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红颜窟_寒门宠之世子妃会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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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红颜窟

  高郁鸢的目标很明确,直接从街上逮住那些犹豫着进哪家大门的嫖客就问岛主府在哪里。

  如今已经十八的她可谓是明媚颜色,且不说那长开的精致五官和傲人身段,便是那双好似会勾魂的眼睛,也看得人心神荡漾不能自己。

  那男子两眼失魂的看着她,竟然忘了来此地初衷,也顾不得去看两侧花楼上的各色美人,动作呆滞的指着前面不远的地方。

  只是没等得没人好言相谢,反而被高郁鸢用力甩了出去。

  所谓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没有这些四处来此寻欢的所谓客人,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姑娘受尽责磨而死。

  不过高郁鸢还没朝所谓的岛主府冲过去,就被赶着马车追来的婉心拦住。马车一停,婉心二话没说便朝她跪下来:“郁鸢姑娘求您姐姐晓蝶。”

  晓蝶不是旁人,正是之前在高郁鸢面前被抢走的那位姑娘,在此之前,她们都只是以为莲派把人抢过去,应该会先劝说,不会伤害性命。

  可是如今了解真实状况,她哪里能让晓蝶落入魔窟?

  高郁鸢怔了一下,朝水鬼和长安道:“不如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去岛主府,我去莲派的花楼找人。”

  她这哪里是商量,分明就是安排,刚说完一把拉着北辰无忧便转进了莲派的花楼。

  婉心追在后面,张着口问她是否要叫清派的姑娘来帮忙,可是还没开的及问出口,顿时就一脸惊讶的张大口站在马车旁。

  原来高郁鸢和北辰无忧刚到莲派花楼门口,就走过来两个香得发臭的媚俗女人靠近过来。

  当然,她们所想靠的人正是北辰无忧,只是连衣角都没放过,就觉得眼前一抹紫色闪过,然后身子就不受控制的朝后飞去。

  “哼,敢碰我相公,也不看看姑奶奶答不答应!”她双手叉着腰站在北辰无忧的面前,恶狠狠的盯着此刻鸦鹊无声的大堂。

  而原本歌舞升平热闹无比的大堂中,此刻一个个呆若木鸡一般,仿佛刚飞来的两个人是幻影。

  可是被高郁鸢一脚一拳踢飞打出去的两个媚俗女子,这会儿就保持着被打飞出来的模样,硬生生的镶嵌在了大堂最里面的墙上,二人已经处于昏死状态了,连声哼声都喊不出来。

  水生是知道的,小果一般处理事情的方式就是能动手就别说话,就说白合镇那一带,哪个小鬼没被她揍过?所以此刻倒也没多少惊讶,扯了扯长安衣裳:“咱们快去岛主府吧,小果都已经开工了。”

  “嗯。”长安收回目光,顿时看平日里笨得跟猪一样的水生也顺眼了多。忽然有些同情北辰无忧,媳妇这样粗暴真的好么?说好可爱娇弱的小媳妇呢?

  婉心听到长安的声音,这才猛然回悟过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此刻正从镶嵌的墙中滚落下来的两人,“郁鸢姑娘怎么这样厉害……”

  “何人如此胆大,竟敢在我莲派楼中闹事,这嫌命太长了么?”而此刻,随着这一声温柔撩人的女人声音轻轻柔柔的从楼上传下来,大堂中的人也回过神来。

  却见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女的眉眼妖娆,红唇妖艳,那一身紫色的裙衫更将她的玲珑妩媚衬托得越发的迷人心魂。这样的容貌便是身为莲派掌舵人的岳萋萋都忍不住露出惊羡的目光。当然她想得更多的是,这个女人若是到了她的莲派,那么莲派的声望会更上一层楼。

  而紫色的裙衫之下,都是软弱无骨柔情似水的傲然身段,所以岳萋萋根本没有想过,刚才闹事把人镶进墙壁中的人是她。转头朝她身旁的男子看过去,却忍不住惊叹一声。

  那人一身翩翩白衣,不然尘土烟火,给人一种谪仙般的感觉。当他身上那股威慑,却叫人不敢看他正面一眼,总觉得心神被什么压迫着似的。

  这一男一女,皆不是俗人之貌,不管是男是女,若是都能成为莲派之人,那么到时候不止是这天下富贾权贵会求到此处,便是那些位高权重的女人也会为了这样一个男子而舍弃千金万金吧。

