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这边姜知言三人玩不亦乐乎,郁南衍那天从郁家本宅出来后浑身就带上了一股肃杀之气。
老爷子年纪大了，心肠也软了，但郁南衍不会。
在他眼中,亲戚就是个名词,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敢把爪子伸那么长,那就连人带手一起剁了,显然郁小姑时不时小动作让郁南衍已经不耐烦。
他唯一要稍稍顾及一点就是郁老爷子不能一下子受太大刺激，不过有些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郁老爷子这么些年风风雨雨走过来，接受力真没那么差。
哪怕不知道郁明娜具体做了什么事会让郁南衍特意事先来“提醒”他几句，郁老爷子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其实隐隐也看出来了。
郁明娜,恨自己呢。
在姜知言他们出国第二天,郁南衍这边也等到了一个意料之中人。
“郁总，郁明娜女士在楼下,想见您。”
赵涛收到消息后就看向郁南衍,南恒进出严格,但郁小姑好歹也有南恒1%股份,所以进出南恒还是没问题。
但如果想见郁南衍，即使是她也得经过通传，否则根本上不了最高层。
“让她上来。”
郁南衍放下手中笔，比他预估时间还早了一天,看样子郁明娜是真急了。
郁明娜进办公室时候是带着怒气，即使精致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底憔悴,这几天她并不好过。
“郁南衍,你可真狠！”
一进来,没有任何寒暄呵客套，带着恨意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显然这几天发生事让郁明娜一见到罪魁祸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郁南衍，她非得上前挠他几爪子不可！
“谢谢，比不上您。”
郁南衍此刻明明是坐着，视线需要仰视郁明娜，可他姿态却让郁明娜有一种自己被俯视错觉。
这该死骄傲！
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活那么骄傲！
然而对上郁南衍不带任何情绪冷漠双眼，郁明娜怒火还是如遇上冰水火苗，瞬间只剩余灰。
“你想干什么？”
她声音同样干瘪下去，似乎带着无尽怨恨却不敢发泄出来。
姜知言曾经觉得郁小姑眼底有一股疯狂，一股随时可以和别人同归于尽疯狂，她这么觉得也没错。
但是郁小姑也不傻，这个时候别说“同归于尽”，受伤只会是她自己。
郁家还有郁南衍根本不会有一点事儿。
她还不想那么快放弃，明明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那就先示弱。
老话说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她小瞧了郁南衍，一定要吸取这次教训，下一次……
“赵涛。”
郁南衍对这样郁小姑没有露出半分其他情绪，只是直接喊了赵涛名字。
而一旁赵涛也心领神会地拿出早就准备好资料和证据放到了郁小姑面前。
这一叠足足有一指厚资料记载着郁明娜这几年来对南恒对郁家做一些小动作。
包括暗暗怂恿并找人做局让郁二爷去放高/利贷。
是，过年时候郁二爷曝出放高/利贷并不是“巧合”，这背后郁小姑可出了不少力。
当时郁南衍就有所察觉但因为证据还不够确凿就没有打草惊蛇，再说他也想郁二爷牢牢记住这个教训。
哪怕是有人故意设套，郁二爷要是有点脑子或者没那么贪心话也不会掉这个坑里，归根究底还是郁小姑太了解郁二爷，这个计划才能如此顺利展开。
“你、什么时候……”
这一叠资料一看就知道收集起来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根本不可能是最近才察觉，郁南衍恐怕早就怀疑她却按兵不动，只等她自取灭亡！
“郁明娜，你小瞧了我，也高估了自己。”
郁南衍此时终于起身，走到了郁小姑面前，扫过那一叠资料，漫不经意随便拿出一张。
“周志伟、赵晓东、吴炎……”
“能收买这么多人是不是觉得很骄傲？”
郁南衍将这张纸上名单随意读了几个，实际上还有将近十人都没念出来。
这些人都是南恒中高层，有主管也有经理，甚至还有一两个小股东，都是要么和郁明娜达成了交易，帮她在南恒使坏，要么就是有把柄在郁明娜手中，不得不为她做事。
像周志伟，他就是吃回扣事被郁明娜发现，随后威胁中又带着利诱，让周志伟想出了这么一个恶毒主意。
他知道自己老婆王姐性子，稍稍一激就容易冲动，更喜欢玩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把戏。
果然，周志伟只是稍稍引导，王姐就在南恒新年开工第一天闹着要去跳楼，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天有多少媒体关注着南恒。
这件事一旦被曝出来，不管王姐是不是自己原因，大家都会想肯定是南恒把员工逼成这样，南恒股价下跌倒还算小事，只怕在普通民众眼中就会被扣上一个“冷血资本家”名头。
