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_言情线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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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抱着沉睡过去的身体,雒伽走出大型容器,那边研究员和雒伽不同,他的注意力完全在机器人那里,几乎是用跑的,他飞奔过去。

  容器里的人长身直立,但表情有点茫然,他脖子缓慢移动,带着机械的僵硬感,似乎想把手臂抬起来,但手指微微动作,却是不知道怎么抬臂。

  由于身体是金属构造而成,虽然深处复制了另一个人类的记忆上去,但身体全然陌生,现在的他,完全是像一个初生的婴儿。

  研究员眼睛直冒光,他盯着机器人,嘴角仿佛要裂到耳边,他朝机器人伸出手臂。

  语气相当柔軟:“来,把手给我,小心摔倒。”

  机器人干净透彻的眼眸一点点垂下,他嘴巴张开,想说点什么,声音在喉咙里,意外的有种阻力,使得他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音节。

  “不要着急,你刚到这个身体里,需要一定的时间适应,先出来。”不见机器人动弹,研究员于是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彼此身体都冰冷,没有任何热度可言。

  前方的雒伽抱着一具身体,他幽幽回头,去看由研究员搀扶着,缓慢走来的机器人。

  对方目光直视他,没有任何的伪装和欺骗,仿佛就是最真实的那个他。

  系统看到许从一记忆转移到机器人身体里,它立刻行动起来,准备将许从一的灵魂一并转移过去,可意外发生了,雒伽怀里的人,没有了灵魂,空旷的只是一个驱壳。

  当即觉察到一丝异样,系统没理会飘飞在虚空里的隼,朝着机器人的身体冲过去。

  它一直都在许从一的脑海里,以一种无规则的形态存在,但要从一个身体到另一个身体,也需要离体,它冒出来,外形呈一片深灰的不规则云团,云团快速游走,眼看着就要冲到机器人体内。

  在碰到机器人身体的一瞬间,云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开,系统震了一下,没有马上放弃,再次冲上去。

  同样的状况发生,系统被阻挡在外面。

  羽翼轻轻扇动,隼飞到云团上方,漆黑的眼珠子瞧着云团,从鼻子里呵了一声。

  “你做了什么?”系统音量陡然拔高。

  隼小脑袋微微昂起,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它讥诮地道:“我能做什么,不过设置了一道小小的门。”

  “打开它。”系统游到隼的面前,灰色云团激烈扭曲起来,体型慢慢变大,看起来似乎马上就要将隼给吞噬掉。

  “开不了,门是森罗界那边制造的,我有使用权,但没有开锁权,你可以去找它们拿钥匙。”

  系统调转过头,又试了一遍,还是不行,它进不了机器人的身体,它甚至无法再让许从一看到它,听到它。

  这个发展不对,错了,全部错了,它真的只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如果说刚开始是因为有点不甘,被许从一直接了当拒绝,穿梭了这么多个世界,它早就被他坚韧不移的人格魅力所征服。

  不能这样,它得让他看见、听见它。

  系统扑向了隼,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隼预料到会激怒系统,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它停在高处,臂膀一个扇动间,周遭环境顿时扭曲变化起来,一切景物被暗灰色类似混沌一样的东西快速吞噬。

  “……再见,雒伽,希望你能得偿所愿。”隼小小的身体同样融入进无边的灰暗,它打开了去往某个特殊空间的通道,准备在那里和系统来一番对决,在离开前它向雒伽道别。

  雒伽俊脸冷毅,他看不到系统的存在,从隼刚才和虚空里某个存在的谈论来看,系统就在这里,隼来世界的目的,就是系统,现在已经见到面,自然要离开,雒伽不挽留,他的目的刚达到一半,还得继续下去。

  雒伽和研究员一人带一个,两人走出实验大楼。

  研究员内心底其实很希望机器人可以留在实验室,这是他首次实验成功的实验体,他对他而言,有着特别的意思。

  而当然,这些想法只能是想法,不能直接实现。

  人是雒伽的,他只有实验权,没有拥有权。

  到楼下,汽车提前开了过来,雒伽把怀里的身体放车后,他随后坐进去,研究员将机器人小心扶进副驾驶位,对方行动还不顺畅,研究员给他扣好安全带。

  车门关上,汽车调头,很快就离开了研究院大楼。

  之后汽车开到一个冰雕公司,公司负责人在门口等待着,车子一停下,就快步上前。

  雒伽下车,对负责人道:“后座那个。”

