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冤枉偷窃_寒门宠之世子妃会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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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冤枉偷窃

  水生则被那两个突然出息的一男一女给带走了,二人口口声声说水生是他们家的小公子,长安自然不信,可水生却表示对两人有着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所以长安细想之下,想起长安不似普通水鬼,这么多年又终究没找到自己的尸骨,既然有认识他的人,那自己也不好阻拦,只是就这样让他们俩带走水生,他自己也不放心,便要求自己也要前往。

  四海水域岂是一个凡人能出入的,别说是龟丞相,便是虾夫人也不同意,只是后来水生抱着长安的腰,如何也不愿意走,在那边哭哭闹闹的,二人才妥协。又听水生说他自从有意识起来,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高郁鸢。

  在四海水域,他们水族是很看重朋友的,尤其是水生醒来之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这个朋友是如何品性他们不知道,但却看得出此刻的三殿下心性纯良,绝非他们所担心的那种凶恶之徒,所以为了表示感谢,龟丞相掏出了一支手指般大小的玉如意送给高郁鸢。

  高郁鸢虽然此刻担心北辰无忧的伤势,但还是出来送水生一程。趁着那二人没注意,将他拉到身边给了好些符咒,“你且带着,无忧现在伤势过重,我不能陪你前去见你的家人,自己多保重,别给长安惹麻烦,只是若有人欺负你们也不要手软。”她顿了顿,竟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起来,话说也不是第一次同小水鬼道别,可是这一次高郁鸢总觉得会再也见不到他似的,“你的家人若是对你不好,你就回来。”

  小水鬼也眼泪汪汪的,“小果,我舍不得你,不然我不走了,等无忧伤好了,咱们在走好不好?”

  那边的龟丞相一听这话,急忙冲过来一把拉住小水鬼:“小公子,时辰不早,咱们上路了,您也别在耽误小果姑娘照顾她家相公。”

  “呜呜,小果。”小水鬼一手被龟丞相拉住,一手不断的朝高郁鸢挥舞着,那模样好不可怜。

  高郁鸢忍住了眼泪,朝长安望去:“此行须小心,他脑子不好使,你多看着点。”

  长安颔首,“无忧醒来替我说一声。”

  高郁鸢站在那里,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则身回来。

  此刻北辰无忧安置着一座小村中里,身上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恢复得也快,加上身边有沧月照顾,她也不大担忧。因此便趁着天黑,上了山。

  这里的枯骨还没来得及清理,桃源村里的鬼魂们总想着路过的有缘人能帮他们把尸骨带回去,可是这荒山野岭的,只怕几年也难得有个活人路过,所以她还是回来替他们收验尸骨。

  此刻天已经黑了下来,桃源村里的鬼混们都坐在这一片,各自守着自己的尸骨,就像是街市上的摊贩一般。

  高郁鸢一眼就看到胡慧娘的相公,他整个人早已经没了当日的洒脱,两眼空洞的守着地上那两具枯骨。高郁鸢知道,其中一具是那胡慧娘的。他看到高郁鸢走过来,颔首点了头,算是打招呼,便继续在那里发呆。

  高郁鸢不知怎的,竟然心生悲凉,这世间最怕的,不就是人鬼殊途,而是胡慧娘同的相公这段悲凉的爱情。

  “她屈服于那人,不就是为了你能好么?如今她算是达成了心愿,你便不该如此沮丧,不然的话,若是她真的有知,只怕也会难过。”高郁鸢不大会劝人,想了片刻才凑出这几句话来。

  胡慧娘的相公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话。

  高郁鸢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公孙文和红袖的面前,“这里的事情非同小可,只怕不是人三言两语就能对外解释清楚的,不过我已经找了人,明日大约就会到,到时候由他们把你们的尸骨送回家。”她说罢,又看了看二人:“你俩阳寿未尽,到了地狱也不能立刻投胎转世,倘若愿意的话,可入梦求双亲成全。”