  岳萋萋想的很美好,连着脸上的怒意都退散了不上,好在她本就是个长袖善舞之人,不说有着七巧玲珑心,但也差不多,自然不会喜形于色。

  不过若是高郁鸢知道此刻她是什么样子的想法,只怕就不会容忍她嘴角的笑在继续绽开。

  “不知两位这是?”她娉婷而下,步伐清丽多姿,可是话才问出口,就有一个彪形大汉起身朝着她招呼道:“凄凄,这女人我要了,你开价。”

  “开你妹的价。”只是他的话音才落,还没来得及得以一番,高郁鸢身形以神行之速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还没看清楚之色,脚就已经狠狠的提在了他的左脸上。

  几乎是伴随着那彪形大汉的惨叫声,众人都能听进一声‘咔’的一声,分明就是头骨都给人踢得裂开了。

  岳萋萋脸色顿时一变,“两位这是来闹事么?”

  “废话,难道你觉得我们是来寻欢的么?”高郁鸢就不明白了,干嘛还要废话,难道她所表现的一切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么?还是只打晕两个人,太轻了。所以这老板娘才没有放在心上?

  她回头看了一眼面容冷峻的北辰无忧,“相公,你别动,坐好看我怎么收拾这些人渣。”

  “嗯。”北辰无忧果真没有拦着她。小果失忆的这段时间里,在文安侯府又过的那么憋屈,是需要发泄发泄一下,而且这在场之人,便是在加上几倍,也不是小果的对手,所以他倒也不担心,当即应了声,果然找个没人且视线又好的地方坐着。

  莲派这几年来声名远播,除了他们可以满足客户所有的需求之外,还有他们可以替客户保密身份信息,以及他们的安全。

  但是此刻却有人在岳萋萋这个莲派掌门人的眼皮子底下伤了客人,这无论是从哪里来讲,岳萋萋都不能坐视不理,当即也顾不得游说这二人加入莲派,而是直接招呼一声,便见楼上楼下以及院子后面大门口,竟然都纷纷出来一些红衣人。

  这些人一个个面带凶煞,手中不是握着一丈多长的齐眉棍,便是金丝大环刀。

  “给我拿下这二人。”随着岳萋萋一脸得意的吩咐。这些红衣人顿时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惊得满堂的姑娘客人朝后退去。

  有些客人还有些可惜了,这样一个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只怕就要这样销香玉殒。可是没想到这姑娘身形一转,犹如仙女一般朝上空扶摇而去,随着她轻快的动作,紫色的衣袖裙裾犹如蝶舞。

  不过会功夫的女人,这里不少,尤其是金字层,那里还有那些所谓的江湖侠女呢。不过最后又如何,到了这里还是不照样跟别的女人一样。

  所以他们虽然惊艳,但更多的却是期待她最后也跟那些江湖侠女一样,任由他们玩弄,甚至还要主动求他们……

  但下一刻所有的人都呆着了,因为这些红衣人竟然忽然相互厮杀起来,一个个像是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不死不休。

  这样忽如其来的转变顿时让大堂中的人在短暂的寂静之后,便是一场惊恐的尖叫。

  因为这些红衣人动起手来,齐眉棍大刀乱挥乱舞,那顷刻间斩下的手臂或是半张脸,与腥臭的血液齐飞。

  这些人哪里经得起这样残暴的恐怖画面,有的甚至当即就吐得不能自己,一个个惊叫着从各条生门逃出去。

  高郁鸢稳稳当当的落下,满意的看着这场厮杀,却陡然发现岳萋萋不见了,欲去寻找,却被北辰无忧唤住:“底下不对劲,留个活口带路。”

  他这一说,高郁鸢静下心来,果然发现这大堂底下,竟然传来丝丝阴煞之气,只是太过于稀薄,但即便如此,也可以确定之下藏有不少人命。

  高郁鸢从那红衣人中拎出一人,像是这些红衣人的头领,他也算是见惯了生死之人,而且比这样残暴的死相都见过,倒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恢复了过来。但是因为自己这些兄弟忽然将相互厮杀,所以他依旧觉得心中恐惧万分,尤其是面对这个不知道对他们做了什么的女子。