  负责人倒是没怎么去看车里的情况,他径直走到后车厢,拉开车门,挥手叫了一名工作员过来,体魄强健的工作员将车里人扶出来,随后一把将人沙袋一样抗在了肩上,负责人走在前面。

  “已经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工作。”负责人走过雒伽旁边时,停下来,低眉信目,言辞恭敬地道。

  “那就马上开始。”雒伽目光前所未有的冷酷。

  “好的。”负责人头颅一点,随后脚步加快,后面扛着人的工作员同样快速往公司大门里走。

  血族司机沉默旁观一切,在看到副驾驶位的人和后车座的人一模一样的脸时,惊了那么一会,但跟着就是长时间的一言不发。

  雒伽盯着大门看了几分钟,转身到车窗边,拉开车门,给机器人解开安全带,把人拉出车,用手臂扶着。

  手指间碰触到的皮肤,泛着冷冷的凉意,就是青年的眸子,也一片冰冷,没有过去熟悉的神色。

  “忘了和你说,我也有个系统,它现在应该和你的那个在一起,至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还能不能回来,就更不确定。现在……没有人来阻碍我们,你是我的。”

  雒伽低头,吻住青年冷軟的嘴唇。对方眼睛没动,直直盯着他。

  退开身,雒伽抚着青年细滑的脸颊。

  “不说话?是不会,还是不肯?”

  许从一眼帘总算眨了一眨,似乎不只是记忆过来了,灵魂也在这具机器人的体内,这个驱壳像是一座铁笼,将他关在里面,他尝试去呼唤过系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而雒伽刚刚的所言,让他惊讶地一时间都难以消化当前的事态发展。

  雒伽也有系统?雒伽真的和他一样,是来自现实世界的人?

  所以,从头到尾,对方在陪着他演,也可以说是看着他演。

  系统知不知道这些事,它是否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他,一切的一切,在这个时候变得混乱不清,没有系统,他要怎么知道言情线和**满值,没有系统,他又该怎么在满值后离开这个世界。是否会一直在这里出不去,然后所有记忆被世界慢慢侵蚀,他失去过往的记忆,彻底成为这个世界的一员,无法穿梭到下个世界,生命就此陨落。

  他不甘心,他从来没尝过败绩,怎么可以在这里就结束。

  绝对不行。

  “雒……伽,我、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们回、回去。”许从一眼里浮出无措和极度的不安,他抓着雒伽衣服下摆,看着对方,焦急地说道。

  雒伽知道这是对方在试图博取他的同情心,这招很实用,雒伽吃了。

  “好啊,我们这就回去。”没有等冰雕做好,雒伽带着许从一回到车上,嘱咐司机开车。

  因为成了机器人,体内没有流动的鲜血,回去路上没有任何不开眼的血族阻挡,到住处时,正好午时过一点。

  许从一手脚都僵硬地下车,脚踩在地上,抓着车门努力让自己站直身,站是站直,当他准备往前走时,身体失去平衡,往右边一歪,眼看着就要倒下去,脸先着地,面前一个黑影极速闪现,身体下一刻栽进了一个宽阔结实的怀抱里。

  两人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一样冰冷。

  “走慢点。”头顶一把春风温柔的嗓音。

  许从一推开面前的胸膛,他掀起眼帘,入目是雒伽英俊深刻的面庞。

  他嘴角抿了抿,这幅身体太难操控,虽然心里不愿,可真的完全凭借自己,估计只等用爬的,才能爬到门口去。

  愿以为雒伽会扶他,结果双脚直接腾空,被人公主抱,给抱到了屋里沙发上放着。

  “饿了吗?要吃什么?”雒伽蹲在许从一面前,握着他两手,在问了这话后,不仅自己一怔,就是许从一也顿时呆住了。

  机器人同血族一样,不会吃人类的食物,机器人更不会有饿的感觉。

  “我送你上楼休息吧,你刚到这具身体里,还是先睡一觉比较好。”