  公孙文跟红袖其实已经不想转世投胎了,只想这样做一对鬼夫妻罢了,就是苦于没有媒证。此刻听到高郁的话,不由得连连点头道谢。

  二人心急,竟然忘记了可以托梦父母之事。后来二人的尸骨送还乡的那夜,便托梦到各自父母梦中,求赔阴魂。

  两家父母醒来,也顾不了什么,当日就纷纷启程找到对方,竟然在山下不远处的官道相遇,就在路边休息时候给他们订下了婚约。

  公孙家虽然比不得红袖家富裕,但是那三媒六聘却是一样不少,只是给死人配阴魂,大家还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盛大礼全,所以十里八乡的人都来凑热闹,一时间各种版本流传出来,说什么才子佳人被害之后,如何如何~总而言之,后来还被人写成了话本子,排成了戏,连远在京城的高郁鸢都听说了。

  当然,这是后话。

  高郁鸢一个晚上几乎记下了所有鬼的生前住址,第二天沧海带人来,便将尸骨和地址装在一起,送还乡去。

  沧海虽然好奇高郁鸢是如何区分尸骨,又是如何得知他们的身前住址,但还是没敢问出口,尤其是见高郁鸢的脸色也不大好,更是不敢打扰。

  这里的鬼魂近的十里八乡,远的千山万水,所以这一送,竟然是几个月的时间。

  高郁鸢在北辰无忧苏醒过来后,便同他回了京城,只是都没有进城,高郁鸢回到了别院中,将北辰无忧安置到了山中。

  有老白这支千年老参的照顾,伤势到是恢复得很快,当然高郁鸢也不是让他平白无故的帮忙,那卷在南疆得到的残页作为礼送给了他。

  说来也是运气,那竟然木属性的修炼法诀,倒是合适他们爷孙俩跟木木,只是大王是妖兽风属性,不能一同修炼,所以便一****可怜兮兮的跟着高郁鸢身后,害得高郁鸢都不敢在进山里了。

  又说他们这山里算是过了一段与世无争的日子,可京城却是闹翻了天。

  因为北辰无忧这个等同于摄政王的世子不在,所以很快就有了上位者。这是一位年轻俊俏的少年,听说不过二十出头,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擅运筹帷幄,掌管朝野诸事也不差。

  而且在两个月前皇帝出宫微服之时,他又救过皇帝,因此很得当今皇帝的宠信,破格提拔为丞相。

  他有着万般好,年轻俊美且又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按理说是京中小姐们最佳夫婿的人选,可翩翩传言,他好男风,府中上下养了不少清秀俊美的小童。

  更是有人亲眼看见他入楚馆寻欢,于是乎关于他的负面流言便在京城中传开。可是即便如此,御史依旧不敢參本,皇帝依旧宠信于他。

  而他本人似乎为了破此传言,竟然有意求取文安侯府的嫡小姐。

  说起文安侯府,第一个让人想到的便是才冠满京华的高似水。文安侯府几乎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一时间陷入了恐慌,但很快高似水自己就反应过来,文安侯府世子家不是还个嫡小姐么?

  于是,接高郁鸢回府的人不过几日就到了别院。

  高郁鸢虽然还住在这乡下,但对于京中的八卦是一件没有落下,对于这位新秀且又好男风的丞相大人,自己也略有所闻,但是这个时候他们接自己回府,其意思太过于明显,连高郁鸢自己不多想都不行。

  文安侯府来接她的下人还在院门口,高郁鸢一进屋子就见绯红气得眼圈都红了,“小姐怎就答应了,难不成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思?”这么多时日把小姐忘得干干净净的,现在却忽然接小姐回府,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虽说小姐有个觉空大师义妹的头衔,可圣上那里终究没有下旨,而觉空大师又出去云游了,所以小姐这个头衔等于没有任何作用。

  至于无忧世子那里,此刻虽然伤势已经无大碍,可是他离京这般久,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虽说同小姐是有情有义,但要上门提亲,只怕此事也晚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要回去。”高郁鸢一面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面笑嘻嘻的说着,半点担心的意思都没有,看得绯红更是心急如焚。不由得一把从她手中抢过那装满符咒的盒子,“小姐您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回去,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欺凌么?”

