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痛
“李医生好。”
“李医生之前真是谢谢你了，我现在伤口长得特别好，都不怎么看得出来。”
“李医生你赶紧去换药室看看吧，是不是出什么事儿啊，怎么叫的这么惨？”
李齐从办公室走出来，一路上病人都对他露出笑容，眼神敬佩。
这些病人都是富盛工厂的工人，其中很多人的伤口都是李齐亲手缝合的，对李齐的态度自然恭敬。
不过现在肯定不是和病人闲聊的时候，换药室那边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听得李齐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就是缝个小口子吗？就算没打麻药，也不至于痛成这样吧？
余嘉诚到底在干什么？
李齐脚步不由得加快，可还没等他走进换药室，余嘉诚率先一步从换药室里慌里慌张跑了出来，手上沾血的无菌手套甚至都没来得及脱掉。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病人一个人留在换药室？”李齐表情严肃道。
余嘉诚满脸的慌张，看到李齐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你，你快跟我去看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就缝了一针，这个病人痛的都快晕过去了。”
李齐赶紧跟着余嘉诚走进换药室。
病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姑娘，额头上破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豁口，余嘉诚确实只缝了一针，缝线现在还挂在病人的头上。
可就是这么一针，却把病人痛的撕心裂肺，站在她的面前，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哀嚎，李齐脑瓜子嗡嗡的。
“你没用麻药吗？”李齐震惊的看着余嘉诚。
“用了啊，利多卡因浸润麻醉，我都补了两次麻药了，可她还是痛的受不了！”余嘉诚欲哭无泪。
李齐拿起操作台上的麻醉药看了看，安瓿瓶里的药液已经见底，这个量的麻醉打下去，别说缝一针了，缝个清明上河图节选应该也不会痛成这样吧。
“医生，好痛啊，为什么会这么痛啊，你再给我用点麻药行不行。”病人此时连大声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依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具体是哪里痛，是缝合的位置痛吗？”李齐问道。
病人此时却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眼神有些涣散道：“我，我也不清楚，好像眼睛这块儿有点痛，头也痛，但好像也不是痛，我……我也搞不清楚，突然就这样了。”
眼睛痛？头痛？又不像是痛？
李齐被病人的描述弄得有些懵。
余嘉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欲哭无泪道：“我明明都是按照标准去做的啊，为什么这病人反应这么大啊？”
李齐看了他一眼：“临床哪有什么标准，如果按标准治病就行了，那做医生也未免太简单了。”
余嘉诚顿时有些恼羞成怒道：“李齐你这么厉害，那你来给这个病人缝呗，我刚好来学习学习。”
李齐懒得理他，这小伙子火气太旺，情商太低，这种时候竟然还敌我不分，想要在病人面前和自己干架。
实在是欠调教！
不过余嘉诚怎么说也是自己治疗组的组员，他的病人出了问题，自己作为组长，肯定有义务给他兜着。
“余嘉诚虽然毛病很多，但最基本的外伤缝合应该不会出问题，麻醉药用了那么多，缝合也仅仅只用了一针，病人有这么大的反应，恐怕除了缝合本身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但是什么问题呢？”
李齐大脑飞快转动，回忆着以前是否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而就在这个时候，余嘉诚似乎是觉得病人斜靠在墙上会不舒服，出于好心，他脱掉沾血的手套，走过去轻轻扶住了病人，想给她摆一个比较舒适的体位。
“来，你放松一点吧，我扶你躺下。”余嘉诚轻声道。
病人却猛地睁大双眼，再次大声哀嚎起来：“别，别碰我，头痛，好痛啊！！”余嘉诚被吓得赶紧抽回了手，一脸的无辜。
病人则赶紧又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斜靠在了墙上，头歪在肩膀上，紧绷的身体随即慢慢松弛下来。
“嗯？”
李齐心里微微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头很晕？”李齐忽然对着病人问道。
病人此时已经精疲力尽，看了李齐一眼，蚊子哼哼道：“有点，天旋地转的。”
李齐想了想，突然对余嘉诚说：“你去把病人扶正坐好。”
余嘉诚立刻摇头：“你没看到吗？我刚刚碰她一下她都痛的大叫，就让她这么靠着吧，别碰她了。”
李齐叹了声气：“你就准备让她一直这么靠着？她伤口还在流血呢，你那根缝合线也还挂在伤口上。”