  不需要征求许从一的同意,雒伽站起身,这次到是没用抱的,但也差不多,雒伽半搂着许从一,两人往楼上走。

  雒伽拉过软乎乎的被子,盖在许从一身上,他坐在一边,看着许从一入睡。

  身体没有任何疲惫感,但精神异常疲惫,许从一躺下后,合上眼,几分钟时间就睡了过去。

  没有呼吸,胸口也不见起伏,完全同一具尸体一样。

  雒伽伏身下去,将冰冷没有温度的身体紧紧搂在怀里,他知道,且相当清楚,对许从一的这份爱意,已经扭曲病态到一个无法改变的程度,这对彼此都是一种煎熬,虽然人就在怀里,但青年的心,怎么都接近不了。

  雒伽盯着咫尺之间的容颜,彼此的心跳都完全停止,他唇角弯起来,时间在此时仿佛静止了下来一般。

  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雒伽松开手起身,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血族部下。

  “冰雕送过来了。”血族视线低垂着,没有同雒伽直视。

  雒伽嗯了一声,随后同血族一起下楼,一楼大厅里放置了一个立体的冰雕,冰雕呈长方体,内里装置着一个青年。

  那正是转移过记忆的许从一原来的身体,青年面容安详,闭着眼,静静的立在冰块中,仿佛只是睡过去,随时会醒来似的。

  “搬到地下室。”雒伽走到冰雕前,隔着冰冷的冰块,温柔抚摸着里面人的脸颊。

  几名血族合力将冰雕抬起来,一行人往几乎没怎么使用过的地下室走,地下室有个冰库,是在接许从一回来前,特意请工匠加班赶制出来的,也自然,那些人类工匠,后来都被直接沉湖了。

  冰窖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存在,就中间开辟了一个高出地面十几厘米的窄小平台,冰室使用专门的发动机发电制冷,哪怕是上面的房子坍塌,冰室都不会受到影响。

  雒伽看着部下将冰雕安置在平台上,他站在冰窖中间,其他人放好冰雕就往外面走,在第一个血族即将要走出冰窖时,雒伽忽然出声叫了停。

  “等等。”他声音一出,血族都当即止步,大家一起回头,彼此目光交汇间,都有一丝不解。

  背对着血族的男人转过头,眼睛不知道何时变得猩红,他看向自己的部下,眸光一瞬间冷漠弑杀,众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随即有人脖子在咔哒声中被拧断。

  看着刚才还和自己一起搬冰块的同伴就倒了下去,有人总算后知后觉,他们掉头就往出口逃命,然而哪怕人多,速度依旧不敌雒伽。

  雒伽一个快速闪身,就堵在了门口,任何人要出去,都得从他面前经过。

  后面发生的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一个接着一个血族死在雒伽手里,他冷眸冷颜,收割着手下的生命。

  雒伽手穿进最后一个血族的胸膛,血族呕着鲜血,绝望地质问他为什么。

  一抹笑容从阴沉的眼底浮了出来。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雒伽笑着说,刷地抽出手臂,带出一片猩红的鲜血。

  血族身体直挺挺往后,砸倒在地上。

  雒伽满脸带笑,他踱步到冰雕面前。

  双眸紧盯着里面的人,似在自语:“我想了想,觉得不该在这里结束,这里才是真正的开始。无论何时何地,你都将完全属于我,独属于我。”

  雒伽在冰室待到头发上都结冰,手臂都发僵,他才走出冰室。

  走在过道里,他停下来,摁下了墙壁上一个开关,一道厚重的石门轰隆声中往下坠落。

  等到门完全落下,雒伽忽然扬起手臂,猛地朝墙上砸过去,将石门的开关给直接砸碎。

  这道门自此将不会再开启,里面的躯壳,将永远在里面安睡。

  走出地下室,客厅里意外横放了一具尸体,站在旁边的血族一看到雒伽出现,立即走了过去。

  那人解释说:“……我们到山林里去找雒芊,就意外发现她胸口插了一把银锥。不知道具体是谁攻击了她。”

