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_言情线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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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锋锐的獠牙,轻而易举就咬破了细嫩的皮肤,鲜血顷刻涌出来,沈岸喉骨上下不住地滚动,呑吸着往口腔里流的鲜血,腥甜幽香,如同甘醇的陈年老酒一样,馨香味溢满唇齿。

  微眯着眼系享受着鲜血带来的美好味道,怀里的人安安静静,一双琥珀透明的眼沉寂地盯着他,沈岸掀起眼帘,和咫尺间的眸光笔直对上。

  死寂的心脏,似乎在一刻恢复跳动,砰砰砰,在胸腔里面有力强劲的搏动。

  沈岸箍住许从一胳膊的手,用力到几乎要嵌入进对方的皮肉里,他吸食了足够的鲜血,暂时身心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稍微起身往后退了一点。

  面前一张脸,冷静平淡,脸色泛白,但唇色被鲜血染得绯红,青年嘴唇微微张着,唇瓣缓慢勾起,笑意在唇角凝结。

  明明出于极端的弱势,却仍旧用那么淡漠到极点的视线盯着沈岸,给沈岸一种,对方骨子里在轻视他的感觉。

  “怎么不继续了?”许从一嘴唇微動,声音仿佛隔着一层细细的薄膜,难以捕捉到。

  沈岸瞳孔微收,眸色一时间深得不见底。

  “人类的性命脆弱,但血族也并不是刀枪不入,沈岸,为了你的生命着想,我劝你还是就此打住。”只是一种建议,不是出于对沈岸的关心,他看得出来沈岸对他有**,他将他放在浴缸里,怕就是出于那种目的。

  其实若真的被沈岸碰了,对于许从一而言,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一具皮囊而已,是生还是死,都不过只是一种不会永恒的状态。

  无所谓,对他来说无所谓。

  可他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如果可以改变,如果可以令其他人为他而纠结烦恼,他会有一种扭曲的快.感。

  至于在沈岸那里,当然是理解成许从一在替他着想,他不是那种不顾一切的人,当一时的冲動过后,理智很快就回笼,的确如需从一所说,血族生命是看起来无限,可他们的身体不是钢筋铁骨锻造,只要力量足够大,骨头是可以被拧断的。

  “你……不在乎?”不在乎碰触他的人是谁,不在乎身处何种环境,沈岸看着许从一,犹如在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许从一摇头微笑:“我应该在乎吗?”

  如果他要在乎,估计这会已经不知道疯了多少次了,沈岸永远不会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么,他来自哪里,他以后会去往何方。

  他们只是在这个世界有交集,一旦离开,谁都不会认识谁。

  沈岸嘴唇一动,似乎想说点什么,然而发现,恐怕说什么,都不会令许从一情绪上有任何变化,他转开身,走出了浴室。

  到外面卧房,沈岸看着平铺的床铺,他舌尖舔了一下嘴唇,将沾染在上面的鲜血给呑咽下去。

  第一次,他发现自己原来是个胆怯的人。

  在浴缸里待了有一段时间,直到热水变得微凉,力量总算回体了一些。

  许从一扶着浴缸边缘,缓慢跨出去,衣服都湿透,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一颗颗解了扣子,脫下衣服,抽了皮带,褪下裤子,许从一站到了挂在墙壁上的蓬头下,拧开热水,洗了个淋雨,浴室里没有睡衣,好在有一条浴巾,扯下来,擦拭净身上的水,围在腰间,没多做什么停留,许从一拉门出去。

  外面空旷旷的,没有其他人的影踪。

  许从一到衣柜翻出一套睡衣,快速换上。

  “你刚刚为什么挑衅他,难道不怕真的激怒他?”系统声音有着明显的疑惑。

  他知道沈岸是什么样的人,从过往的短暂相处里,许从一可以说,比沈岸自己都还要看得清楚。如果沈岸真的继续下去,那么**线的目标,许从一觉得,或许该有沈岸来担任了。

  这些世界的某些潜在规则,他已经有了一定认知,不会有那样的存在。

  “他不会的。”许从一望着窗户外的黑夜,浅浅笑着。

  “明天和沈岸走的话,女主这条线,多半要断了。只差二十就满值了……”系统语气里隐隐有着惋惜。

  许从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言情线没了,还有**线,那条线,怎么都不会断。”

  “可涨得很慢,需要特定的条件下,才能擦看到数值,你想好下一次,要怎么去查看?”上次是许从一故意用枪指着自己头,才让雒伽情绪波动异常,如果还是同样的路数,怕是不会再那么容易。

  “车到山前必有路,担心什么?”担心也没有用,烦恼解决不了问题,显然比起来,许从一比系统要有信心多了。

  这一夜,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去。

  隔天清晨,许从一是被系统急促地声音唤醒的。

  从床上坐起身,许从一睡眼惺忪,他揉着酸涩的眼睛,哑着声问:“什么事?”

