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_言情线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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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东西颇多,且几乎每个箱子和袋子都装得满实满载,一趟是决计运载不完的,最起码都得三趟。

  亓官灵在宽阔的河流这边,许从一则和亓官阙乘坐木船,同诸多货品一起到对岸。

  撑船的船家,也搭了一把手,帮着将货物往岸上送。这里许从一和亓官阙调换了一下位置,亓官阙在河岸上,许从一和船家在下方,两人合力。

  亓官灵举目望着河对面,抬手背,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冒出来的薄汗。见亓官阙和许从一两人虽然中途少有交谈,但似乎看的大出,她舅舅对许从一印象挺好。他们种族的婚恋习俗,需要有最亲近的家人的祝福。

  这样看来,她和许从一应该能得到舅舅的祝福。亓官灵心下觉得欢喜。

  满船的货物被搬空,空出来的船搭乘许从一和亓官阙返回亓官灵这边。

  依旧是开初那样,亓官阙在船上,许从一和亓官灵将货物从上方递下给他。如此来回往返数次,马车上装载的货品,总算全部搬空。

  亓官灵乘船到对岸,岸边的许从一伸手下去,亓官灵抓着他手,往上面踏,一时没注意到,踩在了滚石上,脚当即踩滑,眼看着整个身体往后仰,就要摔进冰冷的河水里,抓着她手的许从一猛地一施力,拽起了亓官灵,但因为两人所占位置当即颠倒,许从一便代替亓官灵在咚一声掉了河水里。河水并不湍急,加之许从一会游泳,沉下去后,在亓官灵惊声呼叫中,快速蹿了起来。

  “快,公子,抓着这个。”船家被着实吓了一大跳,他在这条河来回走了数年,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过类似的状况了,这河水其实挺身的,当许从一掉下去时,他都已经准备自己跳下去救人了,好在这人不似外面看起来那般羸弱,自己是会水的。

  许从一浮出水面,吐了口气,抓着船家移过来的船桨,后在船家还有已经及时反应过来,跳回船来的亓官灵的相助下,爬上了船。

  一身衣裳从里到外全部湿透,刺骨冷意直蹿全身,许从一冷得浑身直哆嗦,□□在外面的皮肤,被寒凉的河风一吹,直冒鸡皮疙瘩。

  “从一,你有没有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亓官灵连连自责,要不是她不看路,就不会踩滑,更不会连累到许从一。

  许从一手上还有水,他甩了两下手,把水甩开,抬起来去握亓官灵,但自己能感觉到,指骨都冷僵麻了,他臂膀垂落回去。

  尽量控制声道,不让声音听起来发颤:“没事,我这不上来了吗,没有事。”

  船家到是个明眼人,看许从一和亓官灵注目彼此的眼神里都情意不掩,知道这是对小情人。

  “公子,你还是尽快上岸,把湿衣服换了,这天气冷,小心别感冒了。”船家膝下也有一子,比许从一年长些,只是目前尚不在家,出去服兵役去了,看见许从一,这般为他人着想,船家不免就想起儿子来,面色间都是慈祥关切。

  从船上站起来,许从一先脫了靛蓝色的外袍,里面衣服依旧穿在身上,待会另寻个合适的地方再换。

  亓官灵上岸,转身拉许从一。

  从许从一掉河到上岸,亓官阙都始终站在堆砌了一地的货品前,表情冷然寒穆,看不出任何变化波动,就是当许从一在亓官灵搀扶下,走过他身旁时,亓官阙目光微微晃动了一番,却又转瞬恢复死寂。

  许从一走了两步,似乎是想起什么来,对身后作势要将船撑到对岸的船家高声道:“船家稍等,我一会还要过去。”

  “公子还有东西忘拿?在马车里吗,你无需过去,我走一趟就行。”人都冷得面色惨白了,船家心下顿生怜惜,回道。

  许从一随即摇首:“不是。”

  到货品堆前,许从一翻找出装有自己衣物的木箱,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衣服。

  “我到一边去换衣服。”许从一往周围看了眼,看到一簇灌木相当茂盛,转回头对亓官灵还有亓官阙说。

  亓官灵‘嗯’了声。看着许从一抱着一团衣服到灌木后面。

  不仅衣服湿了,头发同样湿透,许从一脫下里衣里裤,把衣服上的水拧干,快速擦了下身体,更快速换上干燥的衣服,都换好后,头发还淌着水,于是将湿衣服又再次拧了拧,取下头上锗色的发簪。