  方才还觉得是犹如天女,心里甚至想着等抓住了,定然好好爽一把,可是没想到这就是个女魔头。

  他庆幸刚才自己没把话喊出口,不然此刻定然是千刀万剐。

  “女……女侠,女英雄饶……饶命!”他怎说也是二百来斤的重量,可是却被这紫衣女子一把轻松的拎起,而且她并非是真正的拎,而是无形中觉得有只看不见的大手遵循着那女子的意思,硬是把自己抓到了她的跟前。

  高郁鸢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狗仗是人的东西,也没个好脸色,“带我们下去。”

  红衣大汉神情明显一怔,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女英雄说什么,小的,小的听不懂。”

  “相公,他说听不懂。”高郁鸢也没多大的耐心,明明是一张妖魅无比的面容,此刻却露出一派萌萌神情。

  北辰无忧深邃的眸子朝她看过去,缕缕温柔犹如流水而洒在她的身上:“不知道便罢了。”

  红衣人听到这话,不由得长长的松了口气,感觉自己就像是立了大功一件。但没等他口气吐完,便觉得脚下忽然一阵剧烈震动,然后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大堂中央忽然裂开的缝隙,正快速的朝两旁分开。

  空间只有那么大,却非得撕裂这样一条口子,那么只得挤压两旁的空间了。

  不过接下来红衣人看到这说话的白衣男子,顿时吓得裆中一阵湿热,只见那给人一种凛然冷峻的白衣男子就坐在方才的位置,而他的手掌,正轻轻的推动着什么。而随着他手掌的动作,裂口越来也大。

  根本不用点灯,高郁鸢就看到了下面比上面还要明亮的红灯绿光,不过却没有上面丝竹靡靡叫声,以及那些不绝于耳直白且又粗俗的语言,反而是一片安静。

  可见,下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至于那些还藏在其中沉溺于享受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顶上的天翻地覆。

  直至‘碰’的一声闷响,才将底下的人惊动,却发现从上头掉下来的竟然是守卫大人。顿时下面传来惊叫声,喊着地震了。

  此刻这上面的人已经纷纷逃散,不然就是死了。高郁鸢和北辰无忧相携而下,看到这地下的世界,不由得一脸的惊讶。

  如果上面是繁华世界,那么这底下便是许多人向往的天上人间。

  白银砌的墙,黄金的门窗以及器具,而婢女小厮皆是俊男美女。

  他们看到上面下来的二人,有那么一瞬间认为是天上的神仙。不过随即就觉得迎面冷风刺骨,然后人就没了知觉,翩然倒地。

  “果然是奢淫之地,只是这真金白银的,好生浪费。”高郁鸢心如旁骛的敲了敲旁边纯金的门,不想这一敲门就打开了。

  一扇门之后也许是天上,也有可能是地狱,高郁鸢不小心敲开的这扇门里面,便是人间地狱。

  迎面便是一股呛人刺鼻的血腥味,而入目的是满室的刑具,在一个十字形的铁架子上,绑着一位寸缕不着的姑娘。只是她满身的血污,早已经看不清楚脸了,整颗脑袋垂吊着,可见已经无多少气息。

  而她的四肢除了被铁锁固定住外,还有些细细白白的虫子,正啃噬着她的身体,她的身前不远处便是一张干干净净的软塌,上面躺着一个身着锦衣的华贵妇人,一边欣赏着眼前被蛆虫啃噬着身体的女子,一边竟然还能美酒点心配着。

  高郁鸢推开门的这一瞬间,她正一脸得意的笑着骂道:“你们这些狐狸精,还不都靠着这身皮肉,如今我看这皮肉没了,只剩下一副骨头,我看哪个男人还要你们。”

  她身后正倒着葡萄美酒的丫鬟手不由得颤了一下,满脸的恐惧,不敢在抬头多看那受刑的女子一眼。

  “懂不懂规矩,本夫人又没将人玩死,擅自闯进来做什么?”听到推门声,那满脸享受着眼前酷刑的妇人扭过头来骂道。

  然看到来人是一位相貌妖魅勾魂的女子之后,顿时翻身从华贵的软塌上起身:然后朝着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告诉岳老板,这个女人我要了,我还要上次那种细如发丝的虫子。”