  “雒伽来了。”系统连忙回。

  许从一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户边,唰一声拉开窗帘。

  “他一个人?”

  系统:“不是。”

  “还发生了什么?”按理说,今天他就会下山,雒伽昨天都没有上来,没道理这会忽然出现,许从一潜意识里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了。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世界剧情有了很大改动,可以说,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人,被血化成了血族。雒伽是直接参与者,变化是他带来的。”

  许从一抓着窗栏,这个房间的位置是面向着一处崖壁,视野无法看到房屋正面的状况:“世界法则不管?”

  “如果只是一两个变化,法则会出面干预,但现在人数太多,已经动摇了世界的根本。”法则听起来好像无所不能,其实并不是,它监管者世界,世界内部的变动,超出某个范围,它便不能去干涉,只能任由其自主发展。这是系统所知晓的。

  “听起来好像挺不错。”这一点倒是许从一完全没有想到的,而另一方面,他私心里也有种预感,恐怕变动的影响还不只如此。

  雒伽作为世界觉醒的一员,恐怕眼下他知道的,还只是冰山一角。

  具体会做什么,许从一想他会看到的,男人对他在意的程度,一定会让他亲眼看到那些改变。

  许从一转身,离开窗户,往门口方向行,很期待啊,不要让他失望。

  出去的时候,沈岸已经到了楼下,作为血族,有着比人类敏锐数倍的感知力。

  他站在客厅,房门紧闭着,他就那么直直盯着房门,外面来了很多血族,他知道,但没有立马就去开门。

  许从一出门后,没有立马就下楼,而是到雒芊的房间。

  雒芊还在睡梦中,许从一敲了一会门,不见人回应,推门进去,他走到床边,低头沉默地看着雒芊,雒芊翻了个身,眼帘颤巍地掀开,视野朦胧里,瞧见一侧有个身影。

  她惊了一跳,随后猛地睁开眼,看清楚是许从一,先是神色一怔,然后就扑了上去。

  扑到许从一怀里,雒芊两臂紧紧环住许从一身体,非常用力,像是担心稍微松一点,对方就会立马从自己眼前消失一般。

  “我做了个噩梦,梦到我们在一处大海边,开始海水平静,忽然的,海水汹涌翻滚,波涛汹涌,有可怕的东西从海水里潜行过来,我想叫你离开,你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在面前,被那个恐怖的东西抓走。”

  “不要离开我,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从我身边走开。”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雒芊扬起头,眉眼都不安地望着上方的许从一,她真的被那个梦境吓到了,所以心里想什么,都直接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如果是昨天这会,许从一大概想都不会想,就点头答应。

  但今天不是昨天,他在雒芊焦急的眼眸中,摇头,没说话。

  雒芊急了:“你答应我啊,为什么摇头,难道你不喜欢我,不可能的,你明明喜欢我。”

  她眼眶已经微微在发红,喜欢是一瞬间的事,和许从一相处的时间严格来说,不长,可是这不妨碍雒芊,满心满眼都只能装下对方一个人。

  许从一还是摇头:“不是,我喜欢你。”他声音很轻淡,有种明显的无力感。

  雒芊揪着许从一衣服,青年眉目都隐见忧伤,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对了,她一时被梦境困扰,太激动,竟然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不是正常入睡的,而是在喝了沈岸送来的血液后,忽然就晕倒。

  在那之后,必定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让许从一连她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

  “是不是沈岸说了什么,你不肯说的话,我就去问他。”雒芊松开手,就快速落脚下床,睡衣也来不及换,跑到门口,猛地拉开门,正待要继续冲下楼,前倾的身体顷刻间都顿了下来,她瞪大着眼,看着门外矗立的,怎么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整个人都呆住了。

