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尸体
此时又见雾气出现，那郑云霄脸色恢复如常，蒲团也徐徐降下。众人心中这才落定下来，这鬼仙终于走了，阿弥陀佛，大家便望着郑仙人下面该如何。
只见那郑仙人稍作休息之后，便看到郑云霄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似乎是累得不行，憔悴不已。在郑仙人身后的虚平和周凯连忙扶住了他，那虚平切了切脉，道：“仙人这是法力耗损过度，耗尽了心神，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大碍，还请诸位散了吧，仙人要休息了。”
此时却看到那郑云霄挣扎着起来了，声音虚弱道：“我不能休息啊，容我继续寻找一番。无妨，无妨，若是活人我却是找不到，若是鬼魂我定能找到。”
“仙人啊，如今你已经耗尽心脉，你这又是何苦？”王孝棠在人群里作为托儿，很有托儿的自觉。
周凯也在一旁激动地有些哽咽道：“师傅，你已经尽力了。”
此时只见郑云霄虚弱不已，仍旧坚持说道：“叶家人求我，我答应帮她到底，自然要帮人到底，哪有这等半路放弃之事。”他转向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叶家小娘子和叶婆婆，露出疲惫一笑道：“还请叶家娘子和婆婆放心则了，山人便是耗尽法力，也要帮你寻找到底。”
叶家娘子心中感动不已，道：“先生高义，小女子何以为报。”
郑云霄摇头道：“君子一诺千金，小人谎话连篇，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帮人到底的。”他转头对周凯说道：“徒儿，扶我坐起。”
“师傅……”
“师傅的话不听了吗？”
“师傅……唉。”周凯难过不已，却不得不便将郑云霄扶了起来，又坐在蒲团之上。
郑云霄望向众人道：“诸位乡亲父老，今日本山人可能命丧于此，但此时与那叶家人无关，乃山人心甘情愿。若是今日山人断了阳寿，却也是命，还请万勿怪罪叶家之人。”
那哑婆婆激动地比划起来，叶家小娘子道：“我婆婆说，便是找不到儿子的魂魄，也万勿伤了仙人的性命啊。”
郑云霄摇摇手道：“请这位娘子勿言，山人决心已下，一诺千金者，虽死无憾。”
那外面观看的数百百姓顿时赞叹道：“郑仙人果真是大善人啊。”
“是啊，一诺千金，郑仙人果真非凡了得。”
“以前怠慢了仙人啊。”
“仙人就是仙人，我等不及啊。”
“你这泼才，怎能与仙人相比。”
……
只看到这郑云霄继续挥舞手中招魂幡，道：“诸位相亲，谁能解读这‘古道阴阳不知路，人鬼殊途未赴途，可怜喊冤待他日，至诚至真见鬼木’其中涵义？”
这看热闹的人之中倒有许多书生秀才，便念念有词起来，其他人忙看着这些“文化人”，便听到有人说道：“是不是说在树林旁？”
“何以见得？”
“至诚至真见鬼木，不是在树林旁边，难道在棺木旁？若是在棺木旁，便早投胎了。”
“却是有道理。”
“树木多了，能在哪里？”
郑云霄忽然叫道：“那伶俐鬼仙说，叶老实受仙人庇护，我魏县有四座仙庙，分别是土地庙，城隍庙，观音庙和城外的关帝庙，这四座庙中供奉的都是神仙。那座神仙一旁有树林？”
有熟悉的人便说道：“土地庙只有两棵树，城隍庙只有几株杏树，观音庙佛门正气怕是小鬼不能进入，关帝庙后年倒是有大片的槐树林……”
“槐树？”郑云霄立即叫喊道：“槐树，槐字，鬼木也，定然是在城外。”他站起来，道：“在城外关帝庙后！”
“啊？”那张三李四与李天二顿时傻眼了，这都能被猜中？那张三立即叫喊道：“仙人不要乱猜，肯定是土地庙了，关老爷怎能保护小鬼？”
有人又道：“你敢质疑仙人？”
“仙人为了帮人寻亲人，抛开性命不谈，你却在此小人戚戚，你说你是不是害死叶老实的凶手。”
张三顿时慌了，梗着脖子说道：“我不过就是说说，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
“你这腌臜泼才，也配在仙人面前说话。”
“打死他，打死他！”
“敢质疑仙人，打死他！”
“对，打死他。”
……
郑云霄这才说道：“诸位莫急，诸位莫急，这位小兄弟说的也是，只是我们方才猜想，却是算不得真。且今晚出城，怕是也不行了，那城门已关闭。”他转头对叶家婆媳说道：“还请原谅则个，我非县太爷，哪能让城门大开，去城外关帝庙寻你儿子鬼魂。不过若是大老爷在，他肯定能卖我个面子，允得我出生作法。”
