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天津卫所
王孝棠对这人很是无语，盯着他道：“神经病一个。”
“这位公子，请问神经病为何物？”林国光忙问道。
王孝棠道：“神经病嘛，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林国光跳道：“何意？莫非这位堕落公子在揶揄在下不成？在家堂堂一介读书人……”
“你再啰嗦，我们真揍你了啊。”郑云霄在一旁怒道。
虚平笑道：“不打脸，绝对不打脸，我觉得大家把他扒光了挂在街头三天最好。”
“你们……你们……简直……无礼！”这林国光怒道：“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子曰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君子亦有恶乎。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
这之乎者也的一番话，让驿站里的大老粗们云里雾里的，这厮在说什么鸟语？
雷欢便问道：“秀才公，这贡生说什么呢？”
王孝棠笑道：“他说的意思是，我要是动手打他，我就是莽夫，是小人，不是君子。”
雷欢道：“这人倒是有趣得很啊。”
王孝棠松开手，道：“看在我们都是读书人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了，你哪凉快哪里待着去。”
林国光梗着脖子道：“辽东战事焦灼，尔等身为国之栋梁，在此聚众好赌，岂不闻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汝等不思报国，却再次**作乐，寻那一时之高兴，忘却辽东将士们的寒苦，辽东百姓们陷入荼毒之中，当真是荒诞！不可饶恕！”言罢，还傲娇地甩了一把袖子，就差跺一跺脚说一声“讨厌”了。
众人顿时不愿意听了，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
辽东战事是苦不假，可是咱们还能天天想着，不干别的了？众人是当兵做卒不假，可又不是傻子，不就是指桑骂槐说我们做兵的不去辽东打仗吗？众人看这读书人，当真是一副欠揍的模样了。
王孝棠道：“诶呀！我们不过是赌个小钱玩一玩，你这顿牢骚发的，好像我们多堕落一样，还把岳武穆拿出来了，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吧？”随即他想到了一句非常“香港”的话，道：“呐，做人呢，开心最重要了。你看你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却跑去京师做贡生，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你喜欢读书，不喜欢打仗嘛，你在国子监读书开开心心的，当然动动嘴皮子说这个不去辽东如何如何，那个不去辽东如何如何，你倒是开心了，我们不开心了，因为辽东呢，那是真要死人的。还有啊，辽东战事胶着，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我们都已经尽力了，但大家都各司其职，要都跑去辽东，谁种田，谁织布，谁管理驿站，谁管理治安？还不是众位？这位林秀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全会变成呈堂证供……”
“呈堂证供？”林国光惊道，“何为呈堂证供？”
“咳咳咳……”王孝棠忙道，“你所说的话……不要随便给人戴高帽子，今儿说这个不爱爱国，明说那个不爱国，大家都是爱国的，只不过是爱国的方式不同。再回过头来，你看你自己，吃的白白胖胖的，要是真忧国忧民，早就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寝食难安了。可你看看你这腐败的小肚子，一看就是对辽东我大明将士幸灾乐祸，说，你是不是金人的奸细，或者心中向着金人，看我大明战事吃紧便兴高采烈庆祝一番？”
林国光立即道：“胡说八道，学生乃书香门第之后，礼义廉耻自然懂得，哪里会做那种民族败类之事。”
王孝棠道：“这不就得了，大家玩个小钱，你这看的不顺眼的劲儿，好像我们抢了你的心上人一样，至于嘛。老兄，要不然玩两把？”
林国光一甩袖子转身便走，道：“岂能有辱斯文。”
王孝棠道：“林兄，你要是不玩，我们就继续玩了。”
林国光躲在角落里，不肯理会他们，端起了一本书便读了起来。
王孝棠笑道：“读书人就是迂腐啊。”
郑云霄笑道：“你自己不也是读书人吗？”
王孝棠道：“我是读书人不假，可我却不死读书啊。”
次日一早，这林国光很悲哀的发现，官府派人来接他们，而自己这个贡生居然要靠两条腿走到京师去……
王孝棠冲林国光喳喳眼睛道：“林秀才，上车吧，我们送送你？”
“子曰……”
王孝棠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
“不是，吾意为，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余虽读书破万卷，却不防从尔众身上学到一二。”林国光忙道，说着也不客气，便攀上了马车，坐在了虚平身边。
王孝棠与郑云霄相互看看，忍不住哈哈大笑，两人逗弄起这个秀才来，郑云霄道：“林秀才，山人给你免费算上一挂吧。”
林国光道：“阁下为方士？”
“然也。”郑云霄道，“山人人称郑仙人，轻易不出手的，曾经有人用千金来换我一挂，却被山人严词拒绝了。山人只给有缘人算卦，你我用坐一车，正所谓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这等缘分，山人自然要给你算上一挂了。”
林国光忙道：“还请方士说清。”
郑云霄左右端详起林国光来，半响才道：“阁下面色红润，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翼两端似飞天雄鹰，由此可见阁下近来宏图大展，兼有贵人相助。山人算来，这些时日恰逢良辰吉日，阁下北赴京师，正赶上了那大运之兆。接下来迎接你的将是……”
林国光顿时急道：“将是什么？”
郑云霄道：“这几日没有吃饱，没了力气，唉……盘缠又没有带足啊……”
林国光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心说怎么仙人这么爱钱咧，但抱怨归抱怨，他忙从钱袋子里拿出几文钱来，道：“仙人，鄙人愿意赞助仙人一些盘缠，略表心意，略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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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请问神经病为何物？”林国光忙问道。