  他们也不敢去动那把银锥,光是看颜色,都知道必定纯度很高,以他们的力量,多半握住银锥的下一刻,手掌就会被银具给直接腐烂。

  雒伽眼帘低垂,雒芊平躺在地上,脸色煞白,一丝生气都找不到,就是一具死亡的尸体。

  部下们自然不知道缘由,是雒伽他让人暗里偷袭雒芊的。

  他走过去,蹲下.身,伸出手臂,不同于其他血族,他力量足够强大。紧握银锥,雒伽坚毅的眉头紧皱起来,他一点点将银锥给往外拔离,被银锥腐烂的掌心,鲜血直往下滑落,在银锥抽.出来一半,还剩一半时,雒伽动作突然就慢了下来。

  他想起地下室那个冰雕,再去看雒芊时,眼神已经有了变化。

  放开手,雒伽站了起来,银锥静静插在雒芊身上。

  “装棺,沉湖。”雒伽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弯曲,腐烂的掌心开始一点点愈合。

  屋里的血族面面相觑,心中惊讶,不过这是雒伽的命令,他们无法反抗,一人弯腰把雒芊抱了起来,一人快速往门外走,屋外有个独立的小平房里,放置有一个落满了灰尘的金丝楠棺材,两人进到屋里,打开棺材盖,将雒芊平放进去。盖上盖子,一人在前,一人在后,抬起棺材,就一路朝着湖泊走。

  微风拂过,湖泊上荡起层层涟漪,波光潋滟,时光无情,没有由来的静好。

  咚的一声闷响,巨大棺木被扔进了湖泊间,棕色的棺木砸出一片巨大的水花,并以极快的速度被周围漫上来的湖水吞没。

  接下来雒伽把屋里的所有血族都叫到了大厅里,没有说因为什么,让他们当天就收拾一下,离开房屋,到其他地方去。

  小沪一直都在画室里,在那个位置只能看到湖泊的一个小的角落,看不到小平房,因此哪怕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沉入湖泊里的棺材中到底装了谁。

  她还以为雒芊没有回来,在外面。

  听到雒伽忽然命他们离开,她顿时惴惴不安。

  冥冥之中,觉得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我不走,老师,我要留下来。”

  雒伽看了眼天真烂漫的小沪,遂摇头:“留下来,就等于是死,你确定?”他不会允许这个屋子里除开他和许从一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即便是小沪,也不能打破这条规则。

  小沪嘴唇微动,她想说确定,可是在雒伽逼兀的注视下,她感觉到极大的压力,这股压力,压得她膝盖发軟。

  小沪跟在其他血族背后,当走出门口,她不由自主地回头,这会雒伽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正往二楼上,身姿钢骨挺拔,可莫明间,小沪就从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里看到一种向死的决绝。

  许从一在睡梦中,外界发生的任何事都无从知道,加之没有了系统,言情线或者**线,数值多少,更是探知不到具体数值。

  当他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就看到站在窗户边的雒伽,屋里灯光开着,光线程亮,可雒伽周围哪怕是明亮的,但他一身黑衣黑裤,仿佛光明一抵达他身边,都被动避让开,黑暗在无形地吞食他。

  许从一撑着床沿,起身下床,身体过于陌生,需要扶住墙壁,才不至于因为失去平衡而倒下地。

  他慢慢走到雒伽的身边,顺着他视线往窗户外望,今夜意外的竟是个满月之夜,天空月明星稀,月光如纱,笼罩着湖面,朦朦胧胧间,一片人间美景。

  四溢的安宁和祥和,两人就这么并肩一同看了许久的夜色。

  从这天开始,雒伽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像个温柔的长辈,他教许从一如何更快地去适应这具机器的身体,他犹如对待一个小孩一样,呵护备至,最多会抱一抱许从一,晚上没有同他住一屋。

  屋里其他人去了哪里,许从一偶尔间问过,雒伽只说不想被人打扰。

  两个人的时光,似乎过得很慢,有时候又异常地快。

  大概一周后,许从一差不多可以控制身体,能走能跳,有时候还能跑几步。

  雒伽在一棵树木下站着,阳光从枝叶缝隙从洒下来,影影绰绰,许从一在远处,转头望雒伽,雒伽远远地对他微笑。

  那一刻,许从一心海微微一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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