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陈冤 六 曲昭雪身子一颤,轻轻眨……_长安女讼师(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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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陈冤 六 曲昭雪身子一颤,轻轻眨……

  曲昭雪身子一颤,轻轻眨了眨双目,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顾沉渊眼神清明,定定地望着曲昭雪,见她并没有立刻拒绝,整个人又受到了些鼓动,捏了捏曲昭雪的绵软小手,道:“我是认真的,我想娶你……”

  曲昭雪有些发懵,脑子一片空白。

  顾沉渊他这是在说什么胡话……

  他是身份尊贵、高高在上的王爷,可她是个半只脚踏进牢狱大门的女子,他却在这个关头要求娶自己。

  曲昭雪脑子混乱的很,下意识便胡乱摇着头,一边退缩着一边道:“这不合适,长安城中贵女甚多,王爷大可慢慢挑个合心意的,不必……”

  “可长安城中,合我心意的女子只有你……”顾沉渊一把抓住了曲昭雪往后退缩的手腕,追寻着曲昭雪躲闪的双目,道,“旁的女子,没有比你更让我欢喜的。”

  曲昭雪脸腾地一下红了,心跳得厉害,那股子挣扎之意在顾沉渊沉稳柔和的声音中,早已溃不成军,被顾沉渊追逐着退后的脚步,一下下退到了墙角,只垂眸轻声道:“王爷不必为了救我,做出这般牺牲的。”

  “对我而言,这不是什么牺牲,我是真心对你生出了爱慕之意。”顾沉渊见曲昭雪的抗拒之意少了些,便壮着胆子一把揽住了曲昭雪的腰身,低头凑近她的脸,道,“其实,近日来我是在准备向你提亲的,若是没有这档子事,说不定我请的媒人都准备上门了。”

  曲昭雪一惊,猛然抬头看向顾沉渊,却被顾沉渊的目光灼得急忙低下了头,顾沉渊看得出曲昭雪态度的松动,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伸出手指抬起了曲昭雪那精致的下巴,定定地望着她,道:“我想娶你,是想要救你的,但也不只是为了救你,你明白吗?”

  曲昭雪鼻尖一酸,眼眶登时红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顾沉渊为了她,竟能说出这样的提议,还向她彻彻底底表明了心意,决意与圣人公开为敌。

  如今她是逃犯,是罪人之女,他非但没有避开,反而主动要求娶她,饶是曲昭雪这般独立惯了的女子,心里也早已溃不成军了……

  曲昭雪是真的有些想哭,眼角的热意险些将她的双目灼伤。

  顾沉渊微微蹙眉,轻抬手指,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道:“抱歉,我应该早些将提亲之事准备好的……”

  曲昭雪摇摇头,双臂抵着顾沉渊的胸膛,缓缓抬头看向他,道:“可是父亲和兄长呢?他们只能上断头台了吗?”

  顾沉渊手指一顿,双眸也染上了些绯红,哑声道:“我还在想法子。”

  曲昭雪强忍着压下泪意,道:“王爷在长安城中,比那明珠还要有耀眼,自然有挑不完的好姻缘,能青睐于我,我心里自然是感动的。”

  “可若是父亲与兄长都被判了死罪,我断没有独活的道理。”曲昭雪抬头看向顾沉渊,心神微定,道,“几个月前我都能洗脱杀人罪名向死而生,如今为了父兄,我自会竭尽全力,挽救他们的性命。”

  顾沉渊是很好,她与他相处的这段日子,也对他生出了些爱慕之意,他能在这样旁人都避之不及的关头,主动挺身而出要娶她,若说她心里丝毫没有动容之意,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此时,绝不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时机……

  若她真的贪图性命舍了父兄,那才真是愧对父兄爱护与养育的白眼狼了。

  顾沉渊怔愣了片刻,突然笑了。

  这才是他爱慕的那个曲昭雪。

  永远重情义,永远不服输,就算身处绝境,绝不会逃避现实,更绝不会轻言放弃。

  若她不是这样的人,他又怎会不知不觉对她生出了爱慕之情呢……

  曲昭雪想着,今日顾沉渊都这般向她表明心意了,她若是没点回应,岂不是太伤他心了?

  思及此,曲昭雪双手攀上了他的肩膀,踮起脚轻轻贴近了他的脸,用嘴唇在他的下巴上轻轻蹭了一下,刚要离开,却被顾沉渊的大掌抚上了后颈,一阵狂风骤雨袭来,曲昭雪被裹在他的怀中,只挣扎了几下,便失了声音。

  顾沉渊将她di在了墙上,托住了她的月要身,将她锁在他的身子与墙角所搭建起来的狭小空间中,贪婪地噙着她的chun……

  二人正是动情之时,谁知突然“叮铃”一声响,让二人意识猛然回笼,顾沉渊立刻反应过来,将曲昭雪护在了身后,从袖中取出了匕首,警惕地看着房门。

  却没有半个人影……

  曲昭雪拍了拍自己红如飞霞的脸庞,定睛一瞧,便见那玉镯在地上碎成两半了。

  原来是方才顾沉渊口勿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案上的玉镯,才让这玉镯掉地了。

  曲昭雪顿时感觉一阵心痛,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拾起那断成两半的玉镯,轻声道:“无事,是玉镯掉了。”

  顾沉渊回头一看,便轻柔地伸手托着她的身子将她扶起,双眸还有些发红,轻咳了咳,道:“对不住,方才是我孟浪了。”

  方才曲昭雪的主动,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如今冷静下来一想,自己方才确实与那登徒子没什么两样。

  顾沉渊突然有些后悔了,方才凭着那早已浇灭了许久的一腔热血表明心意,是不是将曲昭雪吓到了,正想着该如何弥补一番,却见曲昭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玉镯瞧,拖着那条受伤的腿,踉踉跄跄地坐在了桌案旁边,举着那碎成两半的镯子,凑到了烛火旁。

  顾沉渊急忙凑过去,道:“怎么了?”