这种无形口碑建立起来很难，要毁却简单不少。
还好当时郁南衍处理及时，消息封锁快，这件事才没有造成什么大影响。
但是！
“蠢到和诸家那位合作，你也真是，呵。”
那个不好形容词郁南衍没有说出口，不过简单一声冷笑却也表达了所有。
郁明娜此刻才终于忍不住握紧拳，“你懂什么！”
无论是郁二爷事还是周志伟事，甚至是收买南恒其他人，郁明娜做都很隐晦，你可以说跟她有关系，但是又怎么样，法律就算判也关不了多久。
顶多给她算恶性商业竞争。
只有和诸夫人事，一旦被发现，才是真正…完蛋！
因为这两个胆大包天家伙，竟然干起了走/私行当，根据她们金额，直接可以牢底坐穿。
明明诸夫人和郁明娜都不缺钱，甚至比大部分人都要有钱，可是还是人心不足，不过诸夫人可能是想要更多钱，郁明娜却不一定了。
她要，恐怕是毁了南恒。
周志伟记录小本子上好几笔“诸”交易，就是走/私交易，一旦被曝出来，难道只是他一个人事吗？
整个南恒都会受到牵连。
而且郁南衍查出来南恒里进行了这些交易不止是周志伟一个人。
一个到时候可以解释是巧合，二个、三个呢？
南恒本身恐怕就是个贼窝吧。
到时候媒体添油加醋一番，南恒即使最后能存活下来肯定也伤筋动骨，在这个竞争激烈社会，想要再翻身恐怕是难上加难。
毕竟南恒这么大一块蛋糕，谁不想上来多啃几口呢。
“我确不懂。”
郁南衍今天难得说那么多话，“郁家哪里对不起你？”要她那么费劲心思想整垮郁家。
郁明娜可以说是郁老爷子老来女，又是双胞胎中女儿，也是郁老爷子唯一女儿，那时候已经五十来岁郁老爷子得到这么一个喜讯是真笑了好久。
郁明娜和她哥哥出生时机很好，这时候南恒已经稳定下来，不像郁老大和郁老二，童年记忆中几乎没有郁老爷子参与，郁明娜小时候可是骑着郁老爷子脖子长大，加上物质条件优渥，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小公主。
“你是男孙，又天生聪颖，当然不明白！”
郁明娜本来想装可怜躲过这一次，可是郁南衍态度还是精准戳中她心中最恨事。
“他们就是重男轻女，他们都觉得死为什么不是我！”
郁明娜双胞胎哥哥八岁时候去世了，对外宣称是意外，可实际上，他是死在绑匪手中。
有钱人家小孩也不是一帆风顺，像郁南衍小时候出门都有保镖或明里或暗里保护着他，就是因为有些人总是不怕死想用一些违法手段来大赚一笔。
比起成年大人，自然是小孩更方便。
明明郁老爷子和郁三夫人那时候都打算交赎金，只求孩子平安了，最后两个里却还是只回来了一个。
受到惊吓郁明娜在病床上躺了很久，醒来后就敏锐地发现郁老爷子态度变了。
郁三夫人平日里就是多喜欢她哥哥一点，郁明娜虽然有些伤心但也因为郁老爷子更疼她没有太过在意。
可现在郁老爷子也是这个态度……
什么疼爱！都是假！
他们都觉得死要是自己就好了！
可是凭什么？就因为自己是女孩吗？
一开始郁明娜其实只是想证明自己，证明女孩子也比她那两个不成器大哥二哥强。
所以她脱离郁家想去自己闯荡事业，中间还遇上了李光华，这个温柔又有才气男人。
郁明娜被家庭伤害心在李光华爱情治愈下好转不少，她觉得只有李光华才是自己灵魂伴侣，是真正懂她人。
为了这个男人，郁明娜不惜和郁老爷子直接闹翻，那时候她只觉得畅快。
然而，因为结婚几年没有孩子，郁小姑去医院检查就发现自己子宫有些问题，怀孕几率很小很小。
李光华当时还好言安慰郁明娜，并表示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就好。
被感动一塌糊涂郁明娜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说完这些话后不久，她发现了李光华私生子。
都已经一个月大私生子！
李光华早就出轨了！
这个和自己山盟海誓、发誓不背叛男人早就背叛了自己！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忏悔请求原谅李光华，郁明娜只觉得手脚冰凉，大脑里闪过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其实可以直接和李光华离婚，以他婚内出轨证据，郁明娜完全能让李光华净身出户。
可是，这个让自己闹那么狠也要嫁男人，只不过几年时间就证明郁老爷子才是对，她不甘心！
那些人肯定会在背后嘲笑自己！
“我可以原谅你，也可以把这个孩子当成亲生。”
郁明娜听到了自己声音。
“但是，你、以后啊，得听我。”
“我听！我听！明娜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只听你。”
听着李光华迫不及待声音，郁明娜笑了。
七个月后，郁明娜“生”下一个男孩，取名李耀白。
第二年，她回到郁家，和郁老爷子关系渐缓。
既然她都那么惨了，不如大家一起惨啊。
什么郁家，什么男人，都一起陪她下地狱吧！
听着郁明娜控诉，郁南衍神色没有变动分毫。
他就这样淡淡看着郁明娜，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当然，这是郁明娜视角，其实郁南衍是真很平静，他情绪比起一般人本就少，和这个“姑姑”更没什么亲情可言，还指望郁南衍帮着她骂几句吗？