  虽然是身穿,不过秉着入乡随俗,到了这个世界后,法则就自发完善了很多方面,当然也包括许从一的外在形象。

  头发长得及后腰,i洗头还好,就是等干,要等很久,有时候许从一特想给一剪刀全剪了。不过他一有这想法时,系统就会立马跳出来阻止。

  简单擦拭了一番头发,没有任由它披散着,还是重新用簪子高竖了起来。

  以特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许从一将换下的湿衣服裹成一团。随后从灌木后钻出来,当随意那么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景象时,愣了有几个呼吸的时间。

  “他们还挺快的嘛。”面前不再仅是亓官灵和她舅舅,而是还有着其他六七个异族人,各个身形都和乌禅差不多,都体魄强硬健硕。

  系统:“中途没停,直接开跑,途中还抄了近道,从山上下来,避开了很多弯道。”

  最先看到许从一的亓官灵,她正和族人们说话,眼睛一瞥,就瞧到许从一走出来。说到一半的话,当即停住,拔腿奔向许从一。一把激动拽住许从一肩膀。

  亓官灵语速都比刚刚快了过半,她嘴角弯的弧度相当明显:“从一,我族人都来了,我带你认识下他们。”

  亓官灵拉着许从一过去,太多激动,一些小细节没有注意到,比如许从一头发还湿着,比如许从一手虽然回了点体温,还是比常人冰凉许多。

  其实完全不需要亓官灵介绍,许从一不久前就都见过一次。

  “哎,这不是那天在大街上,阻止首领惩戒那盗贼的人吗?”其中一人在认出许从一后,就诧异地道。

  “对,就是他,看来还真是缘分了。”

  “我听乌禅说,得亏你出手相救,不然他这会恐怕非伤既残。”

  “他还救过乌禅?什么时候的事?”

  几人一轮了起来。

  亓官灵是听得一头雾水。

  “从一,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亓官灵揪扯着许从一衣袖。

  许从一盖上亓官灵手背,暖着眉道:“晚点我再一一和你说,现在我得过河一趟。”

  他声音不算小,在场的人都有听到,哪怕是站得远的亓官阙。男人闻言视线游移过来,目光中带着无法分辨清楚的深意。

  “马车在对岸,要是官兵追捕过来,肯定会跟着就过河,我过去一趟,把马车带到其他地方。从这里往北走两里左右有个小村庄,里面应该有马车。”许从一说道。

  “你去?”乌禅站出来,问道。他们这里人这么多,怎么说都不该轮到许从一。

  许从一目光定然,盯着乌禅:“我去,我熟悉路况,就算路上同官兵碰上,也会很快找到脫身方法。”

  船家等在河岸边,时间紧迫,拖一分,就是一分的不安定,许从一转身跳下船,示意船家开船。之前就给过船家一碇很大的碎银,船家自是听从许从一的话,人一上船,即便那边有人喊‘停下’‘等一等’,船家不予理会,反而摇桨摇得更快了。

  后面来的几人,穿得全是异族服饰,体魄健硕,周身自带煞气,一靠近来,就让人自发得想往一边避开。

  船家疑惑许从一这样一个看起来清风朗月般的人物,怎么就和一群蛮子在一块。

  不会是被威胁的吧。

  “公子,你这是要回城?”不好直接问,船家就转了个弯。

  许从一摇头:“不是。”

  “那……”不回城,到河对岸做什么。

  “处理一下马车,船家,这个给你,等我上岸后,你今天就不要在驾船送人过河了。”许从一自身上拿了张银票出来。

  船家空出一只手来,拿过银票,一看上面的数额,给吓得立马将银票退回去,刚才那碇银子就已经足够,这张银票太多了,拿了他会心里不安。

  “请一定收下,算是帮我一个忙,因为不下心惹了点麻烦,担心他们会追到这里来。”许从一言辞恳切。

  因他外貌很温柔和善,给人很大的欺骗性,至少船家不会认为得罪的人是官府。

  “这个……”船家挺犹豫的,这张银票要是到手,他基本可以不用再来开船了。甚至还能等儿子将来归来,给他讨一个老婆。

  没人会和钱做对。

  船家在许从一催促的目光中,拿过了银票,放在怀中揣好。

  走到岸边,许从一转头向船家道谢:“多谢船家。”

  马车就停靠在岸边,许从一跳上马车,‘驾’地喊了一声,挥舞去缰绳,马屁奔跑起来,车轮快速朝前滚动。

  系统:“官府的人已经追来了,你在往前,估计会和他们碰上。等等,你的弓呢?”