  高郁鸢见她如此,不觉好笑道:“你家小姐又不是病猫,谁都能来撩一下。”其实她本来没打算回文安侯府了,而且于他们之间也两不相欠,可是他们不该,不该这个时候算计到自己的头上。

  本来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如今还要将这最后一点的血脉消耗殆尽,那么高郁鸢也只有奉陪到底。

  绯红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眨巴着眼睛满目疑惑。

  这时只见沧月从外头进来道:“从前听一位大师说文安侯府气数尽了,当时还觉得那位大师说笑话,如今看来,那位大师还真的是神机妙算啊。”

  于是,绯红就更疑惑不解了,一双眼睛在高郁鸢和沧月之间来回转悠。

  高郁鸢也没在提及此事,而是问起北辰无忧,“无忧回去了么?”

  “回了,正好王爷和王妃今日也云游回府。”沧月回着话,麻利的打开衣柜收拾起衣裳来。

  这边有沧月帮忙,很快就收好,只是出来时那文安侯府来接她的下人却是一脸的不满,“三小姐这是作甚,什么破烂都往府里带,难不成主子们还会亏待了你不成?”

  所谓狗仗人势,如今高郁鸢已经成了文安侯府被弃掉的棋子,这些下人自然对她没个好脸色。

  高郁鸢却是一言不还,垂着头上了马车,绯红见此只觉得小姐性子怎变软了,心中甚至着急。

  却听高郁鸢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作吧,越是糟践姑奶奶,到时候姑奶奶动起手来就不会觉得有乱杀无辜的念头。”

  绯红听到这话,脸色吓得一片苍白,当即唤了一声:“小姐!”

  高郁鸢却是展眉一笑:“是说真的,所以任由他们随性就好,只要付得起代价。”

  沧月倒是一脸期待,绯红却是无奈的叹着气。

  回到文安侯府,却得知她的安苑已经被高似水作为书房了。听说是梨花开的那一阵子,高似水常常过去看书,便喜欢上了安苑,因老太太看着也是空闲着的,便做主拨给她做为书房了。

  高郁鸢对于这府上没有一处是有感情的,所以住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当即无所谓的笑道:“只要姐姐喜欢,住哪里都一样。”

  她这样体贴温柔,倒是出乎于意料,本来老太太那里还准备着她闹的话,还能责备几句,可是没想到她就这样妥协了,这性子可不是当初在府上那样嚣张霸道。连自己想要讨两块玉都被拒绝,不过好在那玉自己终究是拿到了。

  吕氏想着,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腕上新打的手镯,极品的羊脂白玉,正是从高郁鸢那里得来的玉所打出来的。

  高似水神色极好,不似当初那样病怏怏的,原来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如今都多了几分血色,使得原本就惊为天人的容貌更添了几分明艳。她看了吕氏一眼,便起身走到高郁鸢身旁,主动拉起她的手道:“妹妹不会怪姐姐吧,只是姐姐想着那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便把书架都搬了过去,哥哥又跟着他的那些同窗们送来了一些书,如今里面差不多都摆满了书架。”

  这是在告诉自己,安苑连个人都住不下了么?高郁鸢心中冷笑,脸上却浮着与高似水不相上下的亲昵神情:“姐姐想多了,既然姐姐喜欢安苑,那安苑以后就当作姐姐的书院,我随意找个地方住下就可以。”左右又不住多久的时间。

  高雅岚一直站在边上,听说她同一位侍郎家的长公子订了亲,这中间只怕少不得高似水的推助,不然的话,此刻她怎如此狗腿子的站在高雅岚旁边。甚至还跟着夸赞道:“连定山侯府的璃歆姐姐都来过呢,极是喜欢,说以后也莫要在叫什么安苑了,叫梨花书院还差不多。”

  高郁鸢抿唇微微一笑,“倒也合适。”只是能说重点么,安排她住哪里?

  “不然的话,三姐姐同我住一起吧?”一直站在她们俩身后的高如站出来开口道。差不多半年不见,她人比从前消瘦了不少,性子也没了当初的活泼。高郁鸢猜想,大约还是因为那件事情吧。

  “怎么可以,又不少没有住处。”高雅岚将她的话一口否定,然后朝着吕氏走过去,一把亲热的挽着吕氏的手臂撒娇:“祖母,西隅角上不是有个院子空闲着们,叫人打扫出来,也不必安苑差呀。”

  吕氏仔细的想了想,高兴的拍着高雅岚的手背:“你着死丫头记性倒是好,是不是一直惦记着想住那里?”