  “出来这么久,该回家了。”门口的人温声柔语,脸上的笑,在雒芊看来,不亚于是催命的符咒。

  雒芊震惊地几乎说不出话,她嘴唇蠕动,几秒钟后才低声道:“……老师。”

  “你先出去吧。”雒伽长腿一步就跨到了雒芊面前,高大凌冽的身影,顿时将雒芊给笼罩起来,雒芊心脏紧紧收缩着,明明早就失去呼吸许久了,却是在这里,有一种可怕的窒息感。

  她几乎没有怎么考虑,身体已经先于意识一步,侧身,把过道给雒伽让了出来。

  雒伽瞥了雒芊一眼,像是在赞赏她的听话,雒芊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了一样,浑身上下,只有脖子可以转动,她脖子随着雒伽往屋内移,瞧到了雒伽几步,就踱到站在屋里的许从一面前。男人峻拔的身躯背对着她,已经无法看到对方面部表情,但隐隐的,雒芊能够感知到,雒伽是高兴地。

  “把门关上。”雒伽脑袋往后拧,对睁圆着眼,盯着他目不转睛的人。

  雒芊浑身一哆嗦,她垂落在身侧的手攥紧了拳头。

  快拒绝,快说不,快说你喜欢他,快求雒伽让你们走……脑袋里无数个声音在尖锐的嘶吼呐喊,雒芊眼眸因为害怕,晃动不已,可真的临到头,没有一个音节发出来,甚至于,她伸手抓着门把,将门一点点带上。

  雒伽脸上的笑意,一分都没有漫及到眼底,雒芊毫无缘由的,就是知道,如果她真的说出点什么异样的话,恐怕会有很不好的事情降临到她身上。

  她很害怕,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

  心脏紧紧揪成了一团,雒芊痛得用手紧攥着衣领,她站在空旷的走廊里,背脊无法挺立起来,她弓着背,悲恸不已。

  无边无际的死寂在悄无声息蔓延,不知道具体过去了过久,有脚步声快速靠近。

  从走廊入口过来一名血族,是雒芊认识的,雒伽的一名手下。

  那人走到雒芊面前,语气中感情.色彩单淡薄地道:“车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请跟我走。”

  雒芊张着嘴,像在呼吸,她压着胸口,缓慢直起腰身:“去哪儿?”

  “先生之前吩咐过,送你回去。”血族面孔冷肃,声音一丝起伏都没有,如同在念剧本上的台词。

  雒芊想笑,嘴角都勾了起来,笑容和哭一样。

  “我不走,我在这里等着从一出来。”雒芊往身后腿,脚后跟递到了墙壁。

  血族机械冷漠的视线,总算有了一点波动,他跟着雒芊的动作,到她跟前。

  手臂伸了出来,掌心一个装载着透明液体的针剂。

  “你如果拒绝,这里的液体,就会灌注到你体内。”血族盯着雒芊的眼说道。

  雒芊自然知道那里面是什么,她笑了起来,无声地惨笑着,仰着头,眼眶里的泪水还是没能止住,落了下来。

  因为是清晨,阳光清润,从窗口撒落进来,在地上晕车一片光影。

  微微的晨风,带着一点草木上的湿气,朝着屋里吹散,空气里都是青草的味道。

  房间中间此时,面对面站了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神色从容,似恋人一般,凝视着矮的那个。而后者,收起了所有面部表情,木着脸,抿着唇,嘴角紧绷出一个相对倔强的弧度。

  雒伽伸手,落在许从一手臂上,轻轻一扯,人到了自己面前,他另一手也举起,掌心托举着许从一脸颊,让他的目光更直接的和自己交汇。

  只是一两天不见,意外的,好像过去了很久。

  其实在山下等着,也未尝不可,他曾经相信沈岸识时务,不会和他对着干,他也相信许从一是有担当责任的人。可就是忽然间,出了一点意外状况,就在昨天晚上,沈岸竟然企图对许从一出手。

  这个人的确有那种魅力,能让人不自主就沉沦深陷,时间变得有点难熬,因此没法等到夜里,在早上就带着人寻了过来。

  再次把人攥在手里,心中的那股空虚和寂寥感,顿时被驱散不少。

  世界在悄无声息改变,他要许从一在他身边,看着这些改变。

  这将会是他们生活许久的世界,要好好的,仔细地看着,才不枉费他努力计划这么久。

  “看起来,你似乎不太欢迎我。”雒伽启唇,笑意不浅。

  许从一眼帘微颤:“是,我不欢迎你,但你会因此而从我眼前消失吗?”

