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昭雪 七 曲昭雪抬眸望向那慌慌张……_长安女讼师(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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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昭雪 七 曲昭雪抬眸望向那慌慌张……

  曲昭雪抬眸望向那慌慌张张的小伙计,倒是毫不意外。

  其实这种作案手法并不稀奇,只是今日行凶之人运气不好罢了,若是没遇上京兆尹亲自在此,只怕便当做意外处理,赔钱了事了。

  那栏杆上烛台滴落到地上的蜡油,离栏杆极近,正巧在楼梯的边角处,江问蕊怎会走那种地方。

  除非是有人刻意引导……

  所以……难道这一切都是针对泰兴侯府的行动,目的真的是与之前的曲昭雪一样,要拆散这对恩爱鸳鸯?

  可是这个蕊黄是怎么知道事情败露,能这么迅速地逃跑的呢?

  曲昭雪迫不及待地想要与顾沉渊说几句话,而顾沉渊只远远地望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立刻下令道:“众人听令,第一,派人搜查整个杏园,尤其是蕊黄的屋子,每个细节都不要放过,第二,派人去各个城门口把控,发现出城的女子立即拦下……”

  跟着顾沉渊前来的护卫几乎立刻领命动了起来,而顾沉渊转头望向徐掌柜,道,“蕊黄可还有家人,或者是别的宅子?”

  徐掌柜惊得双目圆睁,支支吾吾半天才道:“这蕊黄是个孤儿,约莫两年前徐某从人牙子手中将她买下时,她才约莫十岁的年纪,自此整日都呆在杏园之中,没什么宅子,也没什么家人了。”

  顾沉渊双目微眯,审视着徐掌柜,道:“烦请徐掌柜备些笔墨,向本官描述一下蕊黄的模样。”

  徐掌柜急忙差人去准备笔墨了,而周围的人一散,只剩下了与曲昭雪铐在一起的那两个护卫依然忠于职守,曲昭雪登时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下。

  曲昭雪本能有些紧张,可想起自己如今已经易容成一个黑脸大胡子罪犯了,便挺直了胸膛,无所畏惧地迎上了众人的目光,那云修竹目光落到她身上,皱了皱眉,略带嫌恶地望了她一眼,便上前向顾沉渊行礼道:“王爷可还记得,几个月前,江家二娘子被杀之案,凶手曲昭雪经王爷之手,被判了绞刑?”

  顾沉渊挑了挑眉,并没有看向曲昭雪,反而温和地望着云修竹,道:“自然是记得。”

  云修竹眉头拧得极紧,道:“云某记得,当时曲昭雪供认,本想暗害云某未婚妻子,只是不小心才让江二娘子受了无妄之灾,既如此,曲昭雪与蕊黄均是针对云某未婚妻子而来,此事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王爷是否要在那曲昭雪行刑之前再讯问一下,看这其中是否有更大的阴谋?”

  看来这云修竹对曲昭雪的偏见和误解真不是一般的深……

  曲昭雪在心里叹了口气,虽然她不得不承认,这云修竹确实形貌极好,有玉树临风的仙人之姿,虽家世显赫能走门荫的路子,但却毅然选择寒窗苦读参加科举,且不负众望勇夺今科状元,只待九月初一大婚过后,便参与吏部释褐试,应当能直入六部为官。

  无论官场之路如何,他都是未来的良国公,而且有爵位在身,他的官场之路也不会太坎坷。

  这样一看,确实是做夫婿的极好人选。

  可是缘分本身就很玄妙,曲昭雪与他差了点运气,便再也难以挽回了,从此以后,良国公世子夫人便是泰兴侯府嫡长女,而曲昭雪就成为了一个很难说清的误会……

  曲昭雪叹息了一声,并没有言语,而云修竹仍然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无非就是讲这几个月来江问蕊遭遇了多少暗戳戳的绊子,曲昭雪认真地听着,也觉得十分蹊跷。

  顾沉渊默默地听着,十分好脾气地没有打断,等徐掌柜那边一切准备停当,顾沉渊便下了楼,在桌案面前准备作画,此时云修竹便适时地闭了嘴,行礼退下后便去看望受伤的江问蕊了,而顾沉渊便在徐掌柜诸人的叙述下开始作画。

  曲昭雪也随着铐着她的两个护卫来到了桌案前,看着顾沉渊右手执着一根细细的毛笔,在徐掌柜的叙述下,仔细地在纸上勾勒。

  曲昭雪不得不承认,挥墨丹青的顾沉渊也是极有魅力的,看他侧脸鼻梁高挺,整个人显现出一丝不苟的精致模样,轻蹙的眉头更是不减风华,虽然俯身作画,但是脊背挺得很直。

  没想到如今做官都要多才多艺了……

  看着在顾沉渊笔下渐渐成型的女子,一张圆脸梳着两个小圆髻,眼睛水汪汪的,整个人在纸上活灵活现的,曲昭雪在心中暗自叹顾沉渊的画技,定定地望着画像,可画像上的脸渐渐与回忆里的一个人重合了起来,不禁惊地张了张嘴,轻轻地发出了“啊”地一声。

  这个女子,好像与案发那日她遇到的前来送茶水的女子,和在前厅相撞的女子,是同一个人。

  所幸曲昭雪这一声“啊”的声音极小,几乎没有人听到,顾沉渊闻声转过头去看向她,眉头登时拧起,像是在警告她莫要出声,曲昭雪只觉得胸腔中心脏再剧烈地跳动着,也不好再说话,便疯狂地向顾沉渊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曲昭雪一看顾沉渊那有些不耐的脸色,便知他定是以为自己又要耍什么花招,但顾沉渊深深呼出一口气,将画像差人临摹几份,下令送至金吾卫,全城盘查,又看向徐掌柜道:“徐掌柜,此处有些乱,不如寻个屋子将本官手中的人犯先带进去关押着。”

  徐掌柜急忙应下,差人将曲昭雪几人引进了一楼的柴房之中,顾沉渊紧随其后进了柴房,将门关得严严实实,他比曲昭雪高出半个多头,整个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神情似有不耐,只冲她点了点头。

  曲昭雪紧皱双眉,思忖了片刻,将此事和盘托出,顾沉渊越听面色越凝重,紧蹙着双眉看向曲昭雪,道:“此事为何你早先不说?”