“郁总，人到了。”
一旁赵涛突然出声。
郁南衍点点头，随即看向郁小姑，“其他话，你和警察去说吧，他们会有时间听。”
郁小姑直接瞪大双眼，“你竟然！你竟然！”
她顿时向郁南衍扑来，“我和你拼了！”大不了一起死！
一旦死了这个优秀孙子，南恒和郁老爷子都是损失惨重！
抱着这个念头，郁小姑此时速度快到惊人，连一旁赵涛都没反应过来。
可惜，下一秒。
郁小姑就直接趴在地上，肩上传来剧烈疼痛让她忍不住放声尖叫。
郁南衍从来不是花架子，甚至作为被给予厚望孙子，他接受训练可不是一般人都想象。
很快，警察上门带走了满脸痛苦郁小姑。
这个办公室不久后又重归安静，郁南衍再次拿起笔，正值金九银十旺季，他工作只多不少。
但是晚上八点，他还是站在了郁老爷子面前。
看着郁南衍手里部分证据，再听到录音笔里郁明娜控诉，这个驰骋商场几十年，遇到多少困难都扛过来老人一下子仿佛就苍老了十岁。
他是真不会教孩子。
郁老大、郁老二、郁小姑……一个个。
“当年，其实我后来去见了绑匪，他却告诉我一件事，我当时心里一下子过不去这个槛。”
“明娜醒来后因为刺激过度忘了当时事，她那时候一定很害怕吧，我却……”老爷子捂着眼，满脸痛苦。
“不关您事。”不会安慰人郁南衍只能想出这一句。
他是真这么认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选择付出代价，无论原因是什么。
等郁南衍回到郁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也收到了今天郁君策发来PPT。
一共二十三页，图文都有，排版却难看了点。
还得再练练。
郁南衍一页页翻看着，看到三人在养老国景点留下各种合影，看到了姜知言坐着秋千朝郁君策镜头比耶单人照片和在厨房想包饺子却被乔夏在脸上擦了一抹面粉玩闹瞬间。
更看到郁君策写下几人在旅游时发生糗事。
虽然排版不好看，但郁君策文笔意外还不错。
配合着图片，郁南衍仿佛能想象当时画面，他嘴角不由微微勾起，片刻后给郁君策回了一条消息。
「郁：已阅」
收到消息郁君策：……
他有摔电脑冲动！
你说玩了一天，回来不该是慢悠悠泡个澡，悠闲地躺在床上放松吗？
就他，还要每天做一份不低于二十页PPT！
要图文并茂！要生动有趣！
靠！他是来旅游还是来出差？
果然，打工人没有一天假是白放，这种出来玩还带任务行为，绝对是要被强烈谴责！
流下心酸泪水郁君策拿起手机。
「君临天下：辛苦哥啦，明天我会努力做更好呦~」
「君临天下：比心.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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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衍放下手中笔，比他预估时间还早了一天,看样子郁明娜是真急了。
郁明娜进办公室时候是带着怒气，即使精致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底憔悴,这几天她并不好过。
“郁南衍,你可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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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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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言曾经觉得郁小姑眼底有一股疯狂，一股随时可以和别人同归于尽疯狂，她这么觉得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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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小瞧了郁南衍，一定要吸取这次教训，下一次……
“赵涛。”
郁南衍对这样郁小姑没有露出半分其他情绪，只是直接喊了赵涛名字。
而一旁赵涛也心领神会地拿出早就准备好资料和证据放到了郁小姑面前。
这一叠足足有一指厚资料记载着郁明娜这几年来对南恒对郁家做一些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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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过年时候郁二爷曝出放高/利贷并不是“巧合”，这背后郁小姑可出了不少力。
