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出戏_寒门宠之世子妃会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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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一出戏

  四皇子叫高郁鸢的这一声郁鸢妹妹,很快就让人联想到了当初他有意娶高郁鸢为皇子妃一事,只是因当时郑大师的那句话,所有此事便没人在提起。

  至于郑大师此话的真假,大多是有人信的,虽然他是靠着自家亲骨血修炼妖法,但之前从他口中说出的话,的确没有一个有半点偏差。

  所以即便他这个时候死了,高郁鸢又重新同四皇子搭上了关系,但所有的人都依旧不看好高郁鸢的命运。

  至于她手上那块论斤的玉髓,因为此事一闹,传得人尽皆知。当她跟四皇子和北辰衷矢告别之后再去别家,人家是如何也不接她的活儿。只道担心贼惦记。可事实真是如此么?不过是不敢得罪大皇子罢了。如今叫珍宝阁那掌柜的一声喊出来,谁都知晓了珍宝阁的背后主子是大皇子,以往在珍宝阁里被掌柜坑的那些人,下意识都以为是大皇子的意思。

  可怜大皇子身居高位,哪里知道这些小小琐事,他每个月连收入银两有时候都没空看一眼,哪里有功夫去管珍宝阁中每日接待的是什么客人。

  于是高郁鸢游了大半日回府,刚到院子里没歇下,老太太屋里就来人叫她过去。

  这边高雅岚几个姐妹都在,连高流年也在,想来正是他把珍宝阁发生的事情同吕氏说了一遍。

  高郁鸢进来的时候,吕氏也是好意思,直接就开口责备道:“你个丫头胆子好大,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么?竟然还敢拿着出去招摇?”她一面激动的骂着高郁鸢,一面又是痛心疾首诉道:“你以为你祖父让你去乡下住这么多些时日,为的是什么?难道你以为我们就不心疼你,舍得你在乡下吃苦么?”

  “祖母别气,想来三妹妹自小在乡下长大,也是不懂那东西的贵重。”高雅岚连忙扶着吕氏,又是安慰又是给她顺气。

  连着高似水也起身走到吕氏旁边细言安慰:“是啊,祖母可千万别生妹妹的气,郁鸢大约是真的不知道那东西的贵重,不然怎么可能不孝敬给祖母您呢?”说着还不忘朝高郁鸢笑问道:“妹妹,你说对不对,你要是知道那东西贵重,定然是要拿来孝敬给祖母的吧。”

  外祖家有钱,说什么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假,珍宝美物也多得数不过来,但是像哥哥说的那样,足足有两斤多重那么一大块的玉髓,却还真没有。高似水也不是真的不食人间火,就不论那玉髓的价格如何,但是她作为一个姑娘家对于美玉的爱慕之心,想十分想要。

  只是她知道,此事祖母知道了,怎会落到自己的手里来。

  但是,就算自己得不到,高郁鸢也休想得到。到了祖母手中,到时候便打成了首饰,自己还能分到一两件呢。犹如滴翠般的翡翠首饰,配上自己雪白的肤色,想来定然是很美吧。而且自己打听到消息,他回来了,宁王跟王妃也刚好云游回来,到时候镇国侯府的桂花宴,他们想来也回去的吧。

  此刻因为高似水的这句话,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高郁鸢的身上。

  高流年在珍宝阁时被那两个畜生气着了,当时没多想这玉髓的事情,可是回来仔细一想,那真真是人间极品,倘若自己能得一块做个纸镇,那也不枉今日受的委屈和羞辱。

  至于高雅岚,更是希望高郁鸢交出来,到时候自己成亲之时,祖母定然会拿出一两件给自己添妆的。

  都说双生女同心同情,可是先有慎儿和缜儿姐妹俩,现在又有自己的这位亲姐姐,哪个是同心同情了?

  “我自然是愿意孝敬祖母的。”她在众人的期盼下,不负众望的说出了他们想要听到的话。但是还没等吕氏脸上的满意笑容完全绽开,她又添了一句:“可是我现在已经给四皇子了,这送出去的东西,实在是不好意思要回来。”

  吕氏气得只差没有一口血吐出来,“你说什么?”

  高郁鸢一脸茫然之态,像是不知道吕氏此刻生气是因为她,所以还一脸认真道:“我觉得此物实在是不详,我先前是看着颜色好看,准备拿去打一套首饰,到时候拿回来孝敬祖母的,可是没想到竟然惹了这样一桩祸事不说,还让哥哥跟着受了委屈,所以哥哥走后,我便转送给了四皇子。”她口气真挚,一脸坦诚。实在让人看不出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那可是她拼了性命从南蛮王手中得来的,怎么可能轻易送人啊?何况还是个不熟的男人,开什么玩笑。只是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家子也真的是拉得下脸,要自己交出来,所以只得把四皇子扯进来。