  显然是用来对付高郁鸢的。

  北辰无忧随即跟进来,也被那刑架上的可怜女子惊得蹙起眉头。在听到妇人的话后,一记冰刃便飞了过去。

  高郁鸢见此,连忙止住:“这么让她死,太便宜了,不是说有什么细如发丝的虫么,我看用在她身上比较合适。”话间,已经将这女子一脚踢到另外一旁空荡荡的刑架上粗鲁的挂起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那个妇人反应过来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住了。这间雅室一直都是她在点,她乐忠于用各种刑罚折磨那些年轻美貌的女子,就她身后的这刑架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她自己觉得污秽低贱的血。当即感到恶心得紧,恨恨的朝着那丫鬟吩咐道:“小贱人,还不赶紧把本夫人放下来,不然一会儿本妇人将你的手脚喂虫子。”

  小丫鬟倒是想啊,可是她早就被吓得手脚发软了,这会儿动都动不了。

  高郁鸢看了一眼那刑架旁边的密封着的竹筒,发出一阵阵难闻的味道,想来里面装的都是虫子了,当即吩咐那小丫头,“去,都给我倒在她的身上。”

  小丫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爬起来抖着手拾拿竹筒。

  妇人吓得顿时满脸刷白:“你……你个贱人,你敢,你知道我是谁么?”

  高郁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从旁边的种类齐全的刀鞘中拔出一支小刀,往她四肢上各自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当然知道,一个留不住自己男人的女人罢了。却要把所有过错都归结到其他女人身上,所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苍蝇还不叮无缝蛋,有本事你去找你家男人发泄你的仇恨啊?”

  说罢,不耐烦的从小丫头手中竹筒一踢,顿时满竹筒的虫子都洒满来了妇人的全身。

  妇人顿时惨叫起来,只是可惜这里为了方便客人们,这里的隔音都十分好,所以那扇金色的门一关,外面跟本听不到这里的声音。

  那些虫子果然是细如发丝,若不是许多条叠在一起,高郁鸢都没能看清楚。这些虫子的速度很快,立即就嗅着那血腥味钻进了她的肉里。“可是还有救?”高郁鸢见北辰无忧已经给那女子盖上了衣裳,只是她身体里的虫子,只怕已经侵入肺腑,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那女人似乎是被旁边夫人的惨叫声惊醒过来,她连头都没抬起来,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是用那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求饶道:“杀了我吧,求你给我个痛快。”

  高郁鸢和北辰无忧相似一眼,“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从怀中拿出绢子擦去她脸上的血迹,虽然擦不干净,但高郁鸢却看出了个大概的轮廓,有些难以置信道:“你……秀秀,怎么是你?你不是回乡下开布庄了么?”

  似乎已经许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所以那具频率死亡的身躯剧烈的颤了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挣,挣得四肢上的铁锁发出吱吱的响声,一面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瞳孔慢慢的收缩扩大。

  她忽然想起那年在甘州,是这他们为自己报仇,是眼前这个妖娆妩媚的女子救了甘州那么多枉死的冤魂。才一年多的时间,她变得更美了,褪去那年的青涩可爱,越发叫人心猿意马,纵然是自己同为女子,见了也忍不住多看两眼。

  如此,也难怪他会将她当作手中至宝。

  那年,她成了白秀秀,连连噩梦之中,她知道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事,而她能和白秀秀合为一体,更是因为她的身体中的那个东西。

  那个东西是她捡从山里捡的,也正因为她捡了,所以那些尸体才被老夫妻俩唤出来。她意识到这个东西的重要,但此刻是自己的,在跟在他们身边的几日,她隐隐约约的知道些什么。这个男人,需要这个东西。但她没有拿出来,她想自己只要留着,那么有一日也许他会为了性命而找到自己。

  她等啊等,等来的却是一场厄运,为了等这个男人,她拒绝了上门求亲的男子,可是没想到却因此得罪了人,再一次醒来,她已经到了这个生不如死的地方。

  先是失去身子,后是白般凌辱。若她早知道,那么她宁愿上刀山下火海。后来更痛苦的是,因为身体中的镜玉碎片,所以她死不了。这个秘密很快也被发现了,与是她就再也没离开过这一排所谓的雅室,从一个雅室又到一个雅室,供给那些有心理变态的人们娱乐。

  可是,此刻在看到自己心仪却不可攀的男子,她却也没了心跳的感觉。不过想来也是,被虫子附满了的心脏,如今还是自己的么?她移开目光,朝高郁鸢看过去:“求你,杀了我,我……我身体里,有你们要的东西。”

