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寒窗 五 曲昭雪伸出手指碰了碰这……_长安女讼师(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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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寒窗 五 曲昭雪伸出手指碰了碰这……

  曲昭雪伸出手指碰了碰这颗珠子,感觉十分滑嫩且触手生凉,转头看向焦家娘子,谁知焦家娘子也一头雾水的样子,急忙摇了摇头道:“这不是我家的东西,我从没见过此物。”

  曲昭雪捧着帕子接过那颗珠子,仔细看了看,只见上面莹润光泽,散发着十分微弱的珠光,在黑夜中并不十分亮眼,用手帕包裹住便看不见光亮了。

  看起来倒像是个价值不菲的奇物,可这么一颗明珠,为何会掩埋在灶台底下的柴火堆里呢……

  曲昭雪手捧着这颗珠子离焦家娘子近了些,道:“焦家娘子,你再好生瞧瞧,当真没见过吗?”

  焦家娘子接过了那珠子,好生看了看,看起来十分笃定的样子,果断地摇了摇头,道:“我娘家虽然经商,可也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而夫君是穷苦人家出身,身边绝不可能藏着这样的珠子,此外,我与夫君的手帕都是由我在帕角绣了莲花纹样的,故而这方素帕也不是我家之物。”

  曲昭雪看着这颗珠子沉默了,拧着眉头思索了半天,道:“娘子上次在庖厨生火是何时?并未注意到这颗珠子吗?”

  焦家娘子仔细思索片刻,道:“昨日的朝食是我最后一次用庖厨的灶台生火,当时灶台之中的柴火并不算多,我直接便燃了柴,并未发现有什么珠子和帕子,而我夫君从未下过庖厨,在这之后他应当也没再用过灶台。”

  那这珠子和手帕就是今晨之后才出现在灶台之下的吗?

  曲昭雪蹙了蹙眉,又道:“劳烦焦家娘子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可好?”

  焦家娘子并未迟疑,直接开始了回忆,道:“昨日一早我便做了朝食,我夫妻二人用过之后,孩子们便来了,只念了一上午的书,尚未到午时,我便与夫君去了我娘家兄长家做客,一直到了黄昏时分,夫君他坚持要走,让我在那里住上一夜,他便独自归来,今日一早刚开坊门,我便往家中赶,一入家门才发现,夫君已经没气了……”

  焦家娘子说这话时,眼眶又红了,微微有些哽咽,曲昭雪握住了她的手安慰了片刻,又道:“娘子与焦解元是如何决定昨日要去娘子兄长家中的?焦解元又是为何坚持要自己回来?”

  焦家娘子稳了稳心神,道:“是前日入夜时分夫君自己提出来的,说我好久没见过兄长一家了,是时候去看看了,这才去的,至于为何他又自己回来……”

  焦家娘子拧了拧眉头,叹息了一声,道:“我就是觉得此处实在不对劲,才怀疑他并非自尽而是被杀,他昨日一直心不在焉的,一入黄昏时分便急着要走,我以为他面对我兄长时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便要随他一起回来,他说我许久未见兄长一家了,让我留下,我拗不过他,再加上我那小侄儿很缠着我,我便留在了兄长家中。”

  曲昭雪脑中灵光一闪,问道:“焦解元与娘子兄长有矛盾?”

  “以前是有些的,是因我的缘故。”焦家娘子迟疑了一瞬,道,“我父母在昆山做些小生意,而夫君家中比较贫寒,我与夫君相相识之后便两情相悦,而我父母和两个兄长起初并不同意我嫁他,尤其是我这位入了长安城做生意的二兄长,之前实在是不喜我夫君,还是在夫君中了秀才之后,家中才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可是夫君与我这位兄长之间一直有些疙瘩,不过如今已经好了许多。”

  曲昭雪微微蹙起了眉,不过感觉这位兄长倒是动机不足,而焦家娘子似乎看出曲昭雪在想些什么了似的,急忙道:“曲娘子,我二兄长昨夜坊门关了之后便一直待在家中,我昨夜忧心夫君一直没怎么睡着,兄长家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的。”

