”

  顾沉渊看起来脸色略显疲惫,眼底一片黛青,一看便知昨夜并未歇息好,但是步伐仍然稳健,扶住了此人行礼的手臂,道:“白正卿不必拘礼,按官职应当是顾某给白正卿行礼才是。”

  顾沉渊将他扶起之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白正卿一早来此,可是有何公干?”

  大理寺卿白汝文没再坚持,捋着胡须受了这一礼后,笑着道:“怎么?没有公干,白某便不能来看王爷了?”

  白汝文口气俨然十分熟稔,顾沉渊眯着双眸笑着伸臂将他引进府中,一边道:“白正卿来看望顾某,顾某自是十分欣喜,按理说应当是顾某时常去探望您才是,被您抢先了顾某还觉得过意不去呢……”

  白汝文笑着道:“白某知晓王爷这京兆府杂务甚多,比起大理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我皆食君禄,自然要一切公务为上,往来的这些虚礼,不讲究也罢……”

  顾沉渊笑意不减,继续与白汝文寒暄着,而白汝文跟随在身后,不住地打量着京兆府,快走到顾沉渊的书房时,在回廊处看到一个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似是女子……

  白汝文眉头一蹙,歪头仔细看了看,却再没看到什么了,被顾沉渊一唤,又晃过神来继续应对着,随之进了书房,在方桌前坐下品茶。

  顾沉渊坐在了他的对面,亲手给他斟了一杯茶,道:“白正卿尝尝这竹叶茶,味道可醇厚清爽?”

  白汝文笑着将茶杯端起,手还略微有些颤抖,不过很快便稳住了,轻抿了一口,仔细地回味了一下,赞许地点了点头,赞了两声“好茶”,又将茶杯放下,微微蹙眉,一脸关怀地望着顾沉渊,道:“王爷昨夜可是没歇息好?”

  顾沉渊执着茶壶的手微微一抖,便放下了茶壶,叹息了一声,道:“昨夜为了一桩案子一夜未眠,今晨才仪容不整,让白正卿见笑了。”

  白汝文急忙摆手,道:“都知道京兆府不是个好差事,偏偏让你领了来,前日面圣时听王爷说起了那杏园的案子,白某还为你捏了一把汗呢,谁知道又有案子让你寝食难安的……”

  顾沉渊手指蜷了一下,抬眸望向白汝文,双眸一眯,又微微弯起了眉眼,道:“不瞒白正卿,昨夜顾某正是因此案而难眠,又查出了新的凶手,顾某心里实在是憋屈的很。”

  白汝文眼皮一跳,往前凑了凑道:“这么说来,前日王爷面圣时所言皆被证实了,那曲昭雪果真不是凶手?”

  顾沉渊并未出声,只点了点头。

  白汝文紧蹙着眉头,捋了捋须,又道:“按说此事属京兆府管辖,白某不该置喙,不过王爷还是要当心莫着了奸人的道,定要办成铁案才好啊!”

  顾沉渊手指摩挲着杯壁,默了一瞬,刚想出声,却听见了敲门声,只见满头大汗的莫愚出现在了门前,道:“王爷,人落网了。”

  顾沉渊猛然站起身来,勾唇一笑,道:“那就好,准备升堂。”

  莫愚领命退下,白汝文此时也站起身来,顾沉渊微微颔首,道:“实在是不巧,如今真凶落网,顾某不得不前去升堂审问,不得空招待白正卿了。”

  白汝文摆摆手,又将双手背在身后,道:“无妨的,还是公务重要,白某这便打道回府。”

  顾沉渊蹙了蹙眉,又拦住了他,道:“若是白正卿公务不忙,可否堂上一观,顾某才疏学浅,又是首次碰上这样的案子,怕是会出差错啊……”

  白汝文先是推辞,可架不住顾沉渊再三请求,只得应下,随着顾沉渊出了书房,一路上都在听顾沉渊说着此案案情,越听神色越凝重,顾沉渊瞥了一眼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勾了勾唇,又继续说了下去。

  上了堂之后,便见一个妙龄女子正跪在堂下,外面已经围了好些人,都在饶有兴趣地观望着,白汝文坐在右侧,而顾沉渊坐在上首,正了正幞头和衣衫,一拍惊堂木,道:“堂下跪着的,可是泰兴侯府婢女锦绣?”

  锦绣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脸惊恐的模样,眼泪扑簌落下,颤着声音道:“正是婢子,可是婢子不知犯了何罪,还请官爷明察啊……”

  顾沉渊尚未出声,便见京兆府门口正有动静,定睛一看,便是泰兴侯府江夫人与江问蕊按时到了,可她们没想过京兆府中竟然围了这么多人,一时间有些害怕,却被几个护卫引领着直接上了堂。

  顾沉渊望着她们二人,只道:“辛苦了,可在一旁坐着歇息片刻。”

  江问蕊慌乱地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锦绣,被江夫人扯着在左侧坐下,神色拘谨又紧张得很,求助似的望了一眼江夫人,江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挺了挺身子,壮着胆子看着顾沉渊,道:“不知王爷将我女儿唤来,又押了我泰兴侯府中的奴婢,是所为何事?”

  “此事只怕是要问问这位锦绣了。”顾沉渊冷嗤一声,道,“锦绣,本府定你一个故杀之罪,你可有辩解?”

  “婢子冤枉啊!”锦绣一下扑倒在地狠狠地叩了一个头,而顾沉渊并不放过她,厉声道,“冤枉?你今日假借上香之名在寺中行杀人之事,被本府中护卫亲自拿下,本官还接到告诉,说你与杏园洒扫奴婢蕊黄合谋毒杀泰兴侯府江二娘子,还谋杀江大娘子,这些罪名,可够你砍上三个脑袋了!”

  众人皆是一阵惊呼,在外窃窃私语起来,而江家母女则是瞪大了双眸,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盯着锦绣。

  杏园杀人江二娘子被杀一案,那凶手不是已经认罪伏法了吗?为何又出来一个嫌犯?

  锦绣接着叫屈,道:“婢子今日是奉了主家娘子之名前去慈悲寺上香,可是不曾行过杀人之事啊!什么杏园婢女蕊黄,婢子更是不认得啊!请王爷明察……”

  顾沉渊冷着脸,又一拍惊堂木,道:“本官为了证人橘红的安危,将她藏身于慈悲寺中,而慈悲寺僧人作证,今晨你曾潜入慈悲寺后厨将□□下到了为橘红备的斋菜中,人证物证俱在,可要本官将僧人传唤于堂上来,当场与你对峙?”

  围观众人闻言皆十分惊讶,不住地热烈讨论着。

  “这……这小娘子杀人都杀到佛寺去了,真是不怕报应啊!”

  “就是啊,还是奴籍,这下只怕是性命不保了……”

  锦绣闻言却并未告屈,渐渐地止住了哭声,整个人彻底冷静下来了,抬眸望向顾沉渊,眼神平静如水一般,道:“那敢问王爷,说我杀死江二娘子,可有证据?”

  众人闻言皆安静了下来,屏息以待望着顾沉渊,整个公堂之上落针可闻,此时一个女子声音传出,高声道:“我有证据!”

  响彻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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