  “孙女倒是想,可祖母您愿意给么?”高雅岚撒着娇,只是大约她年级已经不小了,所以高郁鸢看起来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时只听吕氏吩咐道:“得了,以后三丫头你便住在那里,只是须得先打扫一番,你先在这里吃过午饭在过去吧。”

  她的住处就这样尘埃落定,除了高如之外,其他几人都是喜颜悦色的。高郁鸢直觉那西隅上的院子,只怕并非好地方吧。

  果不其然,高如挤到她的身边来,有些责怪道:“你外面住的好好的,怎就回来了?”这口气像是在质问一般。

  高雅岚见此,连忙把她拉开,一面同高郁鸢解释道:“四妹妹最近总是阴阳怪气的,你别搭理她。”

  可高郁鸢知道,她是好心,生气自己为何回来跳火坑。

  用过了午饭,高郁鸢便在李嬷嬷的指引下到了西隅角上的宁园。

  这座院子地势偏远,虽说也时常有个过来打扫,但究竟是因为没有人住,所有显得一片荒凉,如今园中虽然临时搬了些盆栽过来,但依旧掩饰不了这里的苍凉。

  “三姑娘累了一日,老奴也不多打扰,先回去了。”当初吕氏让李嬷嬷上门讨玉石没成功,所有心中一直记着这份仇。因此话说完便带着人走了,连个做杂货的丫头也没给高郁鸢留下。

  高郁鸢同绯红沧月面面相觑,倒觉得如此甚好。当即搬动指挥着沧月搬动着花盆,设下了一个简单的阵法,这才进屋收拾行礼。

  她如今是真的一穷二白,除了一堆符咒之外,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就是从南疆得来的那块玉石,也还没来得及空去玉店加工。

  所有第二天一早,便带着绯红沧月上街。左右她这里没人管,她也懒得去请安,带着那块玉髓便直接奔了城中最大的珍宝阁。

  小二一见到三人进来,看她们三人衣料皆是普通货色,便不想上前搭理,只是待他目光向上移,看到高郁鸢的面容之后,顿时眼睛就发起了亮光,哈着腰急忙迎上来:“不知道几位想看些什么?”

  高郁鸢瞟了小二一眼,眉高眼低,一看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不想多搭理,不温不凉的回了一句:“随便看看。”

  没曾想那小二竟然冷冷一笑,似乎高郁鸢给脸不要脸一样,“那姑娘可要小心些,咱们这里的东西,弄坏了一件,那都是这个数儿。”一面不忘拿手比出一个数字来。

  沧月跟绯红见此,气得脸颊都红鼓鼓的。只是高郁鸢出门前叮嘱过,不准惹是生非,不然依照沧月的脾气,早就把这小二的手脚卸了。

  高郁鸢看了一圈,还真没有入眼的东西,便朝小二的问道:“店中就这些东西吗?”

  “有是有,不过小姐这身份,只怕上不得二楼。”小二眼睛里满是轻视嘲讽之意,就那样明目张胆的往高郁鸢身上瞟去。

  “额,这样啊,那就不上了,叫你们掌柜出来,我要加工一套首饰。”高郁鸢像是没有看出小二眼中的嘲讽,一脸认真。

  因她容貌妖魅,那眼神又十分勾魂,所有已经吸引了不少一楼的客人来围观。

  而高郁鸢似乎怕小二的不相信她的话,当即吩咐沧月拿出那块玉髓出来。

  所谓的玉髓,那便是顶级的绿色翡翠,乃翡翠中的王者,极其难寻,便是着珍宝阁之中,也没有一件像样的玉髓首饰。所以当她拿出来的时候,不止是小二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连旁边的客人们都惊呆了眼。

  这样大的一块玉髓,只怕是皇宫大院中,也没有这样大一块了。

  小二的吞了吞口水,这样大的一块玉髓,早就引起了骚动,不等他去通报,掌柜的就已经闻讯而来。

  掌柜胖胖的,满脸的油,看到高郁鸢手上的玉髓,眼睛都放直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家产万贯的富贵日子。掌管着珍宝阁掌柜已经十年了,虽说主家从没亏待过,但始终不是自己的东西,所以掌柜的做梦的想自己当家作主。倘若他能得这块玉髓,那么他所想要的日子还远么?