当时郁南衍就有所察觉但因为证据还不够确凿就没有打草惊蛇，再说他也想郁二爷牢牢记住这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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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
这一叠资料一看就知道收集起来需要耗费不少时间，根本不可能是最近才察觉，郁南衍恐怕早就怀疑她却按兵不动，只等她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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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衍此时终于起身，走到了郁小姑面前，扫过那一叠资料，漫不经意随便拿出一张。
“周志伟、赵晓东、吴炎……”
“能收买这么多人是不是觉得很骄傲？”
郁南衍将这张纸上名单随意读了几个，实际上还有将近十人都没念出来。
这些人都是南恒中高层，有主管也有经理，甚至还有一两个小股东，都是要么和郁明娜达成了交易，帮她在南恒使坏，要么就是有把柄在郁明娜手中，不得不为她做事。
像周志伟，他就是吃回扣事被郁明娜发现，随后威胁中又带着利诱，让周志伟想出了这么一个恶毒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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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周志伟只是稍稍引导，王姐就在南恒新年开工第一天闹着要去跳楼，根本不会想到这一天有多少媒体关注着南恒。
这件事一旦被曝出来，不管王姐是不是自己原因，大家都会想肯定是南恒把员工逼成这样，南恒股价下跌倒还算小事，只怕在普通民众眼中就会被扣上一个“冷血资本家”名头。
这种无形口碑建立起来很难，要毁却简单不少。
还好当时郁南衍处理及时，消息封锁快，这件事才没有造成什么大影响。
但是！
“蠢到和诸家那位合作，你也真是，呵。”
那个不好形容词郁南衍没有说出口，不过简单一声冷笑却也表达了所有。
郁明娜此刻才终于忍不住握紧拳，“你懂什么！”
无论是郁二爷事还是周志伟事，甚至是收买南恒其他人，郁明娜做都很隐晦，你可以说跟她有关系，但是又怎么样，法律就算判也关不了多久。
顶多给她算恶性商业竞争。
只有和诸夫人事，一旦被发现，才是真正…完蛋！
因为这两个胆大包天家伙，竟然干起了走/私行当，根据她们金额，直接可以牢底坐穿。
明明诸夫人和郁明娜都不缺钱，甚至比大部分人都要有钱，可是还是人心不足，不过诸夫人可能是想要更多钱，郁明娜却不一定了。
她要，恐怕是毁了南恒。
周志伟记录小本子上好几笔“诸”交易，就是走/私交易，一旦被曝出来，难道只是他一个人事吗？
整个南恒都会受到牵连。
而且郁南衍查出来南恒里进行了这些交易不止是周志伟一个人。
一个到时候可以解释是巧合，二个、三个呢？
南恒本身恐怕就是个贼窝吧。
到时候媒体添油加醋一番，南恒即使最后能存活下来肯定也伤筋动骨，在这个竞争激烈社会，想要再翻身恐怕是难上加难。
毕竟南恒这么大一块蛋糕，谁不想上来多啃几口呢。
“我确不懂。”
郁南衍今天难得说那么多话，“郁家哪里对不起你？”要她那么费劲心思想整垮郁家。
郁明娜可以说是郁老爷子老来女，又是双胞胎中女儿，也是郁老爷子唯一女儿，那时候已经五十来岁郁老爷子得到这么一个喜讯是真笑了好久。
郁明娜和她哥哥出生时机很好，这时候南恒已经稳定下来，不像郁老大和郁老二，童年记忆中几乎没有郁老爷子参与，郁明娜小时候可是骑着郁老爷子脖子长大，加上物质条件优渥，可以说是无忧无虑小公主。
“你是男孙，又天生聪颖，当然不明白！”
郁明娜本来想装可怜躲过这一次，可是郁南衍态度还是精准戳中她心中最恨事。
“他们就是重男轻女，他们都觉得死为什么不是我！”
郁明娜双胞胎哥哥八岁时候去世了，对外宣称是意外，可实际上，他是死在绑匪手中。
有钱人家小孩也不是一帆风顺，像郁南衍小时候出门都有保镖或明里或暗里保护着他，就是因为有些人总是不怕死想用一些违法手段来大赚一笔。
比起成年大人，自然是小孩更方便。
明明郁老爷子和郁三夫人那时候都打算交赎金，只求孩子平安了，最后两个里却还是只回来了一个。
受到惊吓郁明娜在病床上躺了很久，醒来后就敏锐地发现郁老爷子态度变了。
郁三夫人平日里就是多喜欢她哥哥一点，郁明娜虽然有些伤心但也因为郁老爷子更疼她没有太过在意。
可现在郁老爷子也是这个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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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觉得死要是自己就好了！
可是凭什么？就因为自己是女孩吗？
一开始郁明娜其实只是想证明自己，证明女孩子也比她那两个不成器大哥二哥强。
所以她脱离郁家想去自己闯荡事业，中间还遇上了李光华，这个温柔又有才气男人。
