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翌日到公司上班的时候，秦晓晓听说齐正南回来了。秦晓晓的小心房就像风摆杨柳梢儿，飘飘忽忽，终日不宁。
下了班刚想收拾包走人，她的电话却忽铃铃地响起来。
“晚上想吃什么？”齐正南在那头温柔地询问。
呃，她跟齐正南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秦晓晓刚刚正在考虑是不是需要一个钻石王老五男朋友的时候，突然就有了决定，高兴道：“你回来了啊！”
秦晓晓想通透了，强扭的瓜不甜，但也是解渴的！单身女汉子的生活，比寡妇还惨呢！先找个活的男人靠着，再去想那些风花雪月、唧唧歪歪的事情。
“晓晓，”齐正南柔声道，“晚上想见见你。想吃什么？”
秦晓晓的脑海里山珍海味、珍馐佳肴、燕窝鱼翅、龙虾鲍鱼、八珍玉食、满汉全席像走马灯似地闪现了半天，最后答曰：“扬州炒饭。”
齐正南轻笑起来：“好，都听你的。”
夜风有点凉嗖嗖的。齐正南西装革履，坐在小区门口的小吃摊旁边，多少有点不和谐。
特别是他还掏出了一只精致的丝绒盒子，深情款款地递到秦晓晓手上。
“送给你的，喜欢吗？”
秦晓晓接过来，只觉得那钻石实在璀璨，再看看齐正南停在路边的豪车，顿时有种玛莎拉一地的感觉。
本想拒绝的，可是秦晓晓立刻告诫自己，不能矫情！
她怎么可以拒绝她的男神呢？像她自己这样的女孩子，有个男人肯要就是烧高香了！哎，想想老妈挥舞着菜刀的样子，比逼良为娼的老鸨子还狠哪！只要有人敢送上门，她就敢笑纳！
这一天天的，谁怕谁啊！
……
傍晚，欧阳昱明在楼下咖啡店里打算吃顿简餐，隔着铮光瓦亮的玻璃窗看出去，只见秦晓晓朝他走过来了。
欧阳昱明唇角起了笑意，朝秦晓晓招了招手。
可是，秦晓晓脸上起初并没有什么表情，她站在玻璃前面直直地看着他。只见她凑近后拢了拢头发拍了拍脸，随即俏皮一笑，转过身去，冲路边一辆豪车妖娆地挥手。
切！欧阳昱明以为秦晓晓在看他呢，结果她只是把玻璃橱窗当镜子照了！
欧阳昱明气得起身走了出来，秦晓晓对他视而不见，他只好主动现身了。走到门口，只见秦晓晓正对着那辆豪车的屁股痴痴傻笑。
“等会儿，肉团！我怎么看着那人像齐正南呢？”欧阳昱明走上来，扒拉开秦晓晓的肩头往前看。
秦晓晓回头一看是欧阳昱明，吃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齐正南来找你干什么？”欧阳昱明打算闲事管到底，“别怪我没告诉你，离齐正南远点儿……”
“哪儿有齐正南，你看花眼了！”秦晓晓把欧阳昱明往店里推。
欧阳昱明不放心，又问：“不是齐正南？那刚才那人是谁？”
秦晓晓咕咕噜噜眼珠，道：“那个是我高中同学，人家……出差路过这儿！”
“高中同学？”欧阳昱明跌回座位上，笑意渐贱，“真羡慕你们这些有故事的人啊！不像我，一个帅字贯穿一生。”
“说谁帅呢？帅还不把握发生故事的机会？”秦晓晓坐在欧阳昱明对面看他吃面，“我正要问你，柔佳给你发短信，你怎么一条也不给人家回？”
欧阳昱明抬眼看她：当媒人，秦晓晓就像个电动小马达，永远不停地发力。
欧阳昱明笑道：“那我先问你，我跟李柔佳的事，关你什么事？”
“她是我闺蜜，你是我邻居，你们郞才女貌，我为什么不牵线搭桥？”
秦晓晓说得好像有道理，欧阳昱明竟无言以对。
秦晓晓于是趁机威胁道：“我劝你，还是好好地跟李柔佳把恋爱谈一谈吧。谈好了你就是有故事的人，谈不好，哼哼，你就是有……事故的人了！”
欧阳昱明回过神来了，断然道：“吓唬谁呢，肉团？我已经跟李柔佳说得很清楚了。李柔佳是个好女孩没错，可是遇到像我这样完全不识货的，再推销，就掉了自己的价儿了。”
秦晓晓一听，气得不轻：“掉价儿？欧阳昱明，你干脆承认你是龙阳君一枚得了！你别以为那个馨怡还是馨怡的丈夫会稀罕你，人家都明草有主，你等谁也等不到！”
这么一说，欧阳昱明听得心头火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等谁了？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你的事我是管不着，哼！你就跟男人过一辈子吧！”