那看热闹的县丞、主簿、典史与捕头李顺四人相互看了一看，低声商量起来，后那李顺说道：“仙人，此时已经四更天，城门五更天大开，早一个时辰也无妨。”
“多谢官爷。”郑云霄忙道。
那叶家婆媳也立即拜倒道：“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倒是李天二喊道：“父亲，此时开门，万一强盗入城……”
李顺笑道：“有我魏县李顺在，哪有盗贼此时进城。”众百姓顿时为李顺叫起好来，倒是李天二看他爹如此充英雄，心中泛起了苦涩。
郑仙人身体虚弱得不行，不过自然有本县的信徒找来轿子，将他八抬大轿如同娶新娘一般抬了出去。看城门的特地提前一个时辰开了城门，此时天仍是略有些黑暗，众人抬着轿子打着火把，向关帝庙行去。
早早就知内情的便跟在人群之后，这队伍越来越多，在郑家的时候也就一两百人，此时却又上千人之多了，都随着郑仙人向关帝庙走着。
关帝庙与魏县县城相聚不过五里地，哪需要多久时间，走着走着便到了，郑云霄下了轿子，手中招魂幡忽然抖动起来。挂在招魂幡上的铃铛大响不已，郑云霄“大惊失色”高声呼喊道：“诸位，这叶老实的鬼魂在呼唤与我，众人与我前往。”正说着话，那招魂幡不停地抖动，似乎正在用力拖拽着郑仙人。
百姓们被这等场景惊奇了，瞪大眼睛看着仙人被人——鬼“拖拽”起来。
那招魂幡晃晃悠悠，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人们的心情也是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彻底被这气氛所感染，别说老百姓，就是子不语神鬼乱力的读书人也开始怀疑了，这世上是否真有鬼神存在。
百姓们看着郑仙人任由鬼魂拖拽，心情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既好奇又害怕，犹豫中跟着人群向前走去，不知不觉走到了林中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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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郑仙人稍作休息之后，便看到郑云霄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似乎是累得不行，憔悴不已。在郑仙人身后的虚平和周凯连忙扶住了他，那虚平切了切脉，道：“仙人这是法力耗损过度，耗尽了心神，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大碍，还请诸位散了吧，仙人要休息了。”
此时却看到那郑云霄挣扎着起来了，声音虚弱道：“我不能休息啊，容我继续寻找一番。无妨，无妨，若是活人我却是找不到，若是鬼魂我定能找到。”
“仙人啊，如今你已经耗尽心脉，你这又是何苦？”王孝棠在人群里作为托儿，很有托儿的自觉。
周凯也在一旁激动地有些哽咽道：“师傅，你已经尽力了。”
此时只见郑云霄虚弱不已，仍旧坚持说道：“叶家人求我，我答应帮她到底，自然要帮人到底，哪有这等半路放弃之事。”他转向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叶家小娘子和叶婆婆，露出疲惫一笑道：“还请叶家娘子和婆婆放心则了，山人便是耗尽法力，也要帮你寻找到底。”
叶家娘子心中感动不已，道：“先生高义，小女子何以为报。”
郑云霄摇头道：“君子一诺千金，小人谎话连篇，今日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帮人到底的。”他转头对周凯说道：“徒儿，扶我坐起。”
“师傅……”
“师傅的话不听了吗？”
“师傅……唉。”周凯难过不已，却不得不便将郑云霄扶了起来，又坐在蒲团之上。
郑云霄望向众人道：“诸位乡亲父老，今日本山人可能命丧于此，但此时与那叶家人无关，乃山人心甘情愿。若是今日山人断了阳寿，却也是命，还请万勿怪罪叶家之人。”
