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红织之死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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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红织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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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是燥热的,也是潮湿的。雨水渐渐多了起来,有时倾盆大雨也解不来人们心里头的闷。

  九王府的后院柴房里,一并的下人奴才得了口风,全赶去看顾裴玉。九爷坐在那张曾经裴玉睡过的躺椅上,藤制的粗糙感让男人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守在门口的夏重冷冷地看了一眼被押进去的红织,剥去宫女服制、头上的那些珠钗,还有面上的精致妆容。如今细瞧,的确貌若无盐,如同那颗心一样。

  没人告知过九爷,在过去的太子殿里红织是如何对待裴玉的。只是他看着的那段时间里,心上人领罚多次,每一笔他都记在心里。

  如今,符酥酥已经去了,这红织自然也是逃不了的。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柴房本就阴暗,白色的光正好照在九爷那张阴郁的脸庞上。

  自眉中心分开两侧,一半暗,一半亮。九爷坐得端正,玄色衣袍外的金色丝线闪着暗暗的图纹。他眼眸微微抬起,冷如冰窖的眼神落在门口的红织身上。

  “九爷。”红织被推了一把,她噗通一声跪在九爷脚边。尽管如此,她还是行了一个漂亮的大礼。

  还记得首次见面时,九爷才十四,那个时候身形不如现在,加之又是冷宫时期宁妃所生,因此在众位皇子里显得孤冷又单薄。

  可是,九爷就是有那股子说不出来的劲儿,闷闷地行事,只言片语间,就叫人随意地将心交给了他。

  在太子殿时,红织多想问问,九爷真的不记得自己了吗?那时候不过是时隔六年,他竟完全忘了曾经有一个宫女,夜伴他读书,为他熬粥煮药。

  “当啷!”一声清脆的瓷器声响起,红织低下头,看见一个红塞子白瓶滚到自己膝盖前。

  是一瓶毒药,只是具体不知。

  “九爷,符酥酥这些年是真的爱您。”红织忽然这样说,她伸手去拿瓷瓶。那双本该正值妙龄的少女柔荑,如今也因为粗活生生熬成五十老妇的模样。

  红织伴在符酥酥身边三年,她心里是恨这个所谓的九王妃。恨她生生因为个身份,夺走了九爷身边三年的位置。也恨她,始终夺不走裴玉在九爷心里的位置。

  她也见识过,符酥酥日夜学习,翻看一本又一本晦涩难懂的古书,只为了在用膳的时候,引据经典,让九爷高看一眼。

  所有的努力,是她红织学不来的。符酥酥虽为千金,可到底情绪大过脑,被自己日夜毒着毁了身体,却到死都不知道。

  可怜又可恨,红织淡淡笑了一下。对啊,这些东西连自己都看得见,九爷又怎么会不知道?

  哪怕符酥酥三年真心待九爷,也换不来九爷一个眼神。红织看着这样的九王妃,自然想得到自己。

  裴玉什么也不用做,年少时躺倒在太子马车前,就被太子捡回去成了伴书郎。而她红织,为了进太子殿,经过重重筛选和宁妃的推举,才谋了这条生路。

  如今,就连九爷这个藏在自己心里多年的人,也被裴玉抢走了。他始终只需保持着天真,就可以俘获所有人的心。

  这是红织最恨裴玉的地方。

  “九爷,你可记得我是谁?”红织抬起头,眼里期盼着男人能念在这三年的忠心,即使骗骗自己也好,只要一句记得,哪怕下了阴曹地府她也值了。

  屋外的夏重忽然喊了句九爷,男人随即站起身,扫了扫身上的灰。他面色如此淡漠,倒像是来处理一件不打紧的朝事。

  片刻,红织听见夏重说了这样一句话。

  “药熬好了,裴玉又要闹着不喝了。”

  说罢,红织僵硬着脖子看九爷,由于他站起身,那张俊美的脸庞被大门的横梁正好遮住。暗得红织看不到一点男人的表情,脑海里也忽的想不起来九爷的长相。

  好像,自己从未生在九爷身边。

  “你以为裴玉喜欢你吗!他在太子殿多少年了,我们人人知他意属太子,又怎会真心交付于你!”

  不得不说,红织还是懂得些九爷的。即使这话出自她口,也依旧足以诛心。

  男人的脚步迟疑半分,夏重显然也听见了,只是九爷接下来却没对那段话有任何的回应。

  “取了糖糕,本王现在过去。”男人看都没有看红织一眼,迈开腿,一点点朝屋外最亮的地方走去。

  红织失神地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捏着白瓷瓶,她看着九爷那点玄色衣袍慢慢被白光吞噬,她猛然朝门口哭嚎。

  “九爷!我是红织!我是红织啊!”她一遍遍强调着自己的名字,多希望他回头说,他记得。

  门口的白光最终被另一些人代替,破烂的木门被轰然关上。红织整个人仿若虚脱,嘴里时刻呢喃着我是红织。

  几个下人走到她身边,一把夺过其手中的白瓷瓶。登时,红织像发了疯般去抢:“这是九爷赐给我的!你们干什么!还来,!”