  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但听之任之,也不是他的性格。

  “不会。”雒伽斩钉如铁地道。

  “太执着某件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只会让它成为你的弱点。雒伽你既然走到了今天,应该知道,有些事,还是按照一定的规则来,破坏规则,也许后果,不是你和我能够承担得起的。”许从一话里都是隐喻,他相信雒伽足够聪明,知道他在指什么,他们都在这个世界,并不能真的肆无忌惮。好歹他从一开始,就有着原来的记忆,不像雒伽,应该是这个世界才觉醒的。

  大概知道得还不太多,所以才这样无畏无惧。

  许从一觉得,自己经历比雒伽多,提醒一下他,算是一份心意。

  不过自然的,这份心意雒伽不会接受。

  “承不承担得起,现在说,为时尚早,最坏的结果……不,没有最坏的结果。大不了下个世界,我再继续追你。还是说,你喜欢被我追?”

  雒伽将许从一的话,绕到另外一个方向。

  他的选择,许从一心中已经明了。

  那么锣鼓再敲响点,一个人演戏,没有观众,现在多了一个人,彼此都在演,可就有意思多了。

  雒伽的喜欢,在许从一看来,掺杂了很多其他东西,其中最为突出的一样,恐怕就是征服欲。

  纯粹的爱不爱,这里来说,不太合适。

  许从一看着雒伽笑,不是温柔的,也不是缱绻的,而是宣告战役开始的微笑,带着一丝挑衅和一丝胜券在握。

  雒伽扯着许从一胳膊,把他拉到床边,推倒下去,整个人俯下.身,两臂撑在许从一脸庞两侧,曲起膝盖,頂开闭合着修长的两条腿。

  他抬起一臂,到许从一领口,往下,开始解他衣服扣子,许从一眸光沉静,似乎对发生的事,没有丝毫反应,他直视着伏在上方的雒伽,在男人手来到他胸口,解那里的扣子时,忽然抬起了手臂,揽住男人颈脖。省.略,小轮椅六千字见微搏。

  下一刻彼此位置颠倒,雒伽在下,许从一位于上。

  等到他们从那间卧室出去时,太阳已经从东方,悄然爬落到了西方。

  整个屋子,里里外外就剩他们两个人,雒伽带来的人,早在上午那会,就离开了,至于雒芊和沈岸,也跟着大家一起乘车下了山。

  许从一倒是想自己走,然而被折腾了时间不算短,中途就昏睡过一定时间,后面又醒了,现在睡意不多,就是一身疲軟,手指都几乎抬不起来。

  下山的路,在中途被截断,因此雒伽出了房屋后,就打横抱着许从一在怀里,快速奔跑在静谧的道路上。

  极速奔跑中,刮过耳边的风声猎猎作响,许从一看着周围的树荫,莫名间忽然想起上个世界来,似乎也有类似的情形发生。

  有一点,他没有同系统说过,他受到一点影响,那种影响具体是什么时候有的,他记不太清,等知道的时候,已经足够让他警醒了。

  他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无论如何,都会想方设法去剔除它。

  踽踽独行这么多个世界,始终都是一个人,不需要有人来陪伴。

  至于系统,他心里有种预感,总有一天会离开,他已经做好了分别的准备。

  随时。

  对于雒芊离开没两天,再次回来,小沪只是按照往常那样,打了个招呼,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知晓,但那有关雒伽,那是一个完全不容人置喙的存在,自然的,众人跟他这么久,有的是眼力见。

  就仿佛一起还和离开前一样,没人对雒芊的回来,表示出疑惑,都各自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

  雒芊心神不宁,回来后,就把自己I关在屋里,但她什么都没有做,站在窗户边,一站就是一整天,终于到霞光渲染半边天际时,等到了要等的人。

  然而紧跟着出现的一幕景象,让她指甲直接陷进了掌心。

  尖锐的痛,立刻扩散到全身,雒芊紧盯着走在门口外通道上的人,她心里忽然冒出一股极端扭曲的嫉妒,这种嫉妒更是在转瞬间,就变成蚀骨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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