  “我们要的东西?”高郁鸢一愣,不过随即就感觉到她腹中的镜玉之力。当初将她带在身边的时候,从来没有感觉到她身上有镜玉之力。

  似看出高郁鸢的疑虑,她张了张干裂的嘴唇,自嘲的看了一眼旁侧的北辰无忧:“我知道他需要此物,只想藏起来等着有朝一日,他会为此物来寻我。”后来她又觉得藏在外面总是不放心,总是担心会被人拿走,所以她一口吞了下去。

  这个举动,她此生后悔。

  高郁鸢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无辜的北辰无忧,二话不说还真着手取了她魂魄,暂存在石头中。

  地上的小丫头见她一伸手就把这个有着不死之身的姑娘给弄死了,顿时吓得脸色越发的白了,这分明就不是常人啊,是索命的无常。

  在看看旁边刑架上半死不活的妇人,想来也是,这样的身份尊贵的夫人她都不敢绑上去,顿时有些猜不透他们二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也不敢违背他们半分。

  高郁鸢却无暇搭理她,用力一吸,就将秀秀身体里的镜玉给取了出来。正当时,却外面却有人敲门,追查刺客。

  毕竟这里正是离裂开的出口最近。

  小丫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帮他们隐瞒,却见高郁鸢一双明媚的大眼睛在这一排刑具上看了个变,可都因上面沾满了血腥味,所以一一的否定掉,最后将目光放到门口那金钻砌成的灯台上过去,似不费任何吹灰之力,就扒下一块板砖,猛地一拉门,一板砖就砸在了那红衣人的头上。

  此处这么多绝色美人,这些男人又不是柳下惠,说不定糟蹋了多少姑娘家呢,所以高郁鸢下手也不心软。

  那人只怕到死也没想到,自己威武雄壮一生,最后怎么会死在一块砖头之下。虽然这块砖头是金砖。

  从这间所谓的雅室出来,高郁鸢和北辰无忧捱个砸门进去,只是却一个姑娘都没能救活,几乎每一个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然后看着他们帮自己手刃仇人之后,便垂下了眼眸。

  一路进去,大约经过几十个房间,只是动作到底太慢,那岳萋萋已经带人逃走了。

  又说长安和水生这边,两人非人既鬼,进了这城主府,水生便现形出来。

  他是鬼,在那里若无其事的走一圈,比自己动手还要简单,不过多时整座城主府都鸡飞狗跳的。

  只是可惜舞琛根本不在府中,只有那大总管石毅在。所以抓了石毅便直接去寻舞琛。

  舞琛这两年很少在城主府中,几乎都在明州岛以西的宅子中。

  宅子的后院就是湖水了,每日从那里扔下的女子尸体,不下五六具。此刻哪怕已经是才是寅时一刻,但他却已经起身站在这里,阴鸷的目光深沉的盯着波澜无奇的水面。

  他必须要在尽快的时间里将这只水蛭养成足以匹配湖中神兽的妖兽。即便能力比不上湖中的神兽,那身形上也不可有所差别。

  舞琛幼年之时偶然见过一次神兽,有些像是蛟龙,但具体是什么,其实许多人都不知道,他找不到蛟龙,但却找到了这样一条大水蛭。待这水蛭初成型,那么他也就不用在整日提心吊胆的怕北辰氏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召唤神兽的法诀。

  他清楚的知道,倘若北辰氏知道了此事,那么一定不会容忍舞家的存在,到时候必定要收回明州岛。到时候别说是这滔天的权力以及富贵,只怕性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狠狠的一拳捶打在石栏上,“都怪那死老头,倘若他能告诉我法诀,此刻又何须费这样大的力。”那些少女失踪的案子虽然没什么人重视,可若是累积的太多了,定然会引人注目。

  不过,他再也不怕了,在等半个月,待这水蛭修得小成,就再也不必担忧了。而且,也许,哪一日这水蛭正如古籍之中所写,可以呼风唤雨,那么只怕北辰氏还要忌惮在自己几分,更有可能他舞家能代替北辰氏。

  想到此处,舞琛的心情破好了些,可就在这时,却听身后出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是属下没有行礼就冲过来禀报:“岛主,大事不好了!”

