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_言情线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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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等许从一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时间离正午十二点,只差十多分钟。拿着毛巾擦头上的水,客厅里两人一站一坐,都随着他的出现,视线追逐过去。厍言熟门熟路地找到吹风机,走过去,将线头插在墙壁上的插座里,才将吹风机递给许从一。

  许从一接到手里,温柔笑了一笑。厍言站在许从一面前,差不多将许从一脸给遮住,崔颐看到的,就约莫只有许从一身体的部分。

  因为是短发,吹得很快,几分钟时间不到,就吹干了。

  “中午出去吃?”许从一将吹风机电线弯卷着绕起来,这个时间点,去菜场买菜回来做,等弄好,肯定一两点了。

  厍言点头嗯了声。

  “后面大学城北门那儿,有家新开的店,环境还不错。”许从一下班乘车经过,晃眼看了下。

  “行啊。”厍言说着,眸光晃动,随后笑着,“吃完饭后,到大学里逛逛,里面风景想必也可以。”大学里面的绿化程度,有些做得比公园还好。

  许从一放好吹风机,满含爱意地轻抚了一下厍言嫩白的脸颊。

  之后他朝崔颐下巴扬起了一点:“走了。”他们说话声音不小,崔颐都有听到,因此便不再多重述。

  三人在屋里沙发都没怎么坐热,立马又出了门。

  大学城看起来离得不远,一条街直走下去,但真的完全靠两条腿的话,还是要走十多分钟,于是出了小区,叫了辆停靠在路边的两排座三轮车。

  到的时候店里人不多,节假日,大部分学生都出去玩了,这附近的店面都普遍有点冷清。

  在店里吃过饭,没做太多停留,三人从大学北校门,进了学校。

  这天下午的时间,基本就都在大学校园里面度过,在操场的观看台上找了座位,坐着看下面场上的高校学生跑步,打篮球,或者做其他体育运动。去过学校的人工湖,在湖边的长椅上歇息,一排排翠绿的柳树,微风吹拂,柳条随晓风飘荡。水面波光粼粼,不时有一两只野鸭在水面上飞过,时而一头钻进水里,然后从其他遥远的地方蹿出来。

  美好的时间过得尤其地快,没怎么注意,天边已一片霞红,艳丽的光芒,侵染了整个天空,将底下笼罩的世界,给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红。

  若不是精神体白鸽至始至终都停靠在触目所及的地方,许从一都快要将某些事情给忘记了。

  晚上同样是在外面吃的,去了一家火锅店。

  等从火锅店出来,天色已全黑,许从一垂目看电话上的时间,进店那会时间五点多,这会七点过二十分。

  许从一记起早上在厍言花店外接到的那个电话,男人之后给他发了一个地址,让他八点到那里。吃火锅时,中途借故去了趟洗手间,查过路线,乘车过去得要半个小时。就是说,他现在就得走了。

  厍言挽着许从一胳膊,刚吃过饭,就没坐车了,准备走会路,当做消化,周遭商铺店面的彩灯都相继亮了起来,五光十色。现下厍言心情特别的好,甚至看到一家首饰店,拉着许从一,要进去逛一逛。两人基本都是黏在一块,让同行的第三人,犹如多余的一般。

  许从一随着厍言走了两步,忽然站住,然后捂着嘴巴,压抑地咳嗽了两声,厍言离得他近,那声音瞬间钻进耳朵里,让厍言心为之颤了一颤。

  “怎么了?”厍言一惊,急切问道。

  许从一身体微微发抖,却还是勉强坚持着:“不,没事,走吧。”

  “怎么会没事?感冒了对吗?这里哪儿有药店,去买点感冒药。”厍言转身,眼睛到处搜寻着。

  许从一拉住厍言,声音低哑:“我家里备有感冒药,回去吃点,再睡一觉,应该就能好,你别担心。”

  “那我们赶快回去。”厍言道。

  走到街边,厍言满脸焦急地找着车,过来一辆出租,她拉开门,让许从一先上去,许从一拒绝了,让她进。

  “你先走,我一会再叫车,你要是跟着我回去,待会时间晚了,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从一……”厍言声音里都是不舍。

  “你比我更重要,你一定记住这点。”许从一凝视着厍言,语气陡然就变得坚定起来。

  厍言嘴巴张了张,想要反驳下,但脑海里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她无法把反驳的话道出来。