  他是个极其精明的人,在看玉髓的同时,还能打量高郁鸢的衣着首饰,普通的衣服,没有任何值钱的首饰,可见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出来的。又何况着姑娘容貌妖魅明媚,倘若是真的是京中哪家的小姐,只怕早就已经传开,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所有他几乎可以认定,高郁鸢是个落魄至此的外乡人,在京中没有任何投靠之人。

  这样确定了,他想要将那块玉髓占为己有的心顿时就更加的鉴定了,当即想要伸手过去接玉髓,没想到沧月手一收,朝高郁鸢望过去:“我们家小姐想打造一套头面,还不知道这里收费如何?”珍宝阁的手艺是京城第一家,所以即便是有个眉高眼低的小二,高郁鸢依旧没有换下家,就是怕毁了这块玉髓。

  掌柜见她收回手,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变,一脸防备的看着高郁鸢:“这样大的玉髓,本掌柜的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只是看姑娘这模样……”

  他着话意十分明显,以及着质疑的口气,所以一时间让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了高郁鸢的装扮上,的确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装备,不过大部分人却觉得衣着打扮倒是次之,这位小姐不止是容貌出众,那气质也非寻常姑娘家能比的,所有一时间猜不透她的身份,也不敢跟着附和多言。

  “掌柜的意思,这玉髓不是我的?”高郁鸢秀美微微一挑,弯弯翘起的嘴角带着些魅惑。

  掌柜的不由得心神一动,眼睛在她脸上打起转转来,“不是本掌柜多心,只是珍宝阁自来有规矩,但凡来路不明的单子是不接的。”

  见过欺人的,但如此欺人的高郁鸢还是头一次遇到,“既是如此,那只有换下一家了。”说罢要走,没想到那掌柜的已经示意两个小二的拦上去,“姑娘不能走。”

  “你不接单子,又不让走,到底是什么意思?”绯红已经忍不住,开口质问道。

  没想到那掌柜的呵呵一笑:“前阵子听闻一个喜爱收藏玉石的老友说,玉库失窃,丢失了不少宝贝,所以本掌柜已经打发小二去请他来认了。”

  卧槽,高郁鸢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这掌柜的心也太大了吧!只是这块南疆王室给的玉,他能吃下么?

  围观的客人听到掌柜的话,一个个都好奇起来,有相信高郁鸢的,也有相信掌柜的。

  “小姐?”沧月看了半点怒容不见的高郁鸢,便猜想小姐大约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便询问她自己可有什么要做的。

  果不其然,只听高郁鸢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沧月便挤出了人群。

  掌柜的此刻坐等自己的那位所谓好友,心中正美滋滋的盘算着得到着玉髓之后,该如何转手高价卖出?

  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衣着富贵的公子小姐,甚至还有一两个高郁鸢见过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根本不记得自己,还是压根就想看笑话,所以一直没站出来说好。

  掌柜的那位朋友很快就来了,同样是一位满脑肥肠的胖子,叫黄员外。掌柜的早已经叫小二同他通了气,当即二人只是一个眼神便开始行事。

  “黄员外,您上次说是玉库失窃,丢了不少好东西,叫我给你多留意,你快来瞧一瞧,这位姑娘手中拿的,可你是玉库中失窃的?”掌柜的首先开口招呼他过来。

  那黄员外扶了扶有些偏小的纱冠挤过来,一看到高郁鸢手中的玉髓,顿时也是两眼冒光,激动得语无伦次道:“对,对,这就是我玉库中丢失的那块玉髓。”说罢,一面面目可憎的瞪着高郁鸢:“你个姑娘看着人模人样,想不到竟然是盗匪,还不赶紧把玉髓还我,还能少吃一顿板子。”

  这黄员外其实就是个小商贩子,同这掌柜的小时候一起开裆裤长大的,后来靠着倒卖些劣品玉器,才发了家。

  此刻众人听到他的话,都有些信以为真。没想到高郁鸢却不慌不躁道:“既是你的,那你说这玉髓有几斤几两?”