  “没带。”

  系统:“没带!嗯,我还是相信你,肯定不会落到他们手里。”

  “当然不会,我说过了,不喜欢这里的牢房。”

  系统:“那你要怎么做?”

  许从一驾驶着马车,往过来时,看到的一处悬崖边奔。

  马车蜿蜒在山路上,隐约间能听到有脚步渐渐接近的声音。

  许从一往山脚下看,透过不算特别茂密的灌木,看到有数个人影,为首的骑着马,后面则跟着一队快速奔跑的衙役。

  驾!许从一挥动缰绳,车轮滚动地更快。

  当马车来到悬崖边时,许从一适时拽紧缰绳,马匹刹住蹄子,不停在地上刨着泥土。

  许从一肘撑着车沿,跳落到地上,从身上拿出一把短刀,就开始动手割缰绳。绳子看起来不粗,却是相当结实,一刀是割不断的,连着切割了好一会,才把一条绳子给隔断。

  山下的追兵已经发现了马车,隔得比较远,倒是没怎么看清许从一,追击方向当即一转,朝向许从一狂奔而去。

  “快点快点,要追过来了。”系统着急地催促许从一。

  许从一淡沉着眸,快走到另一边,腕骨一沉,就极速切割另一条绳索。

  上下山都只有唯一一条路,追兵过来,把回路给直接阻隔了。绳索都隔断后,许从一把马背上的绳套一并取下来,重拍马屁股,将两匹马放走,两匹马于是向山下奔跑,迎着追兵。

  两手用力一推,将原本就离悬崖咫尺间的马车给径直推了下去。

  这个时候,追兵已经快到眼前,自然不能落到追兵手里。许从一在许多追兵的注目中,面色冷静地同马车一样,跳下了山崖。

  追兵奔到山崖边,骑在马上的跳下马背,往山崖下看,能依稀看到马车的一点轮廓,但刚才站在这里的青年毫无影踪,山下都是密林和藤蔓。青年看外貌穿着,像是中原人,不是异族人。

  十有八.九都是调虎离山之际,为首的人重回马背,命令部下们即刻回赶。

  山坡上追兵们当即掉头,回了官道,并继续快马加鞭。

  许从一身体贴着崖壁,这里他不熟悉,但鉴于系统给了地貌的3D全景,因此知道这里有个可以勉强藏身的地方。加之一崖壁的藤蔓,很多都粗大结实,就是一个成年人吊在上面,蔓条都不会断裂。

  然而部分藤蔓上长了荆棘,许从一在下来过程中,掌心多处被尖刺刺伤,现在已满手鲜血。

  往上走道是也可以,不多反正都是要下山的,何况这里下山,离河流更为近。许从一这次就小心翼翼了,不再让尖刺刺破掌心。

  借助藤蔓,许从一顺利落到山崖底。随后开始在密林中快走、奔跑、狂奔。

  离河流不远,在山崖上都大致看到的一点痕迹,过去同样就没话太多时间,站在缓缓流流动的河水岸旁,许从一垂下眼,看着清澈的水面。

  河水面上空旷无一物,没有渡船的存在,刚才过来时,就叮嘱了船家,让他把船开回去。到眼下,许从一要是想渡河,就只有一个方法,自己泅谁过去。

  河水冰凉刺骨,许从一之前就切身感受过一次了。别无选择,还得再来一次,对面的异族人已经不见踪迹,想必是找来了马车,将货品都运走了。许从一缓缓吐了一口气。河流虽看起来不宽,游过去,却是要花费点时间。身上衣服太多,里外好几件,许从一脫了只剩最里面的一件,将长袖挽起来,以免影响他划水。

  噗通一声,许从一直身跳到了河里,脑袋浮出水面,手脚都划动,朝着对面慢行。

  冷水裹缠着身体每处,手脚都似要痉挛,许从一游到中间,已有点吃力,刚才就花费了不少力气,用来奔跑,现在这会,被冷水一冻,深感体力流失速度尤为迅疾。

  还有四五远到河对岸,许从一咬了下舌尖,让自己精神力集中,陡然加快划游速度,指尖碰到石岩,指骨曲折,紧抓突起的石块,许从一一点点将自己湿透沉重的身躯朝上挪。

  爬着爬着,面上一个庞然的黑影压了下来,顿时给人极大的压力。

  许从一缓缓仰起头,就看到本该离开的人,这会正长身伫立在河岸边,目光自上而下俯瞰着他。许从一爬行的动作暂时一滞。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但其实只是一会。