王孝棠道：“神经病嘛，你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林国光跳道：“何意？莫非这位堕落公子在揶揄在下不成？在家堂堂一介读书人……”
“你再啰嗦，我们真揍你了啊。”郑云霄在一旁怒道。
虚平笑道：“不打脸，绝对不打脸，我觉得大家把他扒光了挂在街头三天最好。”
“你们……你们……简直……无礼！”这林国光怒道：“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子曰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君子亦有恶乎。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
这之乎者也的一番话，让驿站里的大老粗们云里雾里的，这厮在说什么鸟语？
雷欢便问道：“秀才公，这贡生说什么呢？”
王孝棠笑道：“他说的意思是，我要是动手打他，我就是莽夫，是小人，不是君子。”
雷欢道：“这人倒是有趣得很啊。”
王孝棠松开手，道：“看在我们都是读书人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了，你哪凉快哪里待着去。”
林国光梗着脖子道：“辽东战事焦灼，尔等身为国之栋梁，在此聚众好赌，岂不闻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汝等不思报国，却再次**作乐，寻那一时之高兴，忘却辽东将士们的寒苦，辽东百姓们陷入荼毒之中，当真是荒诞！不可饶恕！”言罢，还傲娇地甩了一把袖子，就差跺一跺脚说一声“讨厌”了。
众人顿时不愿意听了，这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吗？
辽东战事是苦不假，可是咱们还能天天想着，不干别的了？众人是当兵做卒不假，可又不是傻子，不就是指桑骂槐说我们做兵的不去辽东打仗吗？众人看这读书人，当真是一副欠揍的模样了。
王孝棠道：“诶呀！我们不过是赌个小钱玩一玩，你这顿牢骚发的，好像我们多堕落一样，还把岳武穆拿出来了，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吧？”随即他想到了一句非常“香港”的话，道：“呐，做人呢，开心最重要了。你看你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却跑去京师做贡生，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你喜欢读书，不喜欢打仗嘛，你在国子监读书开开心心的，当然动动嘴皮子说这个不去辽东如何如何，那个不去辽东如何如何，你倒是开心了，我们不开心了，因为辽东呢，那是真要死人的。还有啊，辽东战事胶着，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我们都已经尽力了，但大家都各司其职，要都跑去辽东，谁种田，谁织布，谁管理驿站，谁管理治安？还不是众位？这位林秀才，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全会变成呈堂证供……”
“呈堂证供？”林国光惊道，“何为呈堂证供？”
“咳咳咳……”王孝棠忙道，“你所说的话……不要随便给人戴高帽子，今儿说这个不爱爱国，明说那个不爱国，大家都是爱国的，只不过是爱国的方式不同。再回过头来，你看你自己，吃的白白胖胖的，要是真忧国忧民，早就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寝食难安了。可你看看你这腐败的小肚子，一看就是对辽东我大明将士幸灾乐祸，说，你是不是金人的奸细，或者心中向着金人，看我大明战事吃紧便兴高采烈庆祝一番？”
林国光立即道：“胡说八道，学生乃书香门第之后，礼义廉耻自然懂得，哪里会做那种民族败类之事。”
王孝棠道：“这不就得了，大家玩个小钱，你这看的不顺眼的劲儿，好像我们抢了你的心上人一样，至于嘛。老兄，要不然玩两把？”
林国光一甩袖子转身便走，道：“岂能有辱斯文。”
王孝棠道：“林兄，你要是不玩，我们就继续玩了。”
林国光躲在角落里，不肯理会他们，端起了一本书便读了起来。
王孝棠笑道：“读书人就是迂腐啊。”
郑云霄笑道：“你自己不也是读书人吗？”
王孝棠道：“我是读书人不假，可我却不死读书啊。”
次日一早，这林国光很悲哀的发现，官府派人来接他们，而自己这个贡生居然要靠两条腿走到京师去……
王孝棠冲林国光喳喳眼睛道：“林秀才，上车吧，我们送送你？”
“子曰……”
王孝棠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不愿意，我们也不勉强。”
“不是，吾意为，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余虽读书破万卷，却不防从尔众身上学到一二。”林国光忙道，说着也不客气，便攀上了马车，坐在了虚平身边。
王孝棠与郑云霄相互看看，忍不住哈哈大笑，两人逗弄起这个秀才来，郑云霄道：“林秀才，山人给你免费算上一挂吧。”
林国光道：“阁下为方士？”
“然也。”郑云霄道，“山人人称郑仙人，轻易不出手的，曾经有人用千金来换我一挂，却被山人严词拒绝了。山人只给有缘人算卦，你我用坐一车，正所谓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我这等缘分，山人自然要给你算上一挂了。”
林国光忙道：“还请方士说清。”
郑云霄左右端详起林国光来，半响才道：“阁下面色红润，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鼻翼两端似飞天雄鹰，由此可见阁下近来宏图大展，兼有贵人相助。山人算来，这些时日恰逢良辰吉日，阁下北赴京师，正赶上了那大运之兆。接下来迎接你的将是……”
林国光顿时急道：“将是什么？”
郑云霄道：“这几日没有吃饱，没了力气，唉……盘缠又没有带足啊……”
林国光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心说怎么仙人这么爱钱咧，但抱怨归抱怨，他忙从钱袋子里拿出几文钱来，道：“仙人，鄙人愿意赞助仙人一些盘缠，略表心意，略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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