  虽然倒卖了不少劣质玉器,但黄员外对于这玉却不少如何了解,更不可能像掌柜的一眼,看一眼就能猜出来,所有一时间有些着急起来,朝掌柜的看去,只是掌柜偷偷比出来的手势,他如何也猜不中,所以便道:“我才刚剥出来,没来得及称重。”

  “哦。”高郁鸢淡淡的应了一声,“那还是报官吧。”

  此话一出,不只是四周看热闹的客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黄员外跟掌柜的更是一脸急促。

  正是此刻,却见沧月领着一人来。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刚才路过时看到在茶楼里喝茶的高流年,如若不是沧月说高郁鸢手里有更好的玉,他才不会来。

  此刻一过来就看到高郁鸢站在人群中更人对峙,不由得蹙起眉头训道:“你要打什么头面,不会请工匠去家里么,非得要出来惹是生非。”

  他话音一落,便有人看过来,他高流年的身份在京城虽然不必的宁王府世子北辰无忧,但却也是有些名声的,认识他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只是他文质彬彬,高郁鸢却妖魅明媚,如何也让人联想不到他们会是兄妹,所有大都认为她是高流年的侍妾。

  那黄院外跟着掌柜的都有些害怕起来,但随即想到高流年把这样一块珍贵的玉髓给了妾室,只怕是瞒着府上的,若是府上的长辈知道了,只怕高流年也要被责罚,所以二人眼神一动,便合计着如何也不能放弃这块玉髓。

  于是由着那黄员外开口道:“我说这位公子,你家的妾室偷了我玉库中的玉髓,我看你也是名门之后,若还要这脸面,把你着妾室交由我处置,玉髓归还,我便不在追究。”

  高流年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容上顿时青筋暴怒出来,“你说什么?”

  可这表情在那黄员外看来,确实高流年急火攻心,肯定害怕了,于是更加得意道:“在下说,公子把玉髓和这妾室交给在下处理,便不在追究此事,也可保全公子名声。”

  只是话音才落,向来文质彬彬的高流年就一拳打了过去。

  他是个读书人,从来也都是文雅温和的秉性,所以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出手打人,那黄员外更是没有料到,一拳就这么准确无误的打在了他的脸上,顿时口中一阵腥甜,牙齿都掉了两瓣。

  黄员外一时间也是两眼冒星星,头昏脑涨,但心里还算是清楚自己的此行目的,当即要挟着高流年道:“公子不要给脸不要脸,若是此事闹到衙门上去,不止是公子脸上不好看,想来文安侯府的脸面也不好了。”

  可高流年眉头阴蹙,根本不搭理他,而是气急败坏的朝高郁鸢怒吼道:“高郁鸢,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这是要把爹娘气死,亏得今日似水还说你性子比从前变的温和了许多,我还以为在别庄这段日子,你有所收敛。”

  高郁鸢?这个名字众人只觉得有些熟悉,连同这真珍宝阁的掌柜也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不过心中却隐隐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珍宝阁里有什么新鲜玩意么,这么热闹?”一个男子轻快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几个富家公子连同高流年都赶紧让开路,让他进来。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专注遛狗逗鸟十年的纨绔四皇子北辰浚。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冷脸魔王北辰衷矢。

  话说北辰衷矢为何会被冠上这个头衔,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他查到失踪少女按键,然后顺藤摸瓜到了明州岛,于是便掀出了各种权贵间的丑闻,而他雷厉风行严查铁面,一时间得罪了不少权贵家,于是就有了这个冷面魔王的名号。

  那黄员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四皇子,又知道文安侯府的公子与四皇子走得并不近,所以想都没想就一下冲北辰浚跪下来:“求四皇子替小老儿做主!”

  四皇子一脸猛然,但随即看到几个月不见的高郁鸢,顿时一脸崇拜之色,连忙凑了过去。

  众人都只当他是被美色迷惑。却没想到绯红开口气愤道:“四皇子你来的正好,这两人不但合伙冤枉我们小姐偷他的玉髓,还说辱骂小姐是大公子的妾室。”

  不说北辰浚脸上的笑容一僵,就北辰衷矢那忽然间变的更黑的脸面,也让众人摸不着心思。

  不过看这小丫头同四皇子说好的口气,好像很是熟悉的模样。

  果不其然,只见北辰浚暴跳如雷,一脚踢到那黄员外此刻已经肿起来的脸上:“瞎了你个狗眼,郁鸢妹妹是文安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女,辱骂她不说,还敢冤枉她偷窃你的东西,你个混账东西能有的起这种玉髓么?”

