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劳燕 二 傍晚用过晚膳之后,曲昭……_长安女讼师(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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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劳燕 二 傍晚用过晚膳之后,曲昭……

  傍晚用过晚膳之后,曲昭雪与父亲相对而坐,二人之间的桌案上还放着一册礼单,和一纸帖子。

  曲昭雪双眉微蹙,轻声道:“阿耶,您可知晓,皇后娘娘她为何会赏赐于我,还邀我入宫为她贺寿呢?”

  今日那些宫中内侍走了之后,曲昭雪便绞尽脑汁地回忆着书里的情节,和原身的记忆,却一无所获。

  原身曲昭雪,与这个朝代的皇后,就从未有过交集。

  可她穿越至此,也与皇后素未谋面,为何皇后会突然找上来,确实让她摸不着头脑。

  因此,只能问父亲试试……

  然而父亲闻言,眉头皱得比她还要厉害,看起来颇为紧张,去取那礼单和帖子的手还有些发抖,待看完那帖子之后,长舒了一口气,道:“说不定是因为你协助破了渭南县一案,皇后为了彰显皇家恩惠,才邀你入宫。”

  可是曲昭雪看着父亲的神情,却觉得这并非他真实想法……

  曲昭雪思忖片刻,便试探道:“那阿耶认为,我应当去吗?”

  曲宜年看起来神色复杂得很,盯着那个帖子过了良久,才缓缓道:“尚有时间,让为父想想……”

  曲昭雪感觉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于她而言,这次进宫之邀,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可是这是皇后之命,她若是不去,岂非拂了皇后娘娘的面子,那自己父亲尚在官场,是否会被迁怒?

  曲昭雪感觉头疼得紧,回到房中休息的时候也忧思不止。

  若是顾沉渊在就好了……

  曲昭雪身子一激灵,猛然把被子往上一提,将自己的头蒙得严严实实。

  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刻想到顾沉渊?

  曲昭雪感觉从心底泛上一股燥热,悄悄将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了一双晶亮的眼眸和小巧的鼻尖。

  顾沉渊自小在宫中长大,自然知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闻,说不定就能打听出皇后让她入宫贺寿的原因……

  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

  曲昭雪长舒一口气,用力地闭上双目,竭力让自己艰难地睡去……

  而此时在想郡王府的书房中秉笔挑灯处理公务的顾沉渊,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在一旁伺候笔墨的竹青十分有眼色小跑过去将窗户关上,一边小声嘟囔着道:“已经入冬了,夜里还是凉。”

  顾沉渊皱了皱鼻子,看着自己笔下那张被墨迹晕染地不能看了的纸,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那张纸一团,扔到了一旁,又重新提笔开始书写。

  此时书房门突然敲响了,只见莫愚快步走了进来,在顾沉渊身边轻声道:“禀王爷,今日皇后娘娘身边的内侍,去了曲娘子家……”

  顾沉渊闻言握笔的手微微一抖,一大团墨迹又晕染在了纸上,顾沉渊也毫不在意,飞快地将笔放下,蹙眉看向他,道:“所为何事?”

  “赏赐了些东西,还请曲娘子冬月十六那日,入宫为皇后娘娘贺寿。”

  莫愚没有半句废话,说完后便立在一旁垂着头不言语了,顾沉渊则手指紧紧地攥着桌案一角,盯着纸上那一大团墨迹,仔细地思忖片刻,便看向莫愚,道:“准备准备,明日一早进宫。”

  莫愚领命退下后,顾沉渊揉了揉眉心,再也看不下公文,便起身来到了窗前,远远地遥望着那片宫墙。

  顾沉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双手背在身后摩挲着手指,渐渐攥紧了双拳。

  襄郡王府,又是燃着烛火的一夜。

  ……

  第二日清晨,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京兆府的大门之外,只见一个身穿绛紫官袍的男子下了马车,一边用衣袖掩着自己的打哈欠的脸,一边快步走进京兆府的大门内。

  此人便是曾经的杜少尹杜擎,而如今,已经替了顾沉渊的位置,成了京兆尹了。

  杜擎一路走到书房,打了好几个哈欠,还伸手揩着眼角,在桌案旁坐定后,便懒洋洋地向自己的随侍伸出手,道:“可有新案?”