  上方站的异族男人深黑的眼眸,像是要望进到许从一的灵魂深处去。

  “你……把马车推下山了?”亓官阙不久前到的这里,而刚一到,就看到远处山坡发生的令人惊异的一幕。他以为许从一只是将马车驾到一处,然后掩藏起来,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马屁被放走,也就是说,他一路都是徒步过来的。

  很莫名的,亓官阙心中一股怒气就这么蒸腾了起来。有种想要破坏什么的冲动。

  许从一被亓官阙这么一问,僵住的身体动了一下,继续上爬,在快爬到亓官阙面前时,往旁边拐道,手肘撑在地上,颇有点迟缓地直背直身。

  “嗯,推下去了。”许从一转身,面向亓官阙,回他刚才的问话。

  他身上就穿了一件衣服,冻得麻木,感知不到多少冷了。单薄的衣服被水完全打湿,粘黏着,把瘦消的身形勾勒的较为明显。腰肢上薄薄一层一布,衬得腰杆似一手都能握住,或者一手都能拧断。更是全身上下,都透露一种脆弱,但浅茶色的眼眸,里面目光又是相当坚定,散发着一种震撼人心的不屈。

  亓官阙被许从一眼底的亮光所引诱到,下意识朝许从一靠近了一步。

  男人面无表情,虽还穿着仆从的服饰,可身上裹挟的强霸气息不减分毫,因两者距离缩得更短,那股气息化为实质,扑向许从一。许从一反射性地绷紧了神经。

  这个变化很明显,明显的在躲避他。

  亓官阙瞳仁微凛,在许从一戒备的时候,亓官阙把自己身上的外裳褪了下来,随扔给许从一。

  “穿上,走了。”亓官阙道,随后转身大踏步离开。

  许从一攥着掌中衣服,眼睛在深色衣服上和远去的背影上来回移了一番。

  快速扯下上身湿透的衣服,换上干的带着男人暖和体温的衣裳,然后小跑着跟过去。

  却是跟了两步,看见男人忽然停了下来,许从一面露困惑,略一转目,看到一簇灌木后有匹深棕色的马,一条绳索将马匹绑在了一树干上,马匹正垂低脑袋,吃着地上已然快枯黄的草。

  解了绳索,从草丛后牵出马匹,亓官阙一个跃身,就翻上了马背。

  坐在马背上,亓官阙朝许从一看过去,虽未说任何话,意思很明显,让许从一也上马。

  许从一看了下亓官阙后方,流出来的空间并不宽,但要他坐亓官阙前方,不大可能。许从一步上前,左右看着,怎么借力上去,面前伸过来一只掌心带茧的手,没做任何犹豫,许从一搭着亓官阙的手,翻身上了马背。

  刚一坐稳,亓官阙就拽着缰绳,将马头往右拽。

  然后两强劲有力的长腿一猛夹马身,棕马立刻就狂跑起来。

  许从一坐是坐稳了,但两手还没来得急抓什么东西,马匹一加速,他整个上半身就朝后猛仰,弯折出一个随时要断裂的弧度般。

  心中一惊,手挥动中碰到什么,就当即抓了上去。

  把后仰的身体直回来,许从一身体紧贴着面前厚实背脊,几乎能感受到自己急速跳动的心跳。

  平复了一会呼吸,然后意识到和亓官阙靠得太紧,许从一想将自己身躰往后移,但每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马匹都会忽然就加速,让他刚离开一点的身躰,不得不重新贴上男人后背。

  这么来回几次,前面的人略转了头,神情间看得出来,在警告许从一安静点,不要再有什么异动。

  两人靠得近,男人暖热的体温,不断通过彼此衣服,传递到许从一身上。许从一垂着眼,手掌中的刺痛,在体温缓慢回体后,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系统:“15,涨了五个点。”

  “能涨就行。”许从一到不怎么介意数值不多,能涨就表示是可以攻略的。就算是第一世,在现实世界哪会,也没有机会到塞外去一趟,仅是透过各种媒介,看过塞外的美丽风景,到这里,有机会去塞外,满足一下曾经想去的心愿,在攻略的过程中,他会寻找一切可以使自己心情欢愉快乐的存在。

  马匹承载着两个成年男性,在弯折崎岖的山路间奔跑。

  大腿内侧时不时摩擦着马鞍,没多会,许从一就感到贴合着马鞍的皮肤有擦痛传来。

  手掌痛感没法忽略,颠簸中,头也有点晕乎乎的。

  系统:“估计是感冒了,吃颗退烧吧。放在你袖口里。”

  在马背上,不好移动,许从一暂时没拿退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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