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云泥 一 顾沉渊感觉太阳穴一阵狂……_长安女讼师(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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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云泥 一 顾沉渊感觉太阳穴一阵狂……

  顾沉渊感觉太阳穴一阵狂跳,脑子里嗡嗡地响。

  怎么如今案子这般多,果然是多事之秋吗?

  顾沉渊耐着性子,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只蹙着眉道:“万年县衙是做什么的?这种小事让他们去处理……”

  “王爷……”这护卫小心翼翼地轻声道,“就是万年县衙来的人,请您过去主持大局,说是见血了的案子……”

  顾沉渊一听,感觉一阵气血上涌,闭了闭目才艰难地睁开双眼,叹息道:“走吧……”

  这案子真是没完没了,确实是让人头疼。

  可当他到了平康坊落梅娘子家之后,才发现这案子可不止是让人头疼这么简单……

  他简直想要当场辞官……

  案发现场是平康坊二楼的一个厢房,外面为了好些嫖客和妓子,万年县衙的人已经将现场控制的差不多了,县令名为周吉,约莫四十岁的年纪,苦着脸立在一旁,见顾沉渊到了,就像是看到菩萨亲临一般,快步迎了上去,感动地都有些哽咽了,道:“王爷,您可来了……”

  顾沉渊感觉额角又剧烈地跳动了一下,让他免礼,看着眼前案发现场的情形,心登时沉到了谷底。

  地板上和桌案上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一个身上裹着被褥的年轻娘子倒在墙下,一片青紫还渗出了血迹,肩膀裸露着,便知内里应当是没穿衣裳,而一旁跪着一个黑衣男子,年纪很小,看起来应当是谁家府邸中的家仆,被万年县衙之人看管着,而他身后立着一个半裸着上身的男子,露出了遒劲的肌肉,唇角挂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微笑,正看向顾沉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勇国公世子,金吾卫参军殷尚学……

  眼见此情此景,顾沉渊心中已经有了数,看向身旁的周县令,道:“怎么回事,说说吧。”

  周吉瞥了一眼殷尚学,见他眼神不善,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小心道:“回王爷的话,下官收到报案,说是平康坊中发生命案,来到之后听闻,说是这位卖艺的妓子撞墙自尽,然后……”

  周吉蹙了蹙眉,将头压得更低,道:“泰兴侯府的公子江问菩,被殷世子的家仆打伤了,如今正在隔壁请郎中救治。”

  “泰兴侯府?”顾沉渊感觉胃里一阵翻腾,闭了闭目,道,“报信了吗?”

  “报了的,王爷放心。”

  周吉在一旁小心答话,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顾沉渊安排人将那个女子的尸体遮盖起来等待着仵作的到来,接着便紧紧地盯着殷尚学看,冷笑了一声,道:“当真是被殷世子的家仆打伤的吗?本官看起来倒是不像……”

  殷尚学闻言,勾了勾唇角,踢了一下他那跪地家仆的屁股,道:“襄郡王问你话呢,你是哑巴了还是聋了?”

  那家仆身子猛地一颤,咬了咬牙俯下身子道:“禀襄郡王,是奴婢看他抡起花瓶要砸世子爷,奴婢便上前维护世子,不小心将他打伤了……”

  殷尚学闻言满意地点点头,道:“襄郡王您瞧,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顾沉渊没理睬这主仆二人,回头看了看围观的众人,道:“掌柜何在?”

  此时,一个身穿绯红襦裙的女子扭动着腰肢,轻轻柔柔地上前来,行了福礼,道:“奴是这里的老鸨,名为落梅。”

  顾沉渊只感觉一阵浓烈的花粉香气扑鼻而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只见这女子年约四十,脸上的脂粉十分厚重,根本看不清五官,身上的肌肤赛雪,襦裙的领口压得极低。

  顾沉渊蹙了蹙眉,将目光集中在她的额头上的花钿,道:“发生了何事,你可知情?”

  落梅娘子支支吾吾地回头望了一眼立在那里垂着头盯着手指看的媚棠,又瞥了一眼在一旁眯着双目看向她的殷尚学,浑身打了个哆嗦,道:“奴来的时候,就见到这副景象,别的没看到……”

  顾沉渊闻言一股火气窜了上来,只听得门外似是传来了一阵哭天抢地的响动,走出房门一看,便见泰兴侯江夫人昏倒在了门口,泰兴侯则在一旁不住地唉声叹气,跟来的家仆手忙脚乱地将受伤的江问菩抬了出去,泰兴侯看到了顾沉渊后,急忙上前来行礼,道:“王爷,请王爷一定要替犬子做主啊……”

  顾沉渊的目光穿越人群,依稀看到江问菩的腰身和下身似是血迹斑斑的模样,感觉心下一凉,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扶起了泰兴侯,道:“侯爷放心,本官定会惩处真凶,给侯爷一个交代的。”

  泰兴侯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用衣袖抹了抹眼泪,只听得屋内似是传出了一阵的笑声,顾沉渊回眸一看,便见殷尚学懒散地倚靠在大迎枕上,左手持着一只酒杯,望向顾沉渊的目光之中隐含着挑衅。

  顾沉渊转头望向周吉,道:“死者可还有家人?可通知到了?”