  嗙一声,许从一关上车门,示意司机开车。

  出租车进入车流中,离后方两人越来越远。

  又一辆出租开了过来,许从一手臂挥了两下,司机看到后,将车子开停到许从一面前。

  许从一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侧身看向崔颐。

  “我有点事要处理,你一会叫个车自己回去。”许从一眼里的光暗了一分。

  崔颐往前踏了一步,直直看着许从一,眼睛一眨不眨,声音脫离了少年人的青涩,低沉沉的:“还回来吗?”语气起伏不大。

  许从一眉头微微蹙紧:“不一定,不用等我。”

  “好。”崔颐其实不想说这个字,而是想说他也想去,只是他好像有点感觉,面前这个青年,哪怕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哪怕他时时都温柔待人,但总是隔着一层薄薄的薄膜,想要再靠近一点,却是怎么都近不了。他看起来很和善,实则有自己的行事准则,那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和转移的。

  许从一将手机上的地址给司机看,司机知道这个地方,往前面开,在抵达一个十字路口时,将车调头。

  到的地方算是郊区的位置,一栋独立四周建筑物存在的大厦,从外侧看,大厦外侧由上至下都覆盖着玻璃。下了车,许从一站在大厦正门口外,仰头往上面看,保守估计,大厦有三十多层。

  入口处设置有保安亭,走过去,没看到里面有人。

  轻轻吸了口气,空气里好像漂浮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这是个陷阱,厍钧故意让你来的,里面不仅有他,还有其他哨兵。”系统在许从一步入保安亭,往大厦前厅方向走时,出声提醒他。

  前厅里就墙角边的应急灯亮着,暗沉沉,无一丝人气。

  “他们在这里做什么?”许从一脚下步伐放缓了一些,但还是没停。

  系统:“上次在拍卖会那里,得到的就是这个地址,塔里的哨兵们这会在楼上,处理那些研究员们,我的建议是的,等他们走了,你再上去。反正迟到一会,总比和他们撞上好。”

  “里面的信息是你告诉我的,但作为‘我’,不应该知道这些。”

  灰暗的灯光映照着许从一勾起的唇角,那是对某些东西特别感兴趣的神情。

  厍钧既然给了他时间,八点,那么必然知道,自己不会迟到。他八点准时到了,没有任何理由不进去。短信里提及,让他直接到十七楼。

  他就只能去,不能拖到里面的哨兵们走了再进。

  一场这么有意思的戏摆在自己面前,于喜欢寻求快意的许从一而言,反而更加跃跃欲试、还有期待了。

  何况,到底谁是输家,可不好做定论。

  电梯在大厅里侧,左右都有条通道,许从一走的左边。

  两架电梯,数字都停在17上面,按下向上键,进来时看到角落里有个摄像头,闪烁着猩红的亮光,表明摄像头正在工作中。后面是否隐藏着某个人,许从一不知道,其实也不关心,以他的猜测,那个男人恐怕更喜欢现场观摩。

  依旧是选择的左手边打开的电梯,进去后,摁亮了17数字键。电梯里同样安置了一个摄像头,红光闪烁,许从一头低垂着,给了一个脑勺。

  白鸽没跟着许从一进电梯,而是在外面飞翔,向导和精神体互相间由精神力牵引,除非特殊情况,都能感应到彼此,然后迅速找到对方。

  当电梯叮一声,停靠在十七层时,白鸽从一扇半开的玻璃窗扑煽着洁白的羽翼,蹿了进来,东转西转,十秒钟不到,找到了许从一。白鸽盘旋在许从一身侧,晃了两圈,跟着落在许从一右肩上,两扇羽翼缓缓收拢。

  走在狭长的走廊里,两边都交错着紧闭的房门,然而越往前走,许从一神经绷得越紧。

  不时能看到闪烁的红点,但这个走廊里,就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在回荡。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感觉相当不好,过道的设置如同迷宫,要不是看门牌不同,许从一甚至以为自己又走回去了。

  在又转了一个弯后,他给厍钧打过去电话。机械的声音响了四下,被接通。

  “到了?”对面的人道,语气里却是听不出问意。

  许从一看着正前方,点头:“嗯。”

  “玩个小游戏,三十分钟里不能让人给捉住。”

  “你说的人……是哨兵吧?”许从一盯着摄像头方向,仿佛要透过摄像头,望见背后的人。

  “真聪明。”

  “一个还是……”不待许从一问完,电话忽然一阵嘟嘟嘟忙音。

  再次拨号打过去,提示对方已关机。

  “真是够粗.暴。”许从一做了一个总结,将一名向导暴.露在那么多的哨兵面前,是想他死,还是想他死。

  “不至于吧,厍钧对你明明有好感度。”系统不大相信,厍钧真的会这么做,估计到最紧要的关头来个英雄救美?