  “我并未怀疑他,你放心便是。”曲昭雪急忙解释,又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道,“焦解元的尸体在阍室被发现,而阍室内有一壶新茶和干净的茶杯,我是怀疑,焦解元昨夜可能是在阍室等待什么人,这个人焦解元应该认识或者相熟,但是却没那么信任,而且二人应该是要商议什么要事,如此看来不会是娘子的兄长,还请娘子仔细回忆一下,焦解元在长安城认识的人中,有没有符合这个条件的?”

  焦家娘子闻言有些吃惊,轻轻眨了眨双眸,道:“在长安城中,夫君应当不认识什么人啊……除了与他同科参考的,应当就没有旁人了,只是与我夫君同科之人,自夫君落榜后,应当也都与我夫君断了联系,已经不来往了。”

  曲昭雪眉头拧得更紧了,将焦家娘子手中的珠子接了过来,好生瞧了瞧,可她对这种宝石玉器一窍不通,实在是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她又将帕子翻过来一瞧,却见那帕子一角像是绣了个奇怪的东西。

  曲昭雪将帕子拿近了,仔细辨认了一下,是个“玲”字,而且这丝线好像有些不寻常……

  曲昭雪起身凑近了那烛台,将那帕子映着烛光一看,只见那绣字用的丝线在火光的映衬下,似是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怎么了,曲娘子……”焦家娘子看着曲昭雪立在那里,俯身扑在烛光之上,看起来一动不动的模样,有些心惊。

  只见曲昭雪缓缓回过头来,认真地望着焦家娘子,道:“娘子可知道云想楼?”

  焦家娘子看到曲昭雪这认真的神情,微微有些错愕,望了立在一旁的落英一眼,才道:“听说过,但未曾进去过。”

  曲昭雪手指摩挲过那个“玲”字,抿了抿唇,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抬眸望向焦家娘子,挣扎了片刻,才轻声道;“那娘子可认得云想楼的玲娘子?”

  焦家娘子蹙着眉,十分果断地摇头,可看着曲昭雪的神情,总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只见曲昭雪手指紧紧地攥着那方手帕,闭了闭目,内心似是十分纠结,又用力地抿了抿唇,才道:“那焦解元可认得她?”

  焦家娘子看着曲昭雪眨了眨眼睛,感觉呼吸有些困难,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曲昭雪见状急忙上前揽住她的肩膀,道:“先莫要想这些了,再睡会吧。”

  “不会的……”焦家娘子用手攥紧曲昭雪的衣袖,道,“他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我知道……”曲昭雪将她缓缓地摁到枕上躺下,道,“这手帕的主人也不一定是我说的那位娘子,明日我便去问问看,放心好了。”

  “明日我同你一起去……”

  曲昭雪摇摇头,道:“你好生养病,明日还得设灵堂呢,你兄长说是明日过来帮你,而且若是有人来吊唁,家中没人岂不是十分失礼?”

  焦家娘子本认真地望着曲昭雪,听她说了这话后双目如同渐渐失焦了似的,抓着曲昭雪胳膊的手也缓缓脱了力,重重地落下,曲昭雪沉默着将她的被角掖了掖,道:“放心,明日等我回来,无论如何,不会让焦解元枉死的……”

  焦家娘子看起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曲昭雪有些后悔,不该这般直白地问她,要是自己婉转点,或者压根不提这事儿,直接去问玲娘子,不知道有多好……

  待焦家娘子睡着之后,落英带着曲昭雪去庖厨中的灶台底下查看,除了柴火堆有些潮湿以外,并没有别的异样,曲昭雪失望而归,只能静待明日。

  ……

  这日一早,焦家娘子身子好了许多,虽然看起来仍然是无精打采的,但是站得很稳也不再咳嗽了,曲昭雪、落英和淮叔便一直在焦家帮忙搭设灵堂,待曲宜年去上衙之后,曲昭雪和落英便寻了个借口出了门,前去东市的云想楼了。