郁明娜被家庭伤害心在李光华爱情治愈下好转不少，她觉得只有李光华才是自己灵魂伴侣，是真正懂她人。
为了这个男人，郁明娜不惜和郁老爷子直接闹翻，那时候她只觉得畅快。
然而，因为结婚几年没有孩子，郁小姑去医院检查就发现自己子宫有些问题，怀孕几率很小很小。
李光华当时还好言安慰郁明娜，并表示没有孩子也没关系，只要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就好。
被感动一塌糊涂郁明娜怎么也没想到就在说完这些话后不久，她发现了李光华私生子。
都已经一个月大私生子！
李光华早就出轨了！
这个和自己山盟海誓、发誓不背叛男人早就背叛了自己！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忏悔请求原谅李光华，郁明娜只觉得手脚冰凉，大脑里闪过很多东西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她其实可以直接和李光华离婚，以他婚内出轨证据，郁明娜完全能让李光华净身出户。
可是，这个让自己闹那么狠也要嫁男人，只不过几年时间就证明郁老爷子才是对，她不甘心！
那些人肯定会在背后嘲笑自己！
“我可以原谅你，也可以把这个孩子当成亲生。”
郁明娜听到了自己声音。
“但是，你、以后啊，得听我。”
“我听！我听！明娜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只听你。”
听着李光华迫不及待声音，郁明娜笑了。
七个月后，郁明娜“生”下一个男孩，取名李耀白。
第二年，她回到郁家，和郁老爷子关系渐缓。
既然她都那么惨了，不如大家一起惨啊。
什么郁家，什么男人，都一起陪她下地狱吧！
听着郁明娜控诉，郁南衍神色没有变动分毫。
他就这样淡淡看着郁明娜，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当然，这是郁明娜视角，其实郁南衍是真很平静，他情绪比起一般人本就少，和这个“姑姑”更没什么亲情可言，还指望郁南衍帮着她骂几句吗？
“郁总，人到了。”
一旁赵涛突然出声。
郁南衍点点头，随即看向郁小姑，“其他话，你和警察去说吧，他们会有时间听。”
郁小姑直接瞪大双眼，“你竟然！你竟然！”
她顿时向郁南衍扑来，“我和你拼了！”大不了一起死！
一旦死了这个优秀孙子，南恒和郁老爷子都是损失惨重！
抱着这个念头，郁小姑此时速度快到惊人，连一旁赵涛都没反应过来。
可惜，下一秒。
郁小姑就直接趴在地上，肩上传来剧烈疼痛让她忍不住放声尖叫。
郁南衍从来不是花架子，甚至作为被给予厚望孙子，他接受训练可不是一般人都想象。
很快，警察上门带走了满脸痛苦郁小姑。
这个办公室不久后又重归安静，郁南衍再次拿起笔，正值金九银十旺季，他工作只多不少。
但是晚上八点，他还是站在了郁老爷子面前。
看着郁南衍手里部分证据，再听到录音笔里郁明娜控诉，这个驰骋商场几十年，遇到多少困难都扛过来老人一下子仿佛就苍老了十岁。
他是真不会教孩子。
郁老大、郁老二、郁小姑……一个个。
“当年，其实我后来去见了绑匪，他却告诉我一件事，我当时心里一下子过不去这个槛。”
“明娜醒来后因为刺激过度忘了当时事，她那时候一定很害怕吧，我却……”老爷子捂着眼，满脸痛苦。
“不关您事。”不会安慰人郁南衍只能想出这一句。
他是真这么认为，每个人都要为自己选择付出代价，无论原因是什么。
等郁南衍回到郁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他也收到了今天郁君策发来PPT。
一共二十三页，图文都有，排版却难看了点。
还得再练练。
郁南衍一页页翻看着，看到三人在养老国景点留下各种合影，看到了姜知言坐着秋千朝郁君策镜头比耶单人照片和在厨房想包饺子却被乔夏在脸上擦了一抹面粉玩闹瞬间。
更看到郁君策写下几人在旅游时发生糗事。
虽然排版不好看，但郁君策文笔意外还不错。
配合着图片，郁南衍仿佛能想象当时画面，他嘴角不由微微勾起，片刻后给郁君策回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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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还要每天做一份不低于二十页P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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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他是来旅游还是来出差？
果然，打工人没有一天假是白放，这种出来玩还带任务行为，绝对是要被强烈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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