  黄员外一脚被踢过去,脑子这会儿真的昏了,只是听着四皇子的声音不断的灌进他的耳朵里,而且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刃般刺在他的心口。他慌乱之下全身哆嗦着:“是,是他叫小的污蔑小姐的,是他自己想要这块玉髓。”

  可是他话音才落,北辰衷矢又一脚补过来,“混账东西,先押到牢里关几天,带小姐心情好了,再处置。”

  他此话一出,不只是其他的人,便是高流年都一脸疑惑。这话若是四皇子说出来,到没什么,可是他北辰衷矢当初办案的时候,就是他亲舅舅跪在面前,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可是如今竟然主动称呼高郁鸢为小姐,还要替她把这黄员外收押起来。

  那掌柜的早已经面如死灰,在听到这话之后,更是直接‘噗通’一声跪下来,不得不说,这会儿他还算有眼力劲了,竟然知道朝高郁鸢求情。“小姐饶命,是小的眼睛蒙了灰,才没认出小姐,求小姐饶命啊。”

  四皇子见着地上的掌柜,像是想起了着珍宝阁的主人是谁,不由得朝北辰衷矢望过去。没想到北辰衷矢直接吩咐道:“先八刑用一遍,吊着他的性命。”自从明州岛回来,他掌管了刑房大狱,从此里面就多了许多新型的刑具。

  掌管的顿时吓个半死,一股恶臭从他裤裆间传开,顿时熏得众人连忙捂住抠口鼻,可他也顾不得什么,直接高声大喊道:“小的是大皇子的人,小的是大皇子的人。”

  四皇子方才还有些忌讳,但是听到这掌管的将此话说出,嘴角不由得抽搐起来。心道大皇兄眼界不行啊,这手下都是什么人……简直就是猪队友啊。

  偏北辰衷矢得罪的人不少,也不怕在多得罪一个人,冷冷道:“是大皇子的人就可以任意妄为,辱骂他人名声,诈骗他人财物么?”

  于是,大皇子不知不觉的就背上了一口大锅。

  两人很快就被押下去了,那个小二的见势不妙想跑,却被沧月一把逮住一并塞给了北辰衷矢的人。

  此事明了,只是这吃瓜群众里却有几个是提心吊胆的。

  果不其然,四皇子将他们打量了一个遍,冷笑道:“戏很好看是吧?”

  吓得几人身体犹如筛糠一般,急忙跪下解释:“我们去年是匆匆见过三姑娘一眼,可是却早已经不记得了。”

  旁边的高流年看了这几人一眼,刚才人多他又没注意,此刻一看其中竟然还有自己的同窗,当即心里一片冷意。他们明知道自己有个妹妹,却没站出来证明,不就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么?当即也不在看心惊胆战的几人,而是疲惫的朝高郁鸢看过去:“你闹够了,也该回府了吧?”虽然憎恨那些人,但对于高郁鸢更是气愤,她竟然这幅模样出门,难不成是要告诉文安侯府亏待了她么?最重要的是,高流年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专门被高郁鸢喊来被人笑话的。

  她既然认得四皇子,还能让北辰衷矢如此尊敬她,却还要叫自己过来,莫不是在朝他像文安侯府挑衅么?是不是想让他们知道,她高郁鸢没有文安侯府,依旧能在这京城活得顺风顺水。第一次,他的心里有了一种这个妹妹只怕不是那样好掌控的年头,似水的计划,只怕也不会那么顺利了。

  高郁鸢一脸大写的冤枉,她还真的没想过来惹事,只是想着上街逛一逛,顺便把这块玉髓加工罢了。哪知今日不宜出门,易招口舌祸事,早知道替自己先算一卦。不过这样一闹,她高郁鸢的名声却在京中传开了,那个当初犹如昙花一现的文安侯府三姑娘又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于是有人好奇,她这个时候回来为何,当初忽然被送到乡下的别庄,可是真的病了还是为何?

  只是这种豪门八卦始终不是那样好打听,倒是她同四皇子如何认得,又如何被四皇子一口一个郁鸢妹妹的喊着。还有那铁面魔王竟然还为了她动用私刑,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因此,高郁鸢在京城小姐们之间,成了一个神秘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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