  他直接转过身,手里不知何时握着的刀就这样将那禀报者的头颅砍下,然后一脸嫌恶的看了看刀上沾染了的血腥,“本岛主说过的话,倘若不遵循,便是这个下场。”

  声音慢悠悠的,带着几分恐怖的气息在夜色之中散开。不过还没等他收了刀,就见岳萋萋一脸紧张的朝这里跑来,见到地上的尸体,大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心中虽然害怕,但那些人更叫人害怕,所以她也顾不得什么,远远的就跪了下去:“岛主,有人擅闯地下宫,如今宫殿已经不保啊!”

  舞琛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哭腔一般,细心的将刀刃上的血迹擦干净,才拿正眼瞧她:“有人擅闯宫殿,拿下就好,萋萋啊,你胆子怎变得这样小了呢?”他一面说着,一面缓缓的走过去,到岳萋萋的面前半蹲下,拿着刀尖将她细嫩的下巴托起,让她与自己对视。

  岳萋萋还怕那根本强大得不像是人的一男一女,但更怕眼前这黑袍男子。她哆嗦着身子,再也没了莲派掌舵人的威风八面,“回禀岛主,宫中侍卫根本不敌……”

  她最后一个字余音未落,就听舞琛冷冷一笑:“不可能,倘若有大批官兵到此,不可能不会惊动岛上的人,何况官兵纵然是查到了此处又如何,那也要经过本岛主的同意。”他阴阴一笑,目光犹如那条水蛭怪物一般:“凄凄啊,方才我还觉得你的胆子小,可现在我觉得我错了。”

  岳萋萋仰着头,一脸的苍白,美眸中满是疑惑之色。

  舞琛哈哈一笑:“你看,你都会对本岛主撒谎了,而且没有一丝的紧张。”

  她岳萋萋如何不紧张了,只是她紧张的是那一男一女是否会追到此处来,正当她想着然后解释之时,但见岛上的第二把手,岛主府中的大总管石毅匆匆来了。

  石毅的神色也不好,一脸的铁青,头上的发鬓甚至是有些凌乱,不知道怎的岳萋萋见此,心里反而踏实多了。

  他看到岳萋萋,似乎也有些诧异,不过立刻就收回目光,“岛主,府中闹鬼了。”

  “哈哈……”舞琛闻言,将手中的刀丢往湖水中,溅起一道深深的水花,之后周围的湖水更是剧烈的翻动,一个足足有一头牛肚子般大小的褐色水蛭脑袋从水中钻出来,细小的眼睛像是地狱的幽冥之光般盯着二人,口中正嚼碎着刚才舞琛扔下去的那把钢刀。

  岳萋萋几乎已经吓得瘫坐在了地上,而石毅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张了张略干咳的口:“岛……岛主,属下说的是事实,众人都看到,此刻府中再无一人。”

  趁着此刻,岳萋萋也鼓足勇气跟着将地下宫的情况禀报。只是没想到舞琛听完却是认真的打量了二人一眼,阴阴笑开:“一个说府上闹鬼,另一个说地下宫只因一男一女便被毁,哈哈,你们真当本岛主是傻子么?两个人,就算是两百个人,也不见得能闯入地下!”

  二人所言属实,见他不信,也甚是着急,知道这位珠子性格诡异,上一刻兴许还笑颜以对,下一刻也有可能一刀杀了你。所以他们俩都无法揣测接下来自己的性命是不是能保住。如此,倒是有些希望那鬼和那一男一女都出现,那就好了。

  只是,他们俩没等到那高郁鸢一行人来,就被伸出头的水蛭一口刁在了口中,然后吞了下去。

  岳萋萋看着被吞下去的石毅,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可是惨叫声没出喉咙,就被水蛭吞入口中。在那最后关头,只听见那个妖魅女子的声音惊叫道:“果然豢养了这样一头……”只是后面的话她没能在听见,便被黏液包裹,失去自我。

  舞琛一头上火,命令水蛭将这二人吞了下去,没想到随即就来了一男一女。女的容貌出众,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至于那白衣男子,他见时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北辰氏的人?”