  周吉急忙上前道:“死者有个亲妹妹,下官已经差人去通知了。”

  顾沉渊点了点头,吩咐道:“除了泰兴侯府众人外,将所有人留在此处不能离去,本官要挨个审问!”

  周吉应下便去部署,而殷尚学则是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道:“既然如此,殷某便先行告辞了……”

  顾沉渊并没有理睬他,只转头看向莫愚,道:“将殷参军与其家仆带走,下京兆府狱!”

  殷尚学闻言眯起了双目,看着跑上前来将他二人团团围住的京兆府护卫,冷着脸看着顾沉渊,道:“王爷这是何意?”

  顾沉渊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的目光,目光很漠然,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金鱼袋,道:“本官办案,殷参军是有什么不满吗?”

  殷尚学目光移向了他腰间的金鱼袋,这才收敛了些,扯着唇角笑了笑,由着几个护卫将他带了出去,临行前还冲媚棠挑了挑眉。

  媚棠紧张地抿了抿唇,往落梅娘子身后躲了躲,避开了殷尚学的目光,惹得殷尚学一阵大笑,大跨步出了房门。

  顾沉渊冷着脸望着缩在一旁的落梅娘子与媚棠,缓缓走上前去,道:“落梅娘子,请寻个房间,向本官陈述一下案情可好?”

  落梅娘子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应下,回头警告般望了一眼媚棠,便一边赔笑着一边引着顾沉渊出了房间,只剩下媚棠在房间里愁眉苦脸的,看着被掩盖住的尸体,忍不住叹息了好几声。

  ……

  这日曲昭雪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辰了,她在床榻上懒了许久才起。

  这几日她体力与脑力消耗太大,太过疲累了,穿着一身粗布衣裙起身,打着哈欠去了前院,便见淮叔正在院子里择菜,看她起身了,便笑眯眯道:“娘子起来了,老爷已经去衙上了,老奴去给你下碗面吃。”

  淮叔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曲昭雪笑眯眯地应下,便接过了淮叔手中的菜,一边择着一边逗弄懒洋洋晒着太阳的肥橘。

  不知道是不是曲昭雪的错觉,总有种肥橘又胖了的感觉,打滚的时候那动作笨拙的,曲昭雪都不忍心看。

  而淮叔很快便弄好了面,端来让曲昭雪就在院子里用,曲昭雪闻着这面的香气,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充盈了,立刻开吃,胃里登时暖洋洋的。

  淮叔看着曲昭雪一脸满足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一边继续择菜一边道:“娘子在外做讼师的事情,只怕是瞒不了多久了。”

  曲昭雪怔愣了一瞬,急忙咽下一大口面汤,道:“淮叔怎么知道的?”

  淮叔无奈地摇摇头,望了曲昭雪一眼,道:“娘子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昨日那般高调,可曾想过,老爷可是在大理寺为官,只怕是不久就会知道,自己的女儿在外做讼师了……”

  曲昭雪也知道瞒不了多久,也没打算一直瞒下去,只道:“可我只能在家瞒着他,在外如何能瞒着?阿耶早晚会知道的,到时候还请淮叔帮我说几句好话啊……”

  淮叔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那把菜放下,认真地望着曲昭雪,那张被烧伤的脸却满含着关切之情,道:“做讼师与嫁个如意郎君比起来,哪个更好?”

  曲昭雪知道淮叔的意思,放下手中的筷子,回望着淮叔,道:“淮叔,这世上就没有真正的如意郎君,远的不说,就说那良国公世子,本来是长安城中一等一的如意郎君,一夜之间就从人人赞颂的少年状元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哪里还算得上是什么如意郎君啊?”

  “做讼师没什么不好啊,起码能有钱财……”曲昭雪往淮叔耳边凑了凑,道,“您想想,阿耶在外还有欠债,无论如何,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将整个家保住,如今我这里已经靠着做讼师攒了两贯钱了呢,相信不日就能还清债务了!”

  “两贯钱?”淮叔闻言瞪大了双目,道,“怎么这么多?”

  曲昭雪点了点头,道:“是焦家娘子娘家兄长的钱,焦家娘子硬塞给我的,坚持要我收下。”

  淮叔闻言沉默了,看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望着曲昭雪好像隐含着一丝担忧,曲昭雪刚要出言安慰,便见大门口突然有人出现。

  一个身穿鹅黄襦裙的女子,头上戴着幕蓠,看起来身形姣好,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眶通红的婢女。

  曲昭雪见状蹙了蹙眉,压下心中的紧张,便起身道:“请问这位娘子找哪位?”

  这女子猛然间撩开幕蓠,幕蓠当中是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玲娘子……

  曲昭雪眉心一跳,急忙上前几步,道:“玲娘子,出什么事了?”

  玲娘子紧蹙着双眉叹息了一声,拉着身后的婢女步入院中,又将门掩上,道:“这般唐突上门,实在对不住了。”一边说着又回头望了身后的婢女一眼,道,“你自己来说吧……”

  曲昭雪认得出这个婢女,是她上次去云想楼问玲娘子关于柯遇之事时,将她引进去的婢女之一,只见她双眼红得吓人,眼眶中还有泪水打转,突然一下哭出声,屈膝想要跪倒在地,喊道:

  “求曲娘子救救婢子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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