余嘉诚还有些迟疑，不肯配合李齐，磨磨唧唧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气！
李齐这下子也有些恼火了：“你自己又搞不定，我过来帮忙你又不配合，余嘉诚你要是真有本事也就算了，没本事就把你那臭脾气收一收，临床没人惯着你！”
余嘉诚被训了没办法还口，主要李齐说的都是大实话，他确实是没本事处理这个病人。
可他心里还是挺不服气的，我没本事，你李齐难道就可以？
大家都是本科生，都是同一批进医院的，余嘉诚反正是不信李齐能比自己强到哪里去。
“好，我来扶病人，你来缝！”
余嘉诚语气不爽的答应道，走到病人身边还不忘小声提醒一句：“是李医生让我扶你的啊，你忍着点，我尽量慢一点。”
病人有气无力的拒绝道：“别，别碰我！”
余嘉诚回头看了一眼李齐，见对方眼神坚定，他只能微微叹了一声气，不顾病人的反对，轻手轻脚把她的身体扶正。
可即便余嘉诚的动作已经够轻了，可病人还是立刻哀嚎了起来，声音十分痛苦，似乎在遭受什么非人的折磨。
“李，李齐，要不然还是算了吧，病人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余嘉诚刚把病人扶正就后悔了，听着病人近在咫尺的哀嚎，他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闭嘴，把病人扶好就行了，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李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说完这话，李齐快步走到病人身后，扶着她的身体快速倒向左侧，病人顿时就像是溺水者一样，双手无助的四处抓，好巧不巧刚好就抓住了余嘉诚的胸。
五指收拢，软肉从指缝溢出。
“啊啊啊，好痛啊！”这一声哀嚎，是余嘉诚吼出来的，中气十足。
守在换药室门口的病人们全都懵了。
卧槽？怎么医生也开始叫起来了？
这整得是哪出啊？
李齐没有管被袭胸的余嘉诚，把病人扶倒一分多钟后，他又快速把病人扶正，然后头部快速旋转向地面45度。
病人眼冒金星，整个人都麻了，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啊啊啊，放开，你快放开！”余嘉诚痛的撕心裂肺，眼泪都挤出来了几滴。
终于，在李齐再次把病人的头扶正后，病人忽然眨了眨眼睛，眼神渐渐从迷茫转为清醒：“咦？我头好像没那么痛了。”
余嘉诚赶紧哀求道：“你不痛的话，能不能先松手，我现在痛的要死！”
病人一愣，赶紧松开手，一脸的歉意：“不，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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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之前真是谢谢你了，我现在伤口长得特别好，都不怎么看得出来。”
“李医生你赶紧去换药室看看吧，是不是出什么事儿啊，怎么叫的这么惨？”
李齐从办公室走出来，一路上病人都对他露出笑容，眼神敬佩。
这些病人都是富盛工厂的工人，其中很多人的伤口都是李齐亲手缝合的，对李齐的态度自然恭敬。
不过现在肯定不是和病人闲聊的时候，换药室那边的惨叫声越来越大，听得李齐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不就是缝个小口子吗？就算没打麻药，也不至于痛成这样吧？
余嘉诚到底在干什么？
李齐脚步不由得加快，可还没等他走进换药室，余嘉诚率先一步从换药室里慌里慌张跑了出来，手上沾血的无菌手套甚至都没来得及脱掉。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病人一个人留在换药室？”李齐表情严肃道。
余嘉诚满脸的慌张，看到李齐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你，你快跟我去看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就缝了一针，这个病人痛的都快晕过去了。”
李齐赶紧跟着余嘉诚走进换药室。
病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姑娘，额头上破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豁口，余嘉诚确实只缝了一针，缝线现在还挂在病人的头上。
可就是这么一针，却把病人痛的撕心裂肺，站在她的面前，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哀嚎，李齐脑瓜子嗡嗡的。
“你没用麻药吗？”李齐震惊的看着余嘉诚。
“用了啊，利多卡因浸润麻醉，我都补了两次麻药了，可她还是痛的受不了！”余嘉诚欲哭无泪。
李齐拿起操作台上的麻醉药看了看，安瓿瓶里的药液已经见底，这个量的麻醉打下去，别说缝一针了，缝个清明上河图节选应该也不会痛成这样吧。
“医生，好痛啊，为什么会这么痛啊，你再给我用点麻药行不行。”病人此时连大声哀嚎的力气都没有了，依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你具体是哪里痛，是缝合的位置痛吗？”李齐问道。