  俨然,红织就像条发疯的野狗,对着几个下人又打又咬。

  “呸!这贱女人咬我!”领头的那个奴才一巴掌过去,把红织打趴在地。随即拔掉红塞子,伸手粗暴地捏起红织那张肿得老高的脸。

  “唔唔……”那白瓷瓶就像裴玉插梨枝的瓷瓶,只是小了许多。长颈瓷瓶被奴才塞了大半在喉咙里,红织痛苦不堪,眼角终是落下几滴泪。

  那毒药似乎沿着她的喉咙一路着火,直到胸腔和胃。一旦喂完,奴才们又往红织脸上猛啐了一口唾沫。

  “这药听说得疼上一宿,这肠子啊跟在体里打了结似的,要你上下都吐血,等着死吧!”那奴才嫌弃不够,一脚还踢在红织头上。

  地上的红织很快感觉到身上的痛苦了,她眼睛睁得极大,可手还是摸索着找那瓶子。

  “九爷、九爷……”她嘴里一边念一边流出粘腻的黑血。

  往日的时光记忆像是就在眼前,红织的手摸到了那个碎瓶子,她握在掌心,用力地划破了皮肤。

  还记得,宁妃多感谢她照顾九爷,把那钗子送了自己。她总是觉得,只需要提示提示,九爷会想起来的,起码能念点自己对他的好。

  想到这儿,身体的痛和心里的痛双重折磨着红织。她痛苦地翻滚着,脑袋一下下磕在木柱子上。

  没人敢说,在这后院的柴房里究竟在上演什么。整座九王府,只有这儿是闻不到梨花香的。

  药是真的熬好了,夏重特地命人从韵茶坊那儿带了裴玉曾夸赞的凤凰酥。半道上,就让送到书房去了。

  九爷亲自端着碗走进房里,雨声大,配着房檐的风铃声,显得格外幽静。他将药放置在软榻桌上,转身看了一眼昏睡的裴玉。

  “该起床喝药了。”他伸手无比温柔地抚弄裴玉柔嫩的脸颊,这几日在九王府生活,终于将他养出二两肉来,人也好看了许多。

  床上的人呜咽一声,翻了个身。九爷坏心眼地伸手探进被窝里,修长的手指沿着软绵的腹部往上撩拨着。

  “唔!”裴玉感觉胸口异样,他猛然坐起身,面色略带潮红地盯着九爷。

  “青天白日的,九爷干什么!”

  男人看着他眉眼都是羞意,心都化了。于是伸出手,理了理他睡乱的头发,“青天白日不许,到夜里就可以了?”

  裴玉又羞又恨,于是顺势推开俯身的九爷,“料不到九爷是这样轻佻之人,让开,我要喝药!”

  这股子氛围,竟叫九爷一下子想起了太子殿的日子。以前二人也是这样的相处,旧情涌上心头,让九爷霎时心动。

  他伸手揽住准备下床的裴玉,从前是看他年龄小,加上很多机会不应允,才没有提及过此事。

  如今既然闹到这份上了,九爷心里是想的,“我若是轻佻,怎会叫你留着个处子身到如今?”

  耳边传来九爷暧昧又直白的语言,裴玉耳朵瞬间红了,他立刻推开九爷,撅着嘴故意驳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处子身!”

  说完,裴玉就后悔了。他不知道的是,九爷是如何在三年时间里患得患失,加之朝政上人心、阴谋、诡计复杂,他的敏感多疑是三年前无法比拟的。

  话音刚落,裴玉仿佛感觉什么僵住了。他看到九爷脸上的笑意似是被风吹走了,留下的只有如同乌云的诡谲。

  他愣了愣,感觉身上的束缚没了。男人站起身,面色冷下不少。

  “怎么了,九爷?”裴玉心里忽然紧张起来,他赤足落地,想伸手去牵男人的手,却被避开。

  手上一空,裴玉感觉心里也空了。他有些无措地看向九爷,寻思刚刚那句话不过是玩笑,九爷不该是当真了吧?

  “我、我方才是说笑的,九爷。”裴玉结结巴巴解释着,然而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却一言不发,只见他伸手拿起那碗药,端到裴玉面前。

  空气中都透露着一丝窒息感,裴玉不敢矫情,他不顾药是否还烫着,胡乱地就往喉咙里灌。

  喝完,裴玉伸手去抓男人接碗的手,“九爷,我刚刚真的是玩笑,你不要生气,我、我还是处子之身,没有别人的。”

  梨花淡淡的香气传来,可掩不过那苦涩的药味。男人只说了句我知道,便拿着碗走了。

  站在原地的裴玉不知道这是开不得的玩笑,便有些委屈地扯着帐幔,屋外的夏重手忙脚乱进来。

  “怎么了这是?”

  裴玉抬眼往门外看,男人已无踪影。他泄气地坐回床上,把刚刚的事说与夏重听。

  听到那句玩笑话,夏重就知道完了。红织的遗言到底是起了作用,虽不至于挑拨,可九爷这些年来一直忌讳太子名号。

  不论是朝事还是裴玉,太子总是九爷心里最最介意的人。方才九爷也不是在意裴玉身份如何,只是他忽然对自己,对这段感情有了其他思虑罢了。

  “你往后别说这样的话,九爷看重你,你也看重九爷,偶尔将心比心,就不会说错话了。”

  裴玉失落地低下头,可是自己以前根本不需要考虑在九爷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如此转变,倒让他觉得心底怪怪的。

  即使裴玉知道,三年的确可以改变一个人。

  可是他也在努力适应着如今有些不同的九爷,那些曾残害自己的人命,即使有些真的死有余辜,他也努力为九爷做的事圆了一个又一个理由。

  只是裴玉还是希望,二人之间不要因为这个三年有所改变。即使不可能,裴玉还是这样幻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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