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十六朵娇花_做暴君心上的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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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朵娇花

  庙里的味道不算好闻。

  本就是荒废许久的庙宇,一群负伤的兵士进来后,空气中都是血腥与汗味的混合。

  李娇在旁边忍了许久,实在忍不住了,快跑到庙外,蹲下身子干呕。她只除了在马车上用过几块糕点,肚腹里再也没有旁的东西了,只干呕着难受极了。

  一见她往外跑,燕寒时下意识的起身,猛然扯到后背的伤口,本来止住的鲜血又开始涓涓的往外流。直把武威看的叹气,“大王好生的躺着,属下这就出去看着大公主。”

  他还未走几步,就被燕寒时叫住:“你回来。”

  他见过她不止一次的干呕......

  几月之前,他刚进共京城就见女人用手指攥着一男子的下巴逼迫他抬头,天知道,他都快把那男人盯出洞来了,而后就见到那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噩梦里的场景——

  李娇拿着湿帕子,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擦的仔细,随后将那块帕子如同脏物般扔掉。

  而且每次他靠的她极近时,她总把眉头紧紧蹙起,尽管小心掩藏,但是眼底那抹恶心瞒不过他,每次看见都能让他好不容易平复的怒火再次燃烧。

  不止是这样,他从未见过李娇与旁人有过任何的接触,每次说话时都保持一定的距离,更何况今天,她进食馆时满脸都是抗拒,显然是觉得脏极了......

  所以——

  曾经看到的那一幕或许并不是单单针对他,而是她对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虽然她将自己送的贴身玉饰随手扔掉,虽然她说过他并不配这样的话,让他伤了许久的心,但那时她还是个十一、二的小姑娘,他与她计较这些做什么?

  他不应该计较的啊。燕寒时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他将外衣披上,毫不顾及后背的伤口,走到李娇的身边,本想蹲下身子,可后背的伤口深一有大动作便撕扯的厉害,只得站在她的旁边,道:“前方有河水,我带你去洗一下。”

  李娇往一侧移了移,出来后没了压迫人的血腥气,可是她的外衣已经脏了,要是不换一下,她要难受死了,抬头看一眼燕寒时苍白的脸,“大王还受着伤,让其他人带我去就是,你进去躺着吧。”

  燕寒时忽然笑了一下,连眼睛也亮了起来:“不碍事的,你不用担心。”

  他盯着李娇看了许久,许是目光太过灼热,直将女人看的羞的移开了目光。

  他心里想着,果真自己猜测的没有错,从前她待自己是坏了一些,可看在她年龄小的份上便不与她计较了。

  而现在,他不仅救过她,还帮了她许久,就算没有动心,也该有一点点喜欢的,她又不是石头做的......

  李娇今日已经听他说了两次“你别担心”了,第一次她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方才那句则是不想与他离得太近而已。

  她从小便是冷情冷性的人,之前与尤氏说的那些话也不过是哄着她的,怎么可能会喜欢北燕王呢?

  男人在她的眼里都是一个样子的,她永远都不会在他们的身上付出真心——

  何必给自己有受伤的可能呢?她不会这样做的。

  北燕王自以为是的模样,于她来说没有半点坏处。李娇也不反驳,只点了下头,随即起身,“走吧。”

  日头西落,河面结冰融化,橙黄余晖洒在粼粼水波上。

  燕寒时已将长靴脱掉,赤足踏进水中。大袴挽到大腿侧,回头对远处守着的兵士道:“快快将长戟拿来,今晚上抓些鱼回去,烤着吃!”

  守在远处的兵士听他的喊声,将长戟递到他的手里。

  李娇寻了个稍远的地方,再三确认燕寒时并未朝这里看过来,这才将外衣脱下放在水中冲洗。幸好外衣厚一些,内里的衣服只稍微染了一点,将水捧起洗干净了脸。

  河水泛凉,她打了个寒颤,又将发簪摘下,低头将长发放进水中仔细的冲洗了一遍,待没了恶心人的味道,这才将发上的水绞干净,只用一根发簪虚虚的簪起。

  燕寒时正在水中捕鱼,后背因为他的动作将伤口撕裂,又渗出血来。

  但他常年在战场,后背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看着骇人了些,于他来说只除了些许的疼并无大碍。

  再说了,男人流点血算什么?

  可李娇却不这样想。

  她如今要去北燕做质女,李国的地位并不能给她任何的依靠,说白了,北燕王对她的态度决定了往后她在北燕的地位。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对北燕王的感官并不算差,在九州诸位霸主中,他算是讲道理的人了,虽然初见时发了一场疯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但只要他不发疯,并不会难为她,也不会像西姜王那般强迫自己。

  可如果他要是遇害逝世,她也不会因此回到李国去,而是一直待在北燕,若新王是个好想与的那也就罢了,就怕是第二个西姜王。

  李娇将湿透的外衣搭在臂上,走到燕寒时的身旁攥住他的手腕,道:“我来。”

  “你会?莫要逞能——”

  男人话还未说完,便被李娇往后推了一下,手中的长戟也被她拿去。

  她单手握不住长戟,只得双手攥住,双眼盯着河面猛然将抬高的长戟插入,一尾鲫鱼正中,扑簌着甩了她一身的水。

  她往后退几步,这味道腥极了,她很是不喜欢。

  燕寒时满脸震惊:“公主连这也会,倒是我低看了......”

