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死/明明是最冷淡的语气,听上去却像最的军妓_黑月光受害者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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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死/明明是最冷淡的语气,听上去却像最的军妓

  屋内一时只剩下微妙的水声。

  叶赫真半跪着身,动作急切热情,像是要将他的手连皮带骨一起吞下去。冰冷的手指在唇舌的含吻下很快热了起来,细伤逐渐愈合,带来的知觉让薄辞雪蜷了一下手指。

  痛吗?

  不怎么痛,但很痒。

  叶赫真察觉到他无声的放纵,动作愈见放肆,可惜没舔两下就被扣住下颔抬起了脸。那人细长的食指和中指从内部顶住上颚,拇指扣着颧骨,要是手劲足够大,甚至可以直接捏碎小半枚头骨。

  这个姿势相当怪异也相当危险,又夹杂着难以言述的诡艳。曾被他视为一生之敌的皇帝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散下来的乌发垂在耳侧,笼在暗灯下的脸白朦朦的,让叶赫真想起层云遮蔽的天伏雪山。

  他被掰着嘴巴,发不出声音,只能被迫接受薄辞雪的打量,浑身的血都有点发热。对方盯了他一会儿,慢慢道:“……麟趾三年,王师北上,灭大部五,小部十三。你族首领叶赫泰拒绝向我称臣,我便亲自将他斩首示众,又下令焚毁王庭,追杀残部至喀颜山口以北。那里水草瘠薄,这些年不好过吧。”

  他的语气很平缓,也很轻描淡写,带着事不关己的凉薄。异族人果然憋得脸色通红,只是憋了半天,居然憋出一句:“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见过吗。”

  他声音闷闷的,仿佛含的是块舍不得松口的肉骨头。薄辞雪猝然抽手,用湿帕子用力擦了擦,冷声道:“不记得。”

  “哦。”叶赫真有些遗憾。虽然他知道不记得才是正常的,但那一幕他放在心上那么多年,另一位当事人却全无印象,还是难免失落:“那时你看了我很久,我以为你会有印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薄辞雪一哂。

  怎么可能不记得。天伏雪山初见之时,他本该拿剑将叶赫真捅个对穿,让对方终其一生饱受心肺破损之苦。可笑的是,他提着剑走了。

  那不是他第一次擅改剧情,却是他第一次万念俱灰。当时的他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残害手足、滥诛朝臣、放逐挚友、遍造杀业,一再加重的精神负担让他无数次有了自暴自弃的念头。在系统又一次命令他对无辜幼子下手之时,他说,随便吧,我不想管了。

  然后无视掉震耳欲聋的警告,就这样一转身,打马离开了。

  擅改剧情是重罪,无视警告更是无可救药的挑衅行为。但系统并没有暴跳如雷,而是给薄辞雪模拟了一个大型幻境。

  一个关于启动销毁程序后会发生什么的幻境。

  千里平野,大漠孤烟,亭台楼榭,古渡横舟,胖乎乎的蘑菇,羽毛洁白的飞鸟,价值连城的瓷器,字字珠玑的诗文,一个个跑着、跳着的人。全部活生生压碎在空气里,什么也留不下。

  上亿年的钟灵毓秀,数千年的光耀文脉,真正意义的灰飞烟灭。

  薄辞雪终于妥协。

  “……再给我一次机会。”容貌尚且青涩的乌发美人松开手,衣袖脱力地滑下来,露出空洞的双眼。他张了张口,声音微弱,喉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我不会再犯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系统的光屏闪了闪,浮出一个绿色的笑脸。

  那次的惩罚最终以肉刑的形式下放。圆润的指甲在被褥下无意识地抓挠着它能抓到的一切,生生崩碎又长好,长好之后又崩碎。无声的惨叫从封死的声带里挤出来,没有人听得见。

  留下的刑伤会被系统治好,遍布疤痕的皮肉会恢复如初,但神经会永远记住那种残余的痛楚。它会时时刻刻地提醒他,这罚的不是他没刺下那一剑,而是他太不识时务,太不知好歹,抱着太多软弱无用的情感。

  利益是一切政治行为永恒的出发点。他必须更理性,才能坚持那个唯一正确的选择。

  薄辞雪擦干净了手,把帕子一扔,转身就走。叶赫真见他要走,心中一急,不由得起身去拉他的衣袖。谁知这鞑子下手没轻没重,扣子飞了一排,大片的光裸肩头直接暴露在了空气里:“!”