那哑婆婆激动地比划起来，叶家小娘子道：“我婆婆说，便是找不到儿子的魂魄，也万勿伤了仙人的性命啊。”
郑云霄摇摇手道：“请这位娘子勿言，山人决心已下，一诺千金者，虽死无憾。”
那外面观看的数百百姓顿时赞叹道：“郑仙人果真是大善人啊。”
“是啊，一诺千金，郑仙人果真非凡了得。”
“以前怠慢了仙人啊。”
“仙人就是仙人，我等不及啊。”
“你这泼才，怎能与仙人相比。”
……
只看到这郑云霄继续挥舞手中招魂幡，道：“诸位相亲，谁能解读这‘古道阴阳不知路，人鬼殊途未赴途，可怜喊冤待他日，至诚至真见鬼木’其中涵义？”
这看热闹的人之中倒有许多书生秀才，便念念有词起来，其他人忙看着这些“文化人”，便听到有人说道：“是不是说在树林旁？”
“何以见得？”
“至诚至真见鬼木，不是在树林旁边，难道在棺木旁？若是在棺木旁，便早投胎了。”
“却是有道理。”
“树木多了，能在哪里？”
郑云霄忽然叫道：“那伶俐鬼仙说，叶老实受仙人庇护，我魏县有四座仙庙，分别是土地庙，城隍庙，观音庙和城外的关帝庙，这四座庙中供奉的都是神仙。那座神仙一旁有树林？”
有熟悉的人便说道：“土地庙只有两棵树，城隍庙只有几株杏树，观音庙佛门正气怕是小鬼不能进入，关帝庙后年倒是有大片的槐树林……”
“槐树？”郑云霄立即叫喊道：“槐树，槐字，鬼木也，定然是在城外。”他站起来，道：“在城外关帝庙后！”
“啊？”那张三李四与李天二顿时傻眼了，这都能被猜中？那张三立即叫喊道：“仙人不要乱猜，肯定是土地庙了，关老爷怎能保护小鬼？”
有人又道：“你敢质疑仙人？”
“仙人为了帮人寻亲人，抛开性命不谈，你却在此小人戚戚，你说你是不是害死叶老实的凶手。”
张三顿时慌了，梗着脖子说道：“我不过就是说说，怎么还不让人说话了？”
“你这腌臜泼才，也配在仙人面前说话。”
“打死他，打死他！”
“敢质疑仙人，打死他！”
“对，打死他。”
……
郑云霄这才说道：“诸位莫急，诸位莫急，这位小兄弟说的也是，只是我们方才猜想，却是算不得真。且今晚出城，怕是也不行了，那城门已关闭。”他转头对叶家婆媳说道：“还请原谅则个，我非县太爷，哪能让城门大开，去城外关帝庙寻你儿子鬼魂。不过若是大老爷在，他肯定能卖我个面子，允得我出生作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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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官爷。”郑云霄忙道。
那叶家婆媳也立即拜倒道：“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倒是李天二喊道：“父亲，此时开门，万一强盗入城……”
李顺笑道：“有我魏县李顺在，哪有盗贼此时进城。”众百姓顿时为李顺叫起好来，倒是李天二看他爹如此充英雄，心中泛起了苦涩。
郑仙人身体虚弱得不行，不过自然有本县的信徒找来轿子，将他八抬大轿如同娶新娘一般抬了出去。看城门的特地提前一个时辰开了城门，此时天仍是略有些黑暗，众人抬着轿子打着火把，向关帝庙行去。
早早就知内情的便跟在人群之后，这队伍越来越多，在郑家的时候也就一两百人，此时却又上千人之多了，都随着郑仙人向关帝庙走着。
关帝庙与魏县县城相聚不过五里地，哪需要多久时间，走着走着便到了，郑云霄下了轿子，手中招魂幡忽然抖动起来。挂在招魂幡上的铃铛大响不已，郑云霄“大惊失色”高声呼喊道：“诸位，这叶老实的鬼魂在呼唤与我，众人与我前往。”正说着话，那招魂幡不停地抖动，似乎正在用力拖拽着郑仙人。
百姓们被这等场景惊奇了，瞪大眼睛看着仙人被人——鬼“拖拽”起来。
那招魂幡晃晃悠悠，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人们的心情也是忽高忽低，忽左忽右，彻底被这气氛所感染，别说老百姓，就是子不语神鬼乱力的读书人也开始怀疑了，这世上是否真有鬼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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