  随即伸手将长戟接过,拿下鱼来甩到岸边上,立马有兵士上前来将鲫鱼接过放在布兜里裹着。

  原以为她是被捧在掌心养大的公主,可这趟去李国才发现并不是他想的那般。

  她一个女人家的,又是王室的公主,瞧着这捕鱼的手法虽不熟练但并不生疏,为何会如此?难不成与自己一般——

  他眼带担忧,急声问道:“你怎会这些东西?”

  李娇看他一眼,只觉得莫名其妙。

  提起沾湿的裙角踏上岸,弯腰,一边拧着水一边道:“我大舅舅曾镇守北城,我跟着他在北城生活过一些时日,都是看他手下的兵士做过的。今日只是运气好,再来一次便不会这么好运了。”

  她小的时候贪玩,可身为公主处处都要压制着,只人前端庄,后来听尤大力要被派往北城镇守,这才央求了国君跟着尤大力去了一段时日。

  竟还...还去过北城??!哪有公主跟着去战场的道理?简直是可恶!

  燕寒时又想起此前在李国,李齐光为了他那个侧夫人训斥李娇,还打了她一巴掌,将她的脸都给打红了。

  他气的胸膛剧烈的起伏,脸颊也被怒火烧红。

  “大王身体不舒服?”李娇向前一步凑近他的胸膛处,听了好一会儿,随后伸手指着他通红的脸颊:“现在虽是初春,但风还是冷的,大王还是回庙里躺一会儿,等伤口好些了再动,不然恐留下遗患。”

  她也有些冷了,刚要转身回去,手腕被男人拉住。

  燕寒时的双眼登时亮了起来。

  如今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去,远处的兵士将火把点燃照亮了这一处,男人的眼底映着火光,亮极了。

  他想,他猜测的果然是对的。

  这伤倒是没有白受,让他认清楚了女人对自己的态度。

  之前总觉得她是厌恶自己的,每每靠近总被她抗拒的姿态伤到,可到了现在才发现,她竟这般关心自己。

  这伤口于他来说不过是小伤,可是李娇去多次要他回去休息——

  “不碍事的,只是小伤而已,我在战场多年身上受过的伤比这厉害百倍还不是熬了过来?你且放宽心!”

  顿了一会儿,他忽然低头,笑道:“不过公主既然这般担忧我,我倒是有一事要劳烦公主。”

  直觉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李娇想要往后退一步,可是男人的目光侵略性十足,仿佛她若是后退一步便能立马被他叼进嘴里,如同猛兽一般,只得按捺住心底的不适,站在原地问道:“何事?”

  燕寒时咧嘴一笑:“公主也知这血干涸后留在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我也很是不喜。只这伤在后背,一来我自己看不到,二来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恐拉扯了伤口,倒是要麻烦公主帮我把后背上的血迹清洗一下。”

  李娇狠瞪他一眼,甩袖要走,男人早已料到她会如此,只手快的扯住,“公主不愿?可是我也只能麻烦你了,若是身上带着味道,我忍一会也就罢了,只公主与我在一处,倒是连累了你......”

  光听他这般说李娇就有些受不住了,更别提现在与他靠的极近。

  他本就打斗的一身臭汗,如今更是难闻。

  可李娇又不是奴仆,作甚要听他的差遣?她伸手指向远处的兵士,“大王若想洗漱,差兵士来就是?作何要我帮你!”

  燕寒时道:“公主瞧瞧他们,五大三粗,笨手笨脚的,我怎会用他们?公主若是不愿,那咱们便回去吧,左右是臭了一些,倒是劳烦公主忍耐一下了。”

  他这般说只是推辞罢了,还不是想要她亲自动手?

  之前还觉得他人好一些,可现在瞧来与西姜王一般无二,都一样的可恨可恶!

  纵使李娇心里百般的不愿,可到底不敢得罪了他,只得狠狠呼出口气,这才转过身去,瞪了他一眼,闷声道:“大王转过身去,我定给您洗的干干净净,身上再无一丝臭味。”

  生怕把她惹急了,燕寒时连忙转身,嘴角这才漫开了笑意。直将自己的身板挺得笔直,要她看清楚自己是如何的健壮,比那些干干瘦瘦的男子要好上千倍百倍。

  男人的后背带着水珠,亦有血珠从伤口处滑落。一道狰狞可怖的伤痕正在左侧,因为他方才的动作拉扯的又冒出了血。

  虽有血痕,但他的后背瞧着仍是充满了力量,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李娇轻扫了一眼,伸出手指重戳了下他的腰腹处,“大王低一低身子,上面我擦不到。”

  腰部本就敏感,且向来柔软。被女人狠劲一戳,虽然带着痛意,但又带着酥麻,燕寒时被激的脸色立时涨红,哑声道:“你...你说一声便是!别、别乱碰!”

  随后将双腿叉开,双手搭在大腿处,做了个扎马步的动作。

  久久未见她动作,回头一看,就见她正低着身子洗手,随后将裙角撕下一块来,沾湿覆在了他的肩膀上,两只手指很是小心的捏着,生怕碰到他汗淋淋的后背。

  燕寒时额角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头疼极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月底了大家有不要的营养液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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