  曲昭雪愣了愣,登时语塞了。

  原身当时被吓怕了,一心觉得是孙记药铺给她拿错了药,一个规规矩矩的闺阁女子,哪里能想得到会有陌生人暗害她,更加没法将两件事情联系起来……

  顾沉渊一甩衣袖,将双手背在身后,在柴房中踱着步,神色十分凝重,一步一步踩在粗劣的地板之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一声一声就像是重重地打在了曲昭雪的心脏之上似的。

  曲昭雪没法跟他解释如今曲昭雪的躯壳之中已经换了一个人这种荒唐的事情,只能仔细斟酌着道:“当时确实没想那么多,今日见到王爷画的画像才有了些许印象,此案……”

  曲昭雪刚要继续说些自己的分析,此时房门却突然被敲响,只见莫愚来报:“禀王爷,蕊黄的房中大多数东西都在,看样子是只带走了值钱的东西,只是卑职在痰盂里发现了两包药粉,已请郎中看过,一包是□□,一包是巴豆粉。”

  顾沉渊一顿,便伸手接过那两个小包裹,而曲昭雪也愣住了,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前去,却忘了身边两个护卫正铐着她,险些摔倒。

  顾沉渊见状便向那两个护卫摆摆手,那两个护卫才带着曲昭雪上前来,顾沉渊便将那包巴豆粉递到曲昭雪手中,另一只手摩挲着手心中的那个纸包裹,周身的气压立刻低了下去,沉着脸望向莫愚。

  莫愚深知顾沉渊的性子,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小心道:“卑职已问过那日负责搜查蕊黄房间的两名护卫,他二人均言,当日确实是仔仔细细地搜过了,也确实没有发现这两包药粉。”

  莫愚说完,微微抬眸观察了一下顾沉渊的表情,又慌忙低下头,只见顾沉渊冷着脸望着莫愚,道:“将这二人罚俸半年,不必来请罪了,再将整个杏园搜一遍。”

  莫愚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便领命退下,顾沉渊则将那药包打开,只见里面只有零星几点□□粉夹在折痕之中,一看便知是用完剩下的。

  顾沉渊眸光闪了闪,神色复杂地望向曲昭雪,只见曲昭雪垂着头认真地观察着手中的药包,眉头微微拧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沉渊抿了抿唇,心中逐渐生出了几分怪异之感。

  虽然如今无法辨别这两包药粉是蕊黄何时放在屋中的,也不知道他手下的护卫在案发当日是否因玩忽职守而没搜查出来,更不知道这两包药粉与江问蓉被杀案有无干系,可他总觉得是有些亏欠了曲昭雪什么似的。

  而曲昭雪手中虽然拿着那包裹着巴豆粉的纸,可是她也无从辨别是不是她买的那一包,不过这已经是可以作为证据了,如此便产生了合理怀疑,那就是,极有可能是蕊黄趁着与她相撞的时机,将□□粉和巴豆粉调换了,兵不血刃便假她之手下毒。

  可此事处处透着怪异之感,实在是蹊跷得很……

  但是往好的一面看,她倒不再是唯一可能的杀人凶犯了……

  曲昭雪本想抬头寻顾沉渊的踪影,好与他说几句话,一抬头却见顾沉渊正定定地望着她,神色有些奇怪,曲昭雪也顾不得那么多,恭恭敬敬地将那药包送上,望着顾沉渊,挺直了身子,整个人看起来不卑不亢,微微抿唇笑着,道:“王爷,如今我下毒杀人的嫌疑可算是小了些吗?”

  顾沉渊将那两包药粉均收了起来,望了曲昭雪一眼,又垂眸敛去了眸中的情绪。

  如今又出现了一位疑似畏罪潜逃的疑犯,曲昭雪的嫌疑自然会小些。

  只是单凭这两包药粉,就想证明曲昭雪的清白,若是在别的刑狱官手中,可能可以,在他手中,只怕是略牵强了些……

  顾沉渊蹙了蹙眉,面色更凝重了些,并未回答曲昭雪,只差人将徐掌柜唤来,曲昭雪见顾沉渊这副模样,以为他是自尊心作祟,忍不住腹诽了他几句。

  得了,估计今夜,顾沉渊还得给她安排到那臭烘烘的牢里过夜。

  曲昭雪叹了口气,如今一切都与她的记忆对上了,可是她心里却十分不踏实,总觉得一切都太过顺利了些。

  正如她被栽赃的那次一样,证据就这样十分轻易地送到眼前,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倒让她心生疑窦……

  案发当日已经是约莫四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她只记得那日与蕊黄相撞之后,蕊黄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还下意识地扯了她的衣裳,而她也被拽地往前踉跄了几步,险些扑到了蕊黄身上。

  若是按照当时的情景来看,蕊黄想要调换她荷包里的巴豆粉,倒也并不是不可能……

  可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蕊黄是如何知晓她荷包中有巴豆粉的?

  只怕,疑犯不止消失的蕊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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