  对比了一下两人的相貌,这形容显然不大合适。

  要实话说,平静的日子的确过得有点久了,但一上来,就这样大的刺激,果然是只有耽美线的攻略目标才能做得出来。

  遵循着厍钧的嘱咐,许从一停在原地,背靠着墙壁,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精神触丝扩散开,想探查到点什么东西,意外的,这些墙壁好像做过特殊处理,似乎有点像‘塔’里的设置,精神触丝连墙壁都穿透不过去。

  这一天,基本都在走着,休息的时间不多,到这会,许从一已有了丝睡意。

  后脑勺抵上冰冷的墙,许从一阖上眼帘,借着这点空荡,做短暂的歇息。

  在摄像头下的确是这样做的,实际上,许从一在和系统交谈着。

  “具体几个哨兵?”

  系统:“七个。”

  “都在这一楼层?”

  系统:“是。”

  “给个俯瞰图,将哨兵都标注出来。”

  系统开始快速整合,几秒钟后,许从一脑海里呈现出一副4D的全景图,相当于将上方的天花板给一刀整个横切,露出下面的所有东西,一览无遗。甚至是哨兵们的模样,都不再只是一个简单的红点表示。

  倒是和前面的那个世界有着很大不同,原因如何,许从一猜想大概是和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有关联。结果是他想要的,其他就不会太多花心思。

  从画面里可以看到,七名哨兵并不是走在一起,而是分散走开。这个楼层共有三个出口。哨兵们分成两队,一对三人,一对四人。其中四人的那个队伍,离他相对更近。

  哨兵脚程很快,看起来是走,速度和常人奔跑差不了多少,还有六七个弯道,就将走到他所在的走廊来。墙壁上做过的特殊处理,让哨兵们不至于立马发现他。

  许从一转身往后走,在厍钧说玩游戏那会,心里大概知道,电梯恐怕不能坐了,路过电梯外时,还是下意识就扭头瞧过去,电梯间显示屏上一片漆黑,什么数字都没有。

  嘴角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一张脸霜雪冻结一般,许从一返回走廊里,开始极走、奔跑。

  因为速度加快了,自然没法抑制脚落地的声音,于是长廊里,就是他一个人的声音,还有一丝微小的呼吸声。白鸽飞在许从一身后。

  他一奔跑,后面的四名哨兵就立马有所觉。接到上面临时指派的任务,前来这里清理,并同时寻找还存活的向导。令人失望的是,找到了两名向导,但是他们的精神体消失了影踪,就是自己本身,都陷入进了精神混沌里,这两名向导都是C级向导,要救他们,只能是高阶的向导,例如S级,他们同行的没有高阶向导,没法治疗他们,就由另外三名同伴,先带向导回塔里,他们则留下,走相反方向,去追赶一名从实验室里逃出去的研究员。他看到了他们的脸,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听到脚步声,下意识的,哨兵们就觉得是逃跑的研究员,他们手上有这个地方的全景地图,为避免研究员跑出去,他们又分成了两队,其中一队往前面追,另外一队转道回去,准备将研究员堵截下来。

  跟着声音追过去的两名哨兵,在迅速穿过数条通道,来到一条比之前都要长的过道时,两人脚下猛地一顿,衣摆鼓动猎猎的声音跟着一滞。

  其中一名剃着寸头的高个哨兵眯起了眼,他扬起下颚,脑袋转右再转左,仔细分辨着空气里淡淡的气息。

  同伴做着和他一样的动作,两人目光对上,都看到了对方眼底了开始往外涌动的狂喜和惊诧。

  根据残留下来的气息可以判断,正在奔跑的是名向导,而不是他们要寻找的研究员,但这并不让他们失望,反而有说不出来的兴奋。

  得逮到那名向导,得将他带回……不对,是得让他成为自己的私有物。

  两名哨兵都是三席哨兵,在塔的地位,只比四席高一点,本质上做的事情,都是差不多,而且在一般情况下,被禁止接近塔里的向导,除非精神力受损,需要向导的精神疏导。

  向导对他们而言,就像是随时都散发着甜腻香味的存在,能激起每个细胞的颤栗,他们精神极度渴求向导,他们的身体更是。

  像他们这样的等级,基本很难有自己的向导伴侣,现在有这么一个绝佳的机会摆放在面前,哨兵们没谁是傻子,会让这个机会从手里溜走。

  两名哨兵在沉默了片刻后,同一时间拔地而起。走廊里两道黑影急速晃过,可以说肉眼几乎快要看不清他们跑动的痕迹。

  这时的速度,和刚才完全是两个样。冲过一条十米长的过道,两秒钟时间都不到。

  许从一还在奔跑着,危险如影随形,好似随时要化为实质,然后朝他凶猛扑下来。

  在跑过数条通道时,忽然他刹住车,掉头回跑。

  系统急急出声:“哎哎,跑错了,你这相当于自杀啊,宿主!”