  当然,自来高冷的北辰无忧自然没理会他,而是淡淡的看着他身后湖中的怪物,“不虚此行啊。”

  高郁鸢听到他的话,目光落在那怪物身上,顿时也是两眼放光,欢快的应道:“是呢,说起来是赚了。”

  舞琛在明州岛,那已经是帝王一般的存在,如今却被这两人如此无视,他不可能还沉得住气,当即连那眉心都扭曲起来:“两个乳臭未干的东西!”随着他的喝声,准备要让水蛭也把这二人吞下,可没想到一抹紫色急速上前,然后眼前金光一闪,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一块厚重的金属物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一口污浊的血液连着唾液从口中吐出,这才发现牙也掉了三四颗。

  “贱人,竟敢对本岛主动手!”他一脸的戾气,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但高郁鸢也不含糊,立刻就回了一句:“打得就是你个丧心病狂的贱人,杀父嗜兄,连自己的侄女嫂子都放过,今日姑奶奶便是冒着触犯天道的风险,也要你魂飞魄散。”

  真的惹怒了她高郁鸢的人,那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而是魂飞魄散。

  可身后却传来愤恨的声音:“让他魂飞魄散,倒是便宜了他,倒不如让他永坠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更为大快人心。”

  方才在岛主府上之时,趁着水生到处游走吓唬人,他也得知了那莲派楼下的地下宫,所闻之事,没有一件不是骇人听闻,全然是畜生作为。于是他连忙朝高郁鸢看过去,这丫头手里拿着一大块金灿灿的金砖,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很像是丫头的风格嘛。“那些‘位高权重’的客人,你如何处理?”

  “那些畜生,受害的姑娘怎样,他们自然怎样。”而且她还加倍放还。

  舞琛此刻震惊于小水鬼的出现中,那湿答答的小孩就这样飘在半空中,然后用空洞且又阴森森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水生发现这恶人看着自己,不由得朝高郁鸢望过去:“小果,我要不要吐着舌头说还我命来?”

  高郁鸢听见他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个二货,你又不是吊死鬼。”

  水生‘额’的应了一声,不难看出他一脸的失望。

  不过这会儿舞琛却是恢复了过来,见这小鬼如此愚笨,反而瞬间满血复活的样子,扶着身后的栏杆站起身来,得意一笑:“水鬼?也不知道我这妖兽吃下之后,会不会变得更厉害?”

  在他看来,这些人最大的武器,大约就是这个只小水鬼了。

  小水鬼听到这话,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的朝大水蛭望去,不过看到他的样子,顿时脸就黑了:“这是吃了多少人,好臭。”

  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被吃掉,且不说这这水蛭没有任何修为可言,跟那恶人沟通,只怕也是用了某些特殊的秘法,再者自己是灵体,他能消化吸收么?

  “还跟他废话什么,扔他喂水蛭在杀水蛭取镜玉碎片。”这在耽搁下去,都快天亮了,地下宫还要收拾一番呢,不然吓着岛上的百姓可不大好了。于是举着金砖直接就冲上去。

  “小贱人!”舞琛骂了一句,一面想要躲开,可是脚底却是一片刺骨寒意,锤头往下看,竟然被一朵冰花冻住。

  明州岛与花城一样,四季如春,树上从来没见过雪,瓦上从来没有见过霜,何来的冰?

  这个时候,他心中才真正的生出恐惧来,自己看的那本古籍之上,除了所谓的炼妖秘法之外,还有说什么仙人的……

  可是他害怕似乎已经晚了些,大水蛭不知道为何,不听他的话了,不但没有一口吞掉那个女子,反而把他卷进口中,在入口的那瞬间,他看见了岳萋萋卡在水蛭延迟缝的半张脸。

  要对方这样一条水蛭,对于高郁鸢来说在简单不过,在说又有小水鬼的帮忙,三下五除二就将水蛭砍成几段,准备剁成肉碱,以大火烧毁。

  至于镜玉碎片,早已被她收入囊中。所以婉心带人来之时,看到的不过是这水蛭的尸体。

  至于地下宫那边,清派的锦四娘已经安排人去收拾,尽量会在天亮之前处理好一切,不要让人发现。那些客人,就让他们永远的失踪罢了。

  婉心是老岛主的孙女,这岛主之位是世袭制,理所当然落到了她的身上,只是差身份证明罢了,但这些高郁鸢他们可管不着。

  便是他们舞家还能不能在召唤出神兽一事,北辰无忧表现得也不是很关心。

  也许,能不能召唤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需要舞家存在,然后牵制着别家,以此平衡。

  天亮的时候,北辰衷矢也到了岛上,有些意外高郁鸢怎么会和小王叔在一起,只是北辰无忧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思考此事,便将余下的事情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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