  曲昭雪伸手取下头上的簪子,往那玉镯里一捅,玉镯里竟然有一卷纸张露出头来。

  二人对视一眼,俱是一惊,将那玉镯里的东西取出展开一看。

  竟然是好几封上了年月的手书……

  灯芯爆了一次又一次,二人将那几封手书看了一遍又一遍,身处烧着炭盆温暖的屋内,竟然通体生寒。

  这手书的内容,便是一人命另一人,在修建太庙陵寝时,将火药掺杂在沙浆与黏土之中,并于圣人亲临祭祀之时,将陵寝引爆……

  曲昭雪看完,忆起父亲曾与她说过的十五年前信国公所犯谋大逆之罪,登时手脚冰凉。

  原来,陵寝的那场爆炸,竟是这样引发的吗……

  曲昭雪抬眸看向顾沉渊,刚要出声,却见顾沉渊看着那手书,脸色苍白得很,指甲都有些泛白了。

  曲昭雪抚上了他的手背,轻声道:“王爷,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顾沉渊身子一凛,缓缓放下了那手书,转头看向她,轻声道:“十五年前之案,你知晓多少?”

  曲昭雪略一迟疑,便将自己知晓的与他原原本本地说了,却见顾沉渊轻轻摇了摇头,道:“地宫塌陷一事,除了信国公以外,还有两个人参与。”

  曲昭雪微微蹙眉,直起了身子,只见顾沉渊叹息一声,继续道:“其中一人,便是十五年前的工部侍郎,后升任工部尚书的周致远。”

  曲昭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得很,略一思忖,便忆起平康坊之案当中,那被殷尚学侮辱又自尽的周家姑娘,便是周致远的孙女,后来委托自己做讼师的周家小妹,还因此事得了圣人封赏……

  可还有一人呢。

  曲昭雪看向顾沉渊,却见顾沉渊的眼神变得落寞了许多,手指紧紧攥拳,轻声道:“另一任,便是故去的家父。”

  顾沉渊垂下头,紧紧地咬着牙关,平静的双眸中隐含着星星点点的怒火,曲昭雪没想到会是这样,轻轻伸手抚上了他的肩膀。

  顾沉渊的父亲,就是曾经长安城中的唯一一个异姓王,慎郡王顾永翰,那位陪同当今圣人攻下长安城之人。

  而每次提到父亲,顾沉渊总会有些失态,这其中竟是这般隐情。

  想来这慎郡王,便是因陵寝塌陷一事而获罪,可是为何顾沉渊如今,却承袭了父亲的郡王爵位呢?

  顾沉渊感受到了曲昭雪绵软的身子靠了过来,扭头看向她,扯着嘴角笑了笑,抚了抚她的手背,道:“我无事,莫担心,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罢了。”

  曲昭雪将脑袋贴近他,顾沉渊揉着她的手背,将他知晓的事情如实告知了她。

  当今圣人还未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偏安河北道之时,慎郡王顾永翰,便是河北道节度使,领兵与圣人一道扫清直取长安城路上的障碍,等其领兵到了长安之后,发现皇城已经被勇国公所领的金吾卫取下,圣人成功继位,封顾永翰为慎郡王,并请其暂时守卫太庙陵寝。

  然而在圣人前去太庙祭祖之时,发生了那场爆炸,地宫塌陷了……

  勇国公奉命查案,由工部侍郎周致远告发,在太庙之中本来用来建造陵寝的火药,正是由信国公府之人看守,是信国公因对圣人不满,便令手下之人将火药提供给了负有守卫陵寝之责的慎郡王,由信国公主谋,慎郡王实施了这场爆炸。

  故而信国公府与慎郡王府,皆覆灭……

  而当时刚从河北道入长安城的顾沉渊,因还未入府而逃过一劫,却不得不在长安城中隐姓埋名,如乞丐一般活着。

  直到白汝文的出现……

  白汝文升任大理寺卿,不知用什么手段查出,那陵寝被炸一事,竟然是任工部尚书的信国公与其下属工部侍郎周致远合谋所为,与慎郡王无关,这才为慎郡王平反,圣人却因不想承认自己之过错,沿袭了早已绝嗣的襄郡王,给顾沉渊封了爵。

  曲昭雪听罢这段过往,却觉得其中诸多不合理之处,确实很难解释。

  “我去翻过那案卷,其中并无物证,只有那周致远及其下属的口供,而这些曾做过口供之人,如今都已不在人世了。”

  顾沉渊语气发冷,眉头压得极低,道:“想来此事在圣人面前过了明面的,再加上其中有心之人推波助澜,也就无需证据,直接定罪了。”

  曲昭雪手指轻轻点着桌面,看着那封手书,思忖了片刻,想起了父亲与兄长的那些通信,登时灵光一现。

  曲昭雪放在顾沉渊肩膀上的手指紧紧攥拳,定定地望着顾沉渊,轻声道:“我想到法子了。”

  顾沉渊蹙眉看向她,只见她手指轻点着这封手书,又从他怀中取出了那信件,冷冷地轻勾唇角,道:

  “明日我便去大理寺自首,还请王爷替我安排牢房时,与父亲和兄长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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