  吕氏的呼吸明显的快了很多,但很快就平静下来,脸上的怒意一并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慈祥,只听她语重心长道:“你个傻孩子,今日四皇子帮了你的忙,你要送礼物道谢,那也是应该的,可是那玉髓不成个样子,你就这样以送给人家,只怕会被笑话咱们府上没个规矩。”她说着,眉目含笑的朝李嬷嬷吩咐道:“你去库房挑上一两件打磨好的玉器来。”

  高郁鸢闻言,脸色忍不住变了又变。这是打算干什么?去换回来么?再者,那玉器还不是自己的么?当初自己给郑家要的那些玉,可不就是被她拿去了么。

  果不其然,只见吕氏转过头来:“你也是年级小,不懂事,待一会儿叫你哥哥将玉器送过去,给四皇子道谢。”

  虽说没有封王,但这些个皇子都跑出来开府,所以去见四皇子,并不用去宫里。

  可高流年却拉不下这个脸去换东西,所以连忙道:“只怕我没时间过去,祖父今晚回来,必定是要考我功课的,若是不好,只怕祖父又不高兴。”祖父不高兴,那么一家人除了母亲之外,哪个不得小心翼翼的。

  所以吕氏当即就作罢,“读书是要紧事情,那你也别在这里耽搁,快些去看书吧。”

  高流年得了这话,连忙告辞。

  于是这个换回玉髓的重任就落在了高郁鸢的身上。

  “三丫头,既然你哥哥不得空,那你便在去一趟。”吕氏吩咐着,似乎又觉得她一个姑娘家跑去四皇子府上,不大好。于是朝旁边沉默不语的高茹望过去:“死丫头,你同你姐姐去一趟。”见高茹还板着一张脸,顿时有些不耐烦道:“你母亲也该回来了,你今年倒是多大了,还不赶紧给你寻一门亲事,倘若我这里做主了,到时候她回来不满意,又得责怪我老婆子。”

  高茹连忙起身应下,只是听到吕氏后面的话,脸上一片青白交错。心中不由得想起年初时候发生的那件事情。母亲不在身边,她这个做祖母的对自己这个孙女的婚事却是不上心。如若她上心,自己怎么会受骗被害?就在此刻,高茹的心中萌发出一缕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恨意。

  很是理所当然的将自己所遭受的罪都转嫁到了吕氏的身上。

  吕氏被她以那样的眼神一看,对她是越来越不喜。看着身着普通衣料的高郁鸢,不由得又蹙起眉头责问道:“你穿成这个样子打算给谁看?还有我不是吩咐人给你准备了头面吗?”

  高郁鸢没有说好,而是不动声色的朝李嬷嬷看了过去。

  吕氏如此老奸巨猾,怎瞧不出其中的猫腻,所以李嬷嬷被她一打量,顿时心急如焚,口中连忙替自己辩解道:“定然是那些偷懒的死丫头,看来又该敲打敲打了,这点小事情都拖拖拉拉的。”

  吕氏冷哼了一声,让人摸不准是因为那些李嬷嬷口中所谓偷懒的小丫头,还是对李嬷嬷个人,总而言之,这会儿李嬷嬷心惊胆颤的。

  高郁鸢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便没从大路走回去,而是挑了下人们不常走的鹅卵石小径。

  沧月一直跟在她的身旁,想起方才老太太园中那些人的嘴脸,不禁气愤道:“一个个人前那么清高优雅,这关上了门竟然是这样一副嘴脸。”又有些不解的朝高郁鸢问道:“小姐我就不明白了,只要你点头,世子爷的聘礼立马就送过来,您为何就非得要在这里看这些人的嘴?”

  高郁鸢不信命,但是有关于北辰无忧的事情她都是小心翼翼,所以在她推算过二人的八字之后,今年不宜成亲,所以便拒绝了北辰无忧上门提亲一事。

  再何况,她的血脉里究竟有着文安侯府的骨血,所以她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说自己凭着一句话就能离开能剪断的。

  只是此刻他们这样苦苦相逼,甚至接自己回来作高似水的替身,高郁鸢那点仅存的心也死了。

  宁王府的世子,她要嫁,而且要高调的嫁,让文安侯府的人看着,哪怕没有这个所谓文安侯府了,自己不在是文安侯府的小姐,也能风光的嫁。

  她高郁鸢,没有文安侯府依旧活的很好。

  她突然停下脚步,让身后的沧月有些担心,却见她眸光瑰丽妖魅,樱色红唇微勾起:“他们现在还不算什么,我期待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呢。”

  沧月顿时觉得自家小姐不嫌事儿多。瘪了瘪嘴,又问道:“那咱们真的要拿去四皇子府上?”