  随侍阿远是个身材瘦小、眼神灵动的男子,在一旁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纸诉状,道:“杜府尹,只有一桩。”

  杜擎闻言脸色颇为不耐,一边嘴里嘟囔道:“怎么还有案子……”,一边接过那状子,看了半晌,神色却愈来愈难看,抬头看向阿远,道:“昨日谁送来的?”

  阿远挠了挠头,道:“是两个女子送来的,说是本案苦主的讼师。”

  杜擎手持这份状子,心里倍感苦涩。

  看来这升官还真不是什么好事,不论是良国公府还是泰兴侯府,那都不是他能开罪得起的,俗话说这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虽然好歹是个三品官,但是面对勋贵,他还是矮上好几截。

  阿远瞧着杜擎一脸忧愁的样子,道:“杜府尹您也莫忧心,这良国公府与泰兴侯府皆因之前的舞弊之事触犯天颜,早就没有以前那般得圣心了。”

  “你说的轻巧,那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再不得圣心,那也比本官这个圣人不一定记得名字的芝麻京官强得多!”

  杜擎烦躁地摆摆手,示意阿远让他下去,但阿远却并未听令,在一旁小心着道:“杜府尹,此事并没有那般棘手,您想想,虽然状子是递上来了,但是京兆府也不一定非要板板正正写个判词出来啊……”

  杜擎微微一顿,便转头看向阿远,道:“你的意思是?”

  “说到底,无论是小人这种平民百姓,还是国公爷侯爷这样的勋贵,活一辈子,不就活个面儿吗……”

  阿远悄无声息地给杜擎斟了一杯茶,继续道,“想必无论是良国公府,还是泰兴侯府,都会给您这个面子,还会感谢您的。”

  杜擎斜着眼瞧着阿远,轻轻笑了笑,道:“你小子就是机灵,那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阿远双眸一亮,急忙对着杜擎千恩万谢,而杜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本官信任你,莫要办砸了!”

  阿远应了好几声,便急急忙忙地出了门,只留下杜擎在屋中,满意地抿了一口茶,闭上眼睛恣意地摇头晃脑,似是在幻想成为两府恩人的那一刻。

  而此时顾沉渊正立在含元殿门口,瞧着太子与王丛一道从殿中出来。

  王丛脸上笑意盈盈的,看那脸色似是比面对圣人还要欢喜似的,道:“太子殿下这份孝心,老奴定会带到陛下面前,只是殿下身子实在不适,太医说是让多歇几日,不宜多思,这才……”

  太子理了理衣袖,眉目之间满是忧虑,道:“孤自是知晓,父皇身子不适,孤改日再来便是,只是不知父皇是什么病症,可要紧?”

  王丛一听这话,眉头微蹙,叹息了一声,道:“还是头风的老毛病,太医说也没有好法子,只能多歇息。”

  太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忍不住踮了踮脚,想要透过紧闭的殿门瞧见里面的情景,却发现是徒劳,只能向王丛微微颔首,道:“那就辛苦公公了,若是父皇身子好转,烦请公公遣人去东宫知会一声可好?”

  王丛脸上又恢复了笑意,恭恭敬敬地行礼应是,便恭送了太子,弓着身子的同时,似是不经意地抬头瞧了一眼顾沉渊。

  那神情中,似是蕴含着些复杂的情绪。

  顾沉渊只装作没看着,只向太子行礼,便随着太子前去皇后处请安。

  “多亏了父皇身边尚有王公公这般贴心的人,孤才能放心些。”太子揉了揉眉心,道,“不然孤一边要盯着六部,还要忧心父皇的身子,还真是分身乏术。”

  顾沉渊盯着自己踏在石子路上的脚步,缓缓道:“殿下对王公公倒是信任得很。”

  “这是自然,你忘了,孤幼时曾不慎掉入荷花池中,还是王公公救了孤一命,”

  太子叹息了一声,扭头看向顾沉渊,道:“我忘了,你好像是与他有些过节……”

  “都是效忠圣人的,哪来的什么过节……”顾沉渊的衣袖无意拂过自己腰间的金鱼袋,便道,“殿下若是真想心里有个数,可要派人去太医院查查脉案?”

