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022_社恐被偏执反派读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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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022

  第22章

  波光粼粼,玄衣少年收回目光,慢吞吞起身,水滴顺着衣摆滴滴答答下落,在湖面荡开圈圈涟漪。

  上岸时,他先拧把湿透的衣摆,这才漫不经心地丢了数个干燥的术法。

  【你自找的。】

  昭瓷还是很理直气壮,只在他抬眸时,缩了缩脖子,飞速后退,生怕薛忱报这一推之仇。

  但薛忱什么也没干。

  同她对视好一会儿,他低垂乌睫,轻声笑了笑,指着她身后的柴火堆道:“你的火要灭了。”

  昭瓷骤然回眸,果见如此。

  试探地后退,大反派没有反应,她立刻正对着他,飞速后退,双眸圆瞪看着气鼓鼓的。

  炭火烤鱼,不一会儿香气弥散开。

  昭瓷取了金黄的那只,正准备咬下去时,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的呢?”薛忱认真问道,“我也出了力的。”

  昭瓷不和他说话,将烤得最焦、黑得同个炭似的鱼丢给他。

  其实她给薛忱留了烤得好的,但想起自己的发带,再看见他那张脸,昭瓷就觉得一阵火大。

  她生气了。

  薛忱不用问都能判断出来。

  倒是罕见得很。

  骤然间,他相当愉悦地弯弯眉眼。

  “昭瓷。”他喊道。

  昭瓷没理。

  “昭瓷。”他又喊。

  昭瓷还是不理,用力咬了口烤鱼。

  沉默刹那,薛忱想了想,歪过脑袋问道:“我去把它找回来,可以吗?”

  昭瓷这才看他眼,不说话。

  【难道应该我去找吗?】

  薛忱笑了笑,起身,慢条斯理地顺着小溪往下走。

  有那么刹那,昭瓷真的很想再把他踹回去。

  但她到底没这么干,等薛忱走后,一直撑脸,盯着烧尽的柴火发呆。

  没过多久,那朵长相怪异的花突然又飘了回来。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它怒气冲冲。

  “因为不想。”昭瓷看它眼,又转头,继续发呆。

  《百植谱》说石罂花可以吃诶。

  石罂花从未受过如此对待,气急了,拿叶片往她脸上拍去。

  “蠢女人。”它边挥叶子,边怒道,“你这是不知好歹,你知道我有多厉害吗——不是战斗型的那种厉害。”

  昭瓷起初不想搭理它的。

  但它蹦跶得越来越欢,那湿漉漉、黏答答的叶片不停朝她脸上招呼。

  “你得经过我的九九八十一道试炼,才有资格和我结契。”石罂花大呼小叫,“过往千百年,获得我认可的人寥寥无几!”

  又躲过一击,昭瓷终于难以忍受。

  “我会揪光你叶片的。”她板起脸,拽住它作乱的叶子,竖起手指认认真真数道,“然后把你的花芯揪下来作羹,花瓣可以弄糕点,根茎拿去油炸。”

  石罂花愣住,盯着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类看过半晌,遗憾发现她好像是认真的。

  它开始奋力挣扎。

  昭瓷松手,石罂花以为她要扯秃它。

  明明没有人的五官,它却分明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屈辱道:“你不会拥有我的心的!”

  一阵刺目的白光。

  手背隐隐发烫,昭瓷垂眼,看见上边有个像花朵纹身的东西,模样同石罂花相同。

  石罂花好像累虚脱了,徐缓飘落,重新扎根地底。

  “好了,现在我是你的契约灵植了。”它有气无力道,“你要揪秃我这么漂亮朵花,我就自残,然后你就会修为大退!”

  书里写了,灵植为主动方强迫结契时,双方地位便不再平等。

  结契后修士地位将凌驾于灵植,还可以同其他灵植结契,灵植的死也不会对修士产生影响。更重要的是,这种强制性的契约非死不可解。

  那段话的意思就是,没有哪个傻的灵植会这么干。

  “你知道,这是不平等契约吗?”昭瓷试探着问。

  “啊?”石罂花比她还懵。

  它像是想起什么,用力揪下自己的叶片,难以置信地问道:“痛吗?”

  昭瓷摇头,视野里丑丑的花立刻瘫软在地,嘴里嘟嘟囔囔“我真傻,真的”。

  半晌后,昭瓷睨眼身侧玩得不亦乐乎的石罂花,心道它恢复得可真快。

  “刚才和你一道的那个剑修,”石罂花边玩着枯枝,边大发善心提醒,“他杀过很多人,浑身不详气息,和他待一块很危险的。”

  “哦。”昭瓷慢吞吞应道,起身将炭火收拾干净,又丢了好几个洁净术,没在草地留痕。

  “你有听见我讲话吗?”石罂花就没见过这样的人类,上前就想扯她耳朵,又骤然收叶片,讷讷道,“我在提醒你,他是个坏人!要赶紧跑!听见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有听见我讲话吗?”石罂花就没见过这样的人类,上前就想扯她耳朵,又骤然收叶片,讷讷道,“我在提醒你,他是个坏人!要赶紧跑!听见吗?”

  “听见了。”昭瓷反应还是很平淡,想了想,很认真地教育,“别说他坏话了。”

  背后不说人闲话嘛。

  “可是……”石罂花挥着叶片,还想接着说。

  昭瓷睨它一眼,做了个揪东西的姿势:“你想变秃吗?”

  秃了不一定变强,但一定变丑。

  石罂花火速闭嘴。

  过了会,它没忍住,还很生气。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石罂花暴起,猛然扯下她一根头发,赶在昭瓷动手前,梗着茎秆怒道,“铁证如山!”

  “他给你下咒,你还在这维护他?”它将那根变成银色的头发伸到她眼皮底下,恨铁不成钢。

  昭瓷拽它的动作微滞,盯着那缕银线,陡然愣住。

  小溪对岸层叠枝叶间,少年的身形隐隐绰绰。

  昭瓷手里动作微顿,收回目光时晚了一步。他撩起眼皮,隔着数十里地,漫不经心地同她对视。

  再晚一点,她可就已经走了。

  昭瓷遗憾地想。

  人家算计她,她管人家死活。

  不是脑瘫是什么?

  但反正他回来了,拿过发带她就润。

  几个呼吸间,薛忱就来到她眼皮底。

  手里攥根银白,赫然是她的发带。

  从他主动去找发带开始,好像就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

  薛忱平静盯着青衣少女看了好一会儿,摊开手心,露出那条崭新如故的银白发带。

  “你之前说,两清,”他顿了顿,尾指勾着她的发带,漫不经心道,“那就两清吧。分道扬镳?”

  “好的。”昭瓷应得相当爽快。

  话音刚落,又立刻严肃补充:“没问题。”

  她接过发带,指尖划过他的手心,是截然不同的温热细腻触感。

  空中袅袅云雾徐缓飘散。

  薛忱垂眸,不知怎地临阵变了卦,骤然收手,抓住那根快要溜走的纤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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