  “不去。”高郁鸢吃饱了撑着啊,现在外面的闲言碎语已经够多了,就算真的要毁掉文安侯府的名声,那也不用她亲自出马。

  “可是您不是答应了吗?”沧月不解。

  没想到高郁鸢却扯着她的粗布裙子道:“老太婆不是嫌弃咱们穿破烂丢人现眼么。”

  沧月闻言,眼睛顿时亮起来,“我说小姐怎么走着偏道呢。”

  李嬷嬷故意使绊子,让那些送首饰跟衣服的丫鬟昨日没送来。可她没想到高郁鸢就真的把那身破衣服穿着出门了。

  可这会儿她想要在让小丫头们送,却已经没有机会了。两箱子的衣服不知道叫谁都把恭桶打打翻在上面,首饰盒子里的东西更是丢了七八样。

  这样一闹,高郁鸢今日也没出得门,老太太那里责罚了一脸委屈的李嬷嬷一回,又只得让针线房的人赶紧给高郁鸢做几身像样的衣服。

  高似水近来身体好了许多,也愿意多走动,这会儿从花园里赚了一圈,便到了俞梓烟的院子。

  远远的便瞧见身着素雅罗裙的母亲正站在花圃前修建花叶,便是这样的母亲也是绝代风华,只是怎就嫁给了父亲这样一个平庸之人呢?不过即便看不上自己的父亲,但高似水看着俞梓烟的时候,都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傻孩子,来了怎么不出声?”俞梓烟转过身,看到高似水站在门口,脸上顿时化开一抹温柔的笑容,将给本就绝美的容颜衬得越发的耀眼。

  “女儿看娘呢。”高似水撒着娇走过来,从俞梓烟手中拿去剪子递给旁边的桐娘。便挽着俞梓烟的手走到旁边的小桌前坐下。

  俞梓烟示意丫鬟重新端来温热的茶水,容颜上满是浓浓的母爱之情:“傻丫头,娘有什么好看的。”一面递了打湿的绢子给她擦了手,将面前的点心盘子推过去:“都是你爱吃的。”

  高似水满脸欢喜的撒娇,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才提到高郁鸢的玉髓。

  俞梓烟虽然整日都在自己的园中,但玉髓之事也听说了,不过她到底是见识过高郁鸢的厉害,所以并没有去打那玉髓的主意,只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情,不由得担心起来,一把抓住正在吃点心的高似水:“似水,你是不是真的打算让你妹妹代替你嫁给澹台司翊?”

  高似水不解俞梓烟怎会提起这件事情,不过还是点头道:“那是自然,不然叫她回来做什么?”

  她满不在乎的表情让俞梓烟心中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似水,听娘一句,这件事情从长计议,再者那澹台司翊也不见得真的会来府上提亲。还有,你若是不放心,娘现在可以为你先订下一门亲事啊。”

  没想到高似水当即将手中的点心一放,一双像极了俞梓烟的杏眸里竟是不满,“娘你是不是心疼她了?娘你不要忘记,女儿才是你身边亲手养大的。”

  俞梓烟不知道速来温柔的女儿如今怎动不动就说这些咄咄逼人的话,但还是没有生气,反而连忙安抚道:“娘自然知道,你是娘的心肝子,她虽然也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但到底没有在府中长大。可似水啊,正是因为如此,娘才觉得,此事还是不要牵扯她进来。”

  没想到被高似水一口拒绝道:“怎么不行?除了她还有谁合适?再者祖父跟祖母,还有父亲也是答应了的。更何况她就是那样的命,如今让她嫁给相爷,还算是她高攀了呢,过去直接就是相爷夫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可不是乡下能比得了的。”

  她说的理直气壮,但俞梓烟觉得也没什么不对的。毕竟那丫头就是一辈子的苦命,就看上一次,虽然不知道怎么就从郑家得了那些东西,后来还不是守不住。所以仔细想了想高似水的话,虽然说那澹台司翊好男风,但若是高郁鸢嫁过去的话,一辈子也不愁吃穿。

  说到这个吃穿,不由得想起高郁鸢如今虽然已在府上,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不由得叹道:“说来她也是个可怜的,你平日里让着她些吧。”

  高似水嘴上应着,心里却是一阵冷笑。郑大师都说了,出于富贵,生于草芥。都是这样的烂命了,在给多少的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只怕也扶不起来。

  “小姐,您该回去用药了。”身后一直伺候的明珠看了看时辰,便提醒道。

  虽然还想多留她会儿,但事关女儿的身体,俞梓烟可不敢马虎,当即也跟着催促道:“那快些回去吧。”一面拉着高似水道:“你这次找到药师到底是何人,竟然能配出如此灵丹妙药,改日替为娘引荐引荐,为娘也好亲自感谢。”

  自从服食了这位药师的药,高似水的身体便一天比一天好,脸上甚至都有着丝丝红润了。

  “娘,女儿不是说了那位仙子不见凡人么?再说她说了是同女儿有这份机缘,您啊就不要操心了。”高似水答应过那人,不会告诉是任何人她的身份。不然的话,以后她便不会在给自己仙药了。

  针线房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送了一套衣裳过来,只是同床榻上世子爷送来的那些,这件衣裳顿时失色了不少。

  沧月跟绯红一脸嫌弃的扔到一旁:“真是敷衍得很,不过小姐我们今天真的要出去