  太子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有些不满地说道:“你多虑了,父皇的头风都已经好些年了,沉渊你又不是不知晓。”

  顾沉渊看起来神色却轻松,将双手重新背在身后,道:“那殿下便当臣胡言乱语吧。”

  太子瞧着顾沉渊的神情,却蹙着眉陷入了沉思之中,脚步不由得加快,很快便到了皇后的寝殿之中。

  云皇后在殿中的桌案旁紧蹙着双眉,手中拿着一个册子勾勾画画的,一边听着内侍的回禀。

  “昨日帖子都已经发出去了,场子也布置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娘娘手中的食单,等娘娘拟好之后,奴婢送到御膳房中即可。”

  云皇后听到了脚步声,便抬头看去,见是太子与顾沉渊,神色一缓,待他二人行礼过后,便冲他二人招招手,道:“来的正巧,快来瞧瞧,这菜式还有什么可添减的?”

  待二人落座之后,太子便接过菜单瞧了瞧,拧着眉道:“母后,这菜是不是素淡些了?”

  “这是按礼部规制拟的。”云皇后看起来神色柔和,抿唇笑笑,道,“小小生辰而已,又不是整寿,要那么奢靡作甚?”

  太子闻言,便将食单放在了顾沉渊面前,道:“那让沉渊瞧瞧吧。”

  顾沉渊只迟疑了一瞬,便接过了那食单瞟了一眼,道:“不知娘娘这次邀请入宫的,可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内外命妇与府中未嫁娘子?”

  云皇后点了点头,刚要应“是”,身旁的内侍却微微欠身,打断道:“娘娘您忘了,圣人请您给个无诰命也无爵位的娘子下了帖子?”

  “还姓曲呢。”

  云皇后闻言抬了抬眉,看起来神色有些微妙,但很快便掩饰住了,轻抿唇笑着,道:“确有此事,不过只此一人。”

  顾沉渊手指轻轻点了点手中的食单,看起来神色如常,小指微微抖动了一下,道:“那不如将这道清切豆腐,换成芙蓉豆腐,更加精致些,旁的倒是没必要改了。”

  云皇后接过食单瞧了一眼,赞赏地点了点头,便递给了身旁的内侍,道:“就这么办吧。”

  内侍领命下去,太子则一脸好奇,道:“往年父皇从来插手母后的生辰宴,为何此次让母后请了个民女入宫呢?”

  顾沉渊缓缓举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看起来神色自若,但双目则是紧紧盯着云皇后,而云皇后脸上笑意渐深,道:“这本宫也不知情,左右只是加双碗筷之事,何必计较呢……”

  云皇后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垂眸看向桌案上的茶杯,捧起了如顾沉渊一般饮了一口,而太子则蹙着眉道:“方才儿本想向就六部之事请教父皇的意思,谁知王公公说,父皇又病了,母后可知晓?”

  云皇后缓缓放下茶杯,又恢复了那副威严又柔和的神情,道:“本宫知晓,昨夜也去瞧过,是头风犯了,太医说不太严重。”

  太子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而云皇后看向太子的神情则有些意味深长,将声音放轻了些,道:“你父皇既然身子不适,年纪又颇长了,你须得好生替父皇分忧,你可明白?”

  顾沉渊此时也放下了茶杯,扭头望向太子,太子则吞咽了一下,避开了二人灼热的目光,点点头应下,便举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

  只是那茶杯便被他握在手中,再也没有放下过。

  而此时的泰兴侯府的后院之中,只听“啪”的一声,泰兴侯江富兴将茶杯猛然摔到了地上,手指着自己的女儿江问蕊,怒道:

  “你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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