  叶赫真吓了一跳。舔归舔,他还是头一回在这样近的情况下看到薄辞雪的身体。他慌得直咽唾沫,眼珠子却止不住往那半扇雪白肩膀上瞟,磕磕绊绊道:“我不是故意的……”

  薄辞雪微愕,旋即恢复平静。他没什么表情地将另一半衣物褪下来,道:“何必惺惺作态。你想怎样报复我都可以,我又不会不配合。”

  原来自己的举动在他眼里都是报复的手段吗?叶赫真百口莫辩,又心虚不已,慌不择路地退了两步,脖子上挂着的金环却被什么勾住了。瓷白的手指微曲,轻巧地将他拉了过来,像在拨弄筝弦。

  薄辞雪放下手,肩膀微收,将最后一件衣物脱掉。他比除夕夜宴时又瘦了一些,赤身裸体地站在冷烛下时几乎能窥见骨头的形状。胸前的雪团间盈着暗淡的微光,并不丰盈,大约要握入掌中才能推挤出薄薄的肉感。

  “要摸摸看吗。”他问。明明是最冷淡的语气,听上去却像最淫荡的军妓:“我会尽量让你舒服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赫真简直要吓晕了。他一把将衣服给薄辞雪披回去,严严实实地给他扣好,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必了!”

  又是轻笑,像嘲讽,又不知道在嘲笑谁。薄辞雪没有强求,眉目间却也是显而易见的不信。这异族人大半夜冒冒失失地闯进禁宫,一进来就抓着他的手乱舔,毫无说服之力。再说,草原的游牧民族他是货真价实地灭了大半,叶赫真怎么可能不恨他,不想报复他。而他如今一无所有,所有珍而重之的人或物都被他亲手毁掉,除了杀掉他和侵犯他以外似乎再没有其他可行之法了。

  叶赫真看着他平静如死的眸色,有种钝钝的伤心。他边给薄辞雪系扣子,边语无伦次道:“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天底下的东西就那么多,我们抢了,你们就没有了。如果我是你,是中原人的皇帝,只会比你做得更绝。”

  这一席话说得颇为混乱,但字字诚恳,可惜薄辞雪依旧毫无波澜。听完这一席话,他还是礼貌性地点头,假笑:“原来是我弄错了,倘若将军日后有需要,可以再来找我。”

  叶赫真完全不敢与他对视,只能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仿佛手里捏着的不是衣带,是毒蛇。好在薄辞雪穿得简单,他虽然没学过,也很快打理得有模有样。一切弄完后,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串骨珠缠在那人手上,然后一溜烟跑了。

  虽然跑不跑都一样,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完了。

  室内重新安静下去。被强行压下去的眩晕感一股脑涌上来,让薄辞雪的身形明显晃了晃。他忍着头晕将骨珠扔进箱子里,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案桌上摆放的描金花樽。

  可怕的碎裂声立刻引来了守在外面的宫人们。他们惊惶地扶起咳嗽不止的薄辞雪,不出意外地在瓷片里看见了血沫。

  殷红刺眼,如春花盛放。

  将死的乌发美人又一次被他们搀到榻上,短暂拉起的帷帐也又一次放了下来。衰弱的意识很快消散,沉重的梦境像致密的铅水,顺着骨骼的裂缝灌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时而梦见上元佳节的灯市,穿着新衣服的少年抱着搪瓷娃娃,两张眉眼相似的脸被映得像喜气洋洋的小红灯笼。大的那个将小的那个塞到他手里,说这是他补给殿下的新春贺礼,说要这个娃娃代自己与他日夜不分。时而梦见被成年的男人摁在墙上侵犯,勃起的阳具重重撞击着湿泞的下体。他抖着腿被干到一塌糊涂,肚子里好像变成一团腥热的烂泥。

  梦到最多的还是他做下的杀孽。有的是亲自动的手,有的是一纸昭文。

  梦着梦着,他觉得身上好像更重了,似乎有人将他绞在腿间的被子抽了出来,给他重新盖上。薄辞雪不舒服地动了动,往床里面缩了缩,那人就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离远了。

  薄辞雪睁开眼。裴言长手长脚,局促地坐在窄窄的床角处,无意识地扯着手上的绷带:“我吵醒你了吗?”