“好吧。”
秦晓晓气得站起来，一扭头跑了。
欧阳昱明不理会她，接着吃面。可能是饿了的原因，他把那盘意面连面带卤吃得干干净净。
等到欧阳昱明拿纸巾擦嘴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桌子上也有一盘肉酱意面。旁边……还放着他的车钥匙和太阳镜！
欧阳昱明站在那里凌乱不堪了几秒，一股恶心冲上喉咙，他捂着嘴朝卫生间跑去――他就知道，今晚遇见秦晓晓，准没好事！
接连吐了好几天，欧阳昱明吐得脸都绿了。他人本来就高大健硕，如今绿油油地活像“开瑞坦”药盒上奔跑的绿超人。
那天刚吐完回来，欧阳昱明经过重症监护病房，就见到门口围了一群人。
乱哄哄的病人家属、脚步匆匆的医护人员，欧阳昱明一把拉住刚刚参与抢救的同事，问：“哪一床的？什么情况？”
同事摇了摇头：“走了，突发性呼吸心跳骤停……”想了想又道，“欧阳啊，就是你那天晚上救回来的那位……”
同事说完，还拍拍欧阳昱明的肩膀以示安慰。
从病房半掩的门看进去，亲属在里面哭成一团。欧阳昱明顿时觉得浑身乏力，叹了口气靠在墙上，只觉得视野一片模糊，耳边一阵昏聩。
护士推来小车，上面整齐的叠放着洁白的床单被套。看到欧阳昱明那张俊脸绿得像龙舌兰似的，护士也给吓得不轻。
那晚欧阳昱明身心俱疲，只觉得一腔浊气无处排渲。他神情郁郁地回到家，却正巧碰见秦晓晓坐着齐正南的车回来了。
话说几天前，秦晓晓收到齐正南送的项链后，欢喜得不得了。她坐在梳妆台前来回摆弄，竟发现了项链的尾链上刻着几个小小的字。
秦晓晓心头一热，拿过来对着灯光仔细分辨。
——几个烙印的小字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光。
苦笑渐渐浮面在秦晓晓肉嘟嘟的脸庞。她当然晓得这句话的份量，也自然明白齐正南的真心意是否在自己身上。
哎，秦晓晓你就不能傻点吗？你要是傻不了，你就不会装傻吗？非要什么都弄得清清楚楚，弄得自己好累好苦。
于是今晚，秦晓晓把齐正南约了出来，把那条项链还给了齐正南。
从齐正南的车上下来，秦晓晓穿过楼门往里走，只看见欧阳昱明像尊黑塔立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干嘛啊？”秦晓晓心虚得缩小了一圈。
“你得了作死综合症了？”欧阳昱明压抑着愤懑，“我告诉过你吧，离那个男人远点？”
“我没靠近他呀！”秦晓晓嚅嗫，“就是……就是齐正南刚从国外回来，买了点……土特产……”
“所以呢？”欧阳昱明直接哼哼。
“没有所以了啊！我没收下，还给他了……”
欧阳昱明突然伸手拉住秦晓晓：“刚觉得你脑子清醒点儿，你就要开始犯贱是不是？”
秦晓晓被欧阳昱明这么一拉，疼得直呲牙，委屈得脾气都大了：“你干嘛呀！我都说了我没收，还给他了啊！你这人讲点道理！”
“讲道理？你看我像讲道理的人吗？”
秦晓晓怒目：表里如一的君子，或是一个表里如一的痞子，真是只差一步之遥！
“没错，我就是犯贱，我就是喜欢他！”秦晓晓喊道，“哪怕他说的话都不是对着我说的！哪怕只要李黛琳一个电话，随时可以把他从自己身边叫走！哪怕他找我就是寻求安慰，他就是玩弄我的，又怎么样？你是谁啊，你管得着吗！”
“我管到底，你信不信？”欧阳昱明显然生气了，“齐正南，追李黛琳追了多少年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中间替死鬼替罪羊有多少？别傻了，齐正南那种男人就是垃圾、人渣！”
多么富有创意而栩栩如生的王八蛋啊！秦晓晓想挣出胳膊未遂，怒吼：“死开！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你瞎编鬼话中伤别人有你什么好处！”