  这个时辰的东市,很多商户尚未营业,看起来有些萧条,要么大门紧闭着,要么虽然大敞着门,但小伙计哈欠连天地在门前洒扫,看到曲昭雪和落英二人,都惊讶于这么早就有人来东市了,急忙摆正姿态,生怕客人因自家看起来无精打采的而跑去别家了。

  曲昭雪和落英没有耽搁,直奔云想楼而去,云想楼门口的小伙计看起来倒是挺有精神的,正站在梯子上打扫门前高高挂起的五颜六色绸布上的灰尘,看曲昭雪和落英二人在门口驻足,急忙向铺子里喊道:“有客人来咯!”

  此时铺子里两三个十余岁的小娘子哒哒地跑了出来,一个个俏皮灵动,穿着同样的淡鹅黄的襦裙,娘子长娘子短地喊着,亲切地扶着曲昭雪和落英二人的胳膊将她二人迎了进去。

  落英尚且有些不适应,而曲昭雪对这幅场景熟悉得很,云想楼的招牌响亮的原因,不只在于好的产品,更在于良好的客户体验,能在云想楼消费得起的娘子,都是非富即贵,万分享受着那种被人捧着的感觉,扶着曲昭雪的这个小姑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娘子这身胡服好生精致,美丽有余还透着一股难得的飒气,也就娘子这般好相貌才能衬得起,婢子可真是羡慕得很。”

  其余几个小姑娘也在附和,饶是曲昭雪这种在现代逛过实体商场,见识过金牌销售之神秘力量的人,也架不住这般密集输出的彩虹屁,脸有些泛红,好不容易寻了个间隙,小声道:“我是来找你们掌柜玲娘子的,请问她在吗?”

  屋内登时静了一瞬,一个小娘子歪了歪头,道:“请问娘子找我们掌柜何事?”

  曲昭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道:“你说我姓曲,玲娘子应当就知道了。”

  几个小娘子却并不觉得尴尬,立马分工合作,一个上楼请玲娘子,另两个将她二人引到座位上坐下,又上了一壶茶,并没有因为她们并非客人而有所怠慢。

  过了半晌,那个小娘子才下楼,引着曲昭雪主仆二人上了楼,顺着走廊走到最里面的那间屋子,推门而入,便见玲娘子正气定神闲地烹茶,见了她二人之后,招招手让她们快些进来,道:“来坐吧。”

  那个引路的小娘子退下了,曲昭雪也没有客气,落座后直接道:“玲娘子,实在是对不住,这么早便来叨扰……”

  玲娘子此时并未上那夸张的妆容,露出了原本秀丽的五官,一头青丝也松散地绾着,摆弄茶具的动作十分优雅,尾指轻轻翘着,将两杯茶摆在了曲昭雪面前,道:“尝尝吧,我亲手烹的雪山翠松茶。”

  曲昭雪颔首道谢,看她用最疏离的神情,说着最亲切的话语,突然觉得问不出口了……

  上次她寻到此处,说明了关于荷包的情由,言明为自己洗冤屈,玲娘子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对于她自制赝品之事也并未苛责,只让她日后莫要再行此事了,在公堂之上理智冷静又不卑不亢,那时曲昭雪便对她印象极好。

  可是如今在一个有妇之夫家的灶台底下发现了她的手帕,曲昭雪不愿意往龌龊的一面去想,更不愿意相信玲娘子这般性子之人会做出那种事情,只能期待将原委问清楚之后,才能还原案件真相。

  思及此,曲昭雪便鼓起勇气,一边从怀中拿出了那个手帕,一边道:“玲娘子,我今日来此,还是有一物想要请你辨认。”

  接着,曲昭雪并未将手帕递给她,只露出了那个“玲”字,道:“这帕子,你可认得?”

  玲娘子双目瞥向那手帕,身子一凛,握着茶壶的手剧烈地颤动了一下,险些将茶水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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