  薄辞雪什么也没说,又将眼睛闭了回去。裴言的手僵了一会儿,又默默放下,将被角掖好。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过了一会儿,薄辞雪出声,问:“你的手怎么了?”

  裴言心中一乱,欲盖弥彰地把手往后挪了挪。一侧侍立的宫人突然插嘴,说:“回陛下,将军这是白天下厨时划到的。”

  薄辞雪失笑。裴言的小心思被戳穿,语气带了点微不可察的羞恼:“多嘴,还不退下。”

  宫人完成命令,窃笑着下去了。剔过的灯烛亮了些许,暗红的光芒透过帷帐,绣在上面的小叶白昙便镀了一层绒绒的金边,让人想起诗里那些关于芙蓉帐暖的形容。

  寂静的殿内又只剩两个人。裴言犹疑了一下,试探着靠了过去。薄辞雪看了眼他手指上缠着的绷带,懒散道:“快传御医罢,再不传怕是要愈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言窘迫垂眸,将绷带拆下。食指上果然有一道细细的刀痕,失去了主人刻意的压制,伤口很快就消失了。不知怎的,薄辞雪莫名想起方才叶赫真握着他的手,将指尖的血一点一点舔掉的情形。

  “做云片豆腐时不小心走神了。”裴言的目光微微游移,惭愧道:“很多年没做,有点手生。”

  “午膳时那道是你做的?”

  “嗯。”其实这几日对方吃的全是。裴言没好意思说,轻咳了一声,问:“比起以前做的有退步么?”

  “没有,很不错。”

  “那就好。”虽然知道他没怎么动筷,但还是开心。

  两人对先前发生的一切绝口不提,气氛竟还算轻松,仿佛回到了一同卧在深宫里夜谈的少年时。裴言微舒了口气,一句“我以后再多练练”还未出口,却听对方道:“以后不必费心了。”

  裴言俊逸的脸白了一瞬,勉强一笑:“嗯?不合胃口么?”

  “饮食的事交给宫人就够了。味道的话,我尝不太出来了。”

  裴言的心霎时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雪窟窿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味觉消失是“五衰”的第一步。星师较常人不同,临死前会出现五衰的症状。

  多则三五年,少则数月,纵有移山填海之能,到头来也不过一座土馒头。

  裴言大脑空白。虽然早就知道一定会有那一日,但还是有一种难以喘息的感觉,仿佛心脏被死死掐住。他猛然俯下身,吻住那双像死人一样苍白的唇,用力舔吮。

  薄辞雪一动不动,重新闭上眼。裴言抓住他的手腕,虎口卡在他的皮肤上,反复摩挲着他冰冷的手臂,像个试图靠摩擦取火的猿人。

  “为什么这么快?御医明明说你最近好多了……是不是其实是因为我做的口味太淡了,所以会觉得味觉坏掉了?”裴言放开他的唇,自言自语了一会儿,又异想天开地问:“我把国家还给你,你会不会快点好起来?”

  薄辞雪微弱地笑了一下,也可能没有。他合着眼,语气里带着让人痛苦的温柔:“这就不必了。你治理得很好,交给你,我很放心。”

  裴言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来。他松开手,哽咽道:“真的吗?好多年没有听你真心实意地夸过我了。”

  “是真的。这句和夸你做的豆腐好吃那句都是真的。”

  有很多热热的液体落在被子上,一滴接着一滴,反复敲击着空荡荡的缎面。薄辞雪困难地扶着床坐起身,像个母亲一样拍打着裴言的后背,给他擦了擦眼泪:“时候不早了。要做的话就快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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