“鬼话？”欧阳昱明一把将秦晓晓拽到自己跟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看着我！我哪点儿像能说鬼话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秦晓晓拼尽全力一把推开他，跳起来踩他的脚，“不说鬼话你也见鬼去吧！我就是讨厌你，我讨厌你，全世界的男人我最恶心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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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刚想收拾包走人，她的电话却忽铃铃地响起来。
“晚上想吃什么？”齐正南在那头温柔地询问。
呃，她跟齐正南亲密到这种程度了吗？秦晓晓刚刚正在考虑是不是需要一个钻石王老五男朋友的时候，突然就有了决定，高兴道：“你回来了啊！”
秦晓晓想通透了，强扭的瓜不甜，但也是解渴的！单身女汉子的生活，比寡妇还惨呢！先找个活的男人靠着，再去想那些风花雪月、唧唧歪歪的事情。
“晓晓，”齐正南柔声道，“晚上想见见你。想吃什么？”
秦晓晓的脑海里山珍海味、珍馐佳肴、燕窝鱼翅、龙虾鲍鱼、八珍玉食、满汉全席像走马灯似地闪现了半天，最后答曰：“扬州炒饭。”
齐正南轻笑起来：“好，都听你的。”
夜风有点凉嗖嗖的。齐正南西装革履，坐在小区门口的小吃摊旁边，多少有点不和谐。
特别是他还掏出了一只精致的丝绒盒子，深情款款地递到秦晓晓手上。
“送给你的，喜欢吗？”
秦晓晓接过来，只觉得那钻石实在璀璨，再看看齐正南停在路边的豪车，顿时有种玛莎拉一地的感觉。
本想拒绝的，可是秦晓晓立刻告诫自己，不能矫情！
她怎么可以拒绝她的男神呢？像她自己这样的女孩子，有个男人肯要就是烧高香了！哎，想想老妈挥舞着菜刀的样子，比逼良为娼的老鸨子还狠哪！只要有人敢送上门，她就敢笑纳！
这一天天的，谁怕谁啊！
……
傍晚，欧阳昱明在楼下咖啡店里打算吃顿简餐，隔着铮光瓦亮的玻璃窗看出去，只见秦晓晓朝他走过来了。
欧阳昱明唇角起了笑意，朝秦晓晓招了招手。
可是，秦晓晓脸上起初并没有什么表情，她站在玻璃前面直直地看着他。只见她凑近后拢了拢头发拍了拍脸，随即俏皮一笑，转过身去，冲路边一辆豪车妖娆地挥手。
切！欧阳昱明以为秦晓晓在看他呢，结果她只是把玻璃橱窗当镜子照了！
欧阳昱明气得起身走了出来，秦晓晓对他视而不见，他只好主动现身了。走到门口，只见秦晓晓正对着那辆豪车的屁股痴痴傻笑。
“等会儿，肉团！我怎么看着那人像齐正南呢？”欧阳昱明走上来，扒拉开秦晓晓的肩头往前看。
秦晓晓回头一看是欧阳昱明，吃惊道：“你怎么在这儿？”
“齐正南来找你干什么？”欧阳昱明打算闲事管到底，“别怪我没告诉你，离齐正南远点儿……”
“哪儿有齐正南，你看花眼了！”秦晓晓把欧阳昱明往店里推。
欧阳昱明不放心，又问：“不是齐正南？那刚才那人是谁？”
秦晓晓咕咕噜噜眼珠，道：“那个是我高中同学，人家……出差路过这儿！”
“高中同学？”欧阳昱明跌回座位上，笑意渐贱，“真羡慕你们这些有故事的人啊！不像我，一个帅字贯穿一生。”
“说谁帅呢？帅还不把握发生故事的机会？”秦晓晓坐在欧阳昱明对面看他吃面，“我正要问你，柔佳给你发短信，你怎么一条也不给人家回？”
欧阳昱明抬眼看她：当媒人，秦晓晓就像个电动小马达，永远不停地发力。
欧阳昱明笑道：“那我先问你，我跟李柔佳的事，关你什么事？”
“她是我闺蜜，你是我邻居，你们郞才女貌，我为什么不牵线搭桥？”
秦晓晓说得好像有道理，欧阳昱明竟无言以对。
秦晓晓于是趁机威胁道：“我劝你，还是好好地跟李柔佳把恋爱谈一谈吧。谈好了你就是有故事的人，谈不好，哼哼，你就是有……事故的人了！”
欧阳昱明回过神来了，断然道：“吓唬谁呢，肉团？我已经跟李柔佳说得很清楚了。李柔佳是个好女孩没错，可是遇到像我这样完全不识货的，再推销，就掉了自己的价儿了。”
秦晓晓一听，气得不轻：“掉价儿？欧阳昱明，你干脆承认你是龙阳君一枚得了！你别以为那个馨怡还是馨怡的丈夫会稀罕你，人家都明草有主，你等谁也等不到！”
这么一说，欧阳昱明听得心头火起：“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等谁了？我的事你管得着吗？”
“你的事我是管不着，哼！你就跟男人过一辈子吧！”
“好吧。”
秦晓晓气得站起来，一扭头跑了。
欧阳昱明不理会她，接着吃面。可能是饿了的原因，他把那盘意面连面带卤吃得干干净净。
等到欧阳昱明拿纸巾擦嘴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桌子上也有一盘肉酱意面。旁边……还放着他的车钥匙和太阳镜！
欧阳昱明站在那里凌乱不堪了几秒，一股恶心冲上喉咙，他捂着嘴朝卫生间跑去――他就知道，今晚遇见秦晓晓，准没好事！
接连吐了好几天，欧阳昱明吐得脸都绿了。他人本来就高大健硕，如今绿油油地活像“开瑞坦”药盒上奔跑的绿超人。
那天刚吐完回来，欧阳昱明经过重症监护病房，就见到门口围了一群人。
乱哄哄的病人家属、脚步匆匆的医护人员，欧阳昱明一把拉住刚刚参与抢救的同事，问：“哪一床的？什么情况？”
同事摇了摇头：“走了，突发性呼吸心跳骤停……”想了想又道，“欧阳啊，就是你那天晚上救回来的那位……”
同事说完，还拍拍欧阳昱明的肩膀以示安慰。
从病房半掩的门看进去，亲属在里面哭成一团。欧阳昱明顿时觉得浑身乏力，叹了口气靠在墙上，只觉得视野一片模糊，耳边一阵昏聩。
护士推来小车，上面整齐的叠放着洁白的床单被套。看到欧阳昱明那张俊脸绿得像龙舌兰似的，护士也给吓得不轻。
那晚欧阳昱明身心俱疲，只觉得一腔浊气无处排渲。他神情郁郁地回到家，却正巧碰见秦晓晓坐着齐正南的车回来了。
话说几天前，秦晓晓收到齐正南送的项链后，欢喜得不得了。她坐在梳妆台前来回摆弄，竟发现了项链的尾链上刻着几个小小的字。
秦晓晓心头一热，拿过来对着灯光仔细分辨。
——几个烙印的小字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光。
苦笑渐渐浮面在秦晓晓肉嘟嘟的脸庞。她当然晓得这句话的份量，也自然明白齐正南的真心意是否在自己身上。
哎，秦晓晓你就不能傻点吗？你要是傻不了，你就不会装傻吗？非要什么都弄得清清楚楚，弄得自己好累好苦。
于是今晚，秦晓晓把齐正南约了出来，把那条项链还给了齐正南。
从齐正南的车上下来，秦晓晓穿过楼门往里走，只看见欧阳昱明像尊黑塔立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你干嘛啊？”秦晓晓心虚得缩小了一圈。
“你得了作死综合症了？”欧阳昱明压抑着愤懑，“我告诉过你吧，离那个男人远点？”
“我没靠近他呀！”秦晓晓嚅嗫，“就是……就是齐正南刚从国外回来，买了点……土特产……”
“所以呢？”欧阳昱明直接哼哼。
“没有所以了啊！我没收下，还给他了……”
欧阳昱明突然伸手拉住秦晓晓：“刚觉得你脑子清醒点儿，你就要开始犯贱是不是？”
秦晓晓被欧阳昱明这么一拉，疼得直呲牙，委屈得脾气都大了：“你干嘛呀！我都说了我没收，还给他了啊！你这人讲点道理！”
“讲道理？你看我像讲道理的人吗？”
秦晓晓怒目：表里如一的君子，或是一个表里如一的痞子，真是只差一步之遥！
“没错，我就是犯贱，我就是喜欢他！”秦晓晓喊道，“哪怕他说的话都不是对着我说的！哪怕只要李黛琳一个电话，随时可以把他从自己身边叫走！哪怕他找我就是寻求安慰，他就是玩弄我的，又怎么样？你是谁啊，你管得着吗！”
“我管到底，你信不信？”欧阳昱明显然生气了，“齐正南，追李黛琳追了多少年你知道吗？你知道这中间替死鬼替罪羊有多少？别傻了，齐正南那种男人就是垃圾、人渣！”
多么富有创意而栩栩如生的王八蛋啊！秦晓晓想挣出胳膊未遂，怒吼：“死开！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你瞎编鬼话中伤别人有你什么好处！”
“鬼话？”欧阳昱明一把将秦晓晓拽到自己跟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看着我！我哪点儿像能说鬼话的样子！”
“那又怎么样！”秦晓晓拼尽全力一把推开他，跳起来踩他的脚，“不说鬼话你也见鬼去吧！我就是讨厌你，我讨厌你，全世界的男人我最恶心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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