病人此时却似乎慢慢平静了下来，眼神有些涣散道：“我，我也不清楚，好像眼睛这块儿有点痛，头也痛，但好像也不是痛，我……我也搞不清楚，突然就这样了。”
眼睛痛？头痛？又不像是痛？
李齐被病人的描述弄得有些懵。
余嘉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欲哭无泪道：“我明明都是按照标准去做的啊，为什么这病人反应这么大啊？”
李齐看了他一眼：“临床哪有什么标准，如果按标准治病就行了，那做医生也未免太简单了。”
余嘉诚顿时有些恼羞成怒道：“李齐你这么厉害，那你来给这个病人缝呗，我刚好来学习学习。”
李齐懒得理他，这小伙子火气太旺，情商太低，这种时候竟然还敌我不分，想要在病人面前和自己干架。
实在是欠调教！
不过余嘉诚怎么说也是自己治疗组的组员，他的病人出了问题，自己作为组长，肯定有义务给他兜着。
“余嘉诚虽然毛病很多，但最基本的外伤缝合应该不会出问题，麻醉药用了那么多，缝合也仅仅只用了一针，病人有这么大的反应，恐怕除了缝合本身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吧。”
“但是什么问题呢？”
李齐大脑飞快转动，回忆着以前是否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而就在这个时候，余嘉诚似乎是觉得病人斜靠在墙上会不舒服，出于好心，他脱掉沾血的手套，走过去轻轻扶住了病人，想给她摆一个比较舒适的体位。
“来，你放松一点吧，我扶你躺下。”余嘉诚轻声道。
病人却猛地睁大双眼，再次大声哀嚎起来：“别，别碰我，头痛，好痛啊！！”余嘉诚被吓得赶紧抽回了手，一脸的无辜。
病人则赶紧又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斜靠在了墙上，头歪在肩膀上，紧绷的身体随即慢慢松弛下来。
“嗯？”
李齐心里微微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头很晕？”李齐忽然对着病人问道。
病人此时已经精疲力尽，看了李齐一眼，蚊子哼哼道：“有点，天旋地转的。”
李齐想了想，突然对余嘉诚说：“你去把病人扶正坐好。”
余嘉诚立刻摇头：“你没看到吗？我刚刚碰她一下她都痛的大叫，就让她这么靠着吧，别碰她了。”
李齐叹了声气：“你就准备让她一直这么靠着？她伤口还在流血呢，你那根缝合线也还挂在伤口上。”
余嘉诚还有些迟疑，不肯配合李齐，磨磨唧唧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气！
李齐这下子也有些恼火了：“你自己又搞不定，我过来帮忙你又不配合，余嘉诚你要是真有本事也就算了，没本事就把你那臭脾气收一收，临床没人惯着你！”
余嘉诚被训了没办法还口，主要李齐说的都是大实话，他确实是没本事处理这个病人。
可他心里还是挺不服气的，我没本事，你李齐难道就可以？
大家都是本科生，都是同一批进医院的，余嘉诚反正是不信李齐能比自己强到哪里去。
“好，我来扶病人，你来缝！”
余嘉诚语气不爽的答应道，走到病人身边还不忘小声提醒一句：“是李医生让我扶你的啊，你忍着点，我尽量慢一点。”
病人有气无力的拒绝道：“别，别碰我！”
余嘉诚回头看了一眼李齐，见对方眼神坚定，他只能微微叹了一声气，不顾病人的反对，轻手轻脚把她的身体扶正。
可即便余嘉诚的动作已经够轻了，可病人还是立刻哀嚎了起来，声音十分痛苦，似乎在遭受什么非人的折磨。
“李，李齐，要不然还是算了吧，病人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余嘉诚刚把病人扶正就后悔了，听着病人近在咫尺的哀嚎，他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了。
“闭嘴，把病人扶好就行了，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李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说完这话，李齐快步走到病人身后，扶着她的身体快速倒向左侧，病人顿时就像是溺水者一样，双手无助的四处抓，好巧不巧刚好就抓住了余嘉诚的胸。
五指收拢，软肉从指缝溢出。
“啊啊啊，好痛啊！”这一声哀嚎，是余嘉诚吼出来的，中气十足。
守在换药室门口的病人们全都懵了。
卧槽？怎么医生也开始叫起来了？
这整得是哪出啊？
李齐没有管被袭胸的余嘉诚，把病人扶倒一分多钟后，他又快速把病人扶正，然后头部快速旋转向地面45度。
病人眼冒金星，整个人都麻了，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啊啊啊，放开，你快放开！”余嘉诚痛的撕心裂肺，眼泪都挤出来了几滴。
终于，在李齐再次把病人的头扶正后，病人忽然眨了眨眼睛，眼神渐渐从迷茫转为清醒：“咦？我头好像没那么痛了。”
余嘉诚赶紧哀求道：“你不痛的话，能不能先松手，我现在痛的要死！”
病人一愣，赶紧松开手，一脸的歉意：“不，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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