  许从一直接忽略系统阻止的声音,在拐了一个弯道后,他冲到一扇门前,就拽住门把往里推。门立刻露出一个缝隙,许从一冷凝着脸,快速闪身进去。一进去就当即反手关门。屋里漆黑一片,许从一手扶着墙,顺着往里面走,在膝盖碰到一东西,发出细小的声音时,他停了下来。黑暗中身体右转,朝向门的方向。这个房间是他从系统那里得知到,由于门锁坏了,暂时还没得及检修,所以打得开。门全是电子锁,其他的门,则全部关得严实。

  他紧抿着唇,竭力放缓呼吸,心脏在极速跑动中,好似随时要跳出胸腔,两手紧握成拳,身体抵着旁边的障碍物,全神贯注地盯着铁门。

  门隔音效果异常地好,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响。

  在几个深呼吸后,许从一忽然屏住呼吸。黑暗里,他瞳孔不自觉地就放大,精神触丝朝周遭四散开,感知着异变的空气。

  隔了一堵墙,外面两名哨兵匆匆追过去,幸运的是,没有在许从一所处的房门外有片刻停留。他故意跑到前面,然后再倒回来,甚至于再次将手给咬破,将血抹在墙上,以引诱开哨兵。

  之前就用过这招,将厍钧给吸引走,现在在这里,这些哨兵力量等级在厍钧之下,自然就更不会轻易发现他所做的手脚。

  哨兵走后,许从一快速回到门后,耳朵虚贴着门,精神触丝钻进铁门,伸到了外面,空气中还带着哨兵特有地令人战栗的信息素,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一旦到前面,哨兵发现他的气味中断,必然会倒回来找他。

  看了下手机时间,一分钟都还没有过。

  他事先调了个倒计时,时间从30开始。

  轻手轻脚拉开门,拧身就往来的方向跑,甚至于连门都顾不上关严。

  两名哨兵追踪许从一鲜血的气味,跑了约莫一会,发现气味越来越淡,冷风从过道里穿过,裹挟着稀薄的向导素。两人再次停了下来。

  “……我们被愚弄了,他躲在某个地方。”

  “一只狡猾的小猫咪,不过不管他怎么躲,都只会落到我手上。”

  后面说话的哨兵眼睛斜长,眸光里时刻都透露着一种狩猎的戏谑。寸头的哨兵睥了眼同伴,这次他先一步跑开,留同伴在原地。

  被留下的哨兵直直站立着,注视着前面急速消失的身影。他拿出地图仔细看了看,决定走另外的一条路。

  一条暗褐色背腹部扁平的壁虎安静趴在上方天花上,细长的尾巴紧贴着墙壁,个头有成年人拳头大小,壁虎昂起头颅,眼珠子转动到哨兵身上,哨兵眉眼里都是邪佞。

  停滞了一瞬后,快步奔向下一个通道。

  奔跑中,视野里出现一个公共卫生间,左边男厕,右边女厕,许从一往右边看了眼。

  寸头的哨兵同他的精神体很快就追赶到了卫生间外,卫生间里灯光明晃晃亮着,排气扇高速工作,发出沉暗的声响。风从顶上吹下来,哨兵停在道路中间,正对面一扇玻璃镜,照出他的身影,哨兵往左看了几秒钟,又转头看右边。一条黑白斑点的狗鼻子和脑袋伸得老长,踱步至右边洗手间,不断往里嗅着。

  哨兵于是走向了女卫生间。

  卫生间里右边一整排小隔间,每个隔间的门都紧紧关着,门锁地方,则显示着红色标记,向外无声昭告里面没人。

  视线快速梭巡了一边,哨兵举步走过去,走到一个隔间外,手抬起来,将门往里推,咯吱声里,门朝内打开。空荡荡的,没有人,斑点狗摇摆着尾巴,蹿头进去,绕到门后。

  将七个隔间都一一推开,没有发现向导的影子。

  哨兵转身出去,到左边洗手间继续找,还是一无所获。

  哨兵和他的精神体从男洗手间出来,背对着镜面,脸上尽是失望。斑点狗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一滴汗从鬓角滑落,许从一脖子往后仰,那滴汗就顺着他面颊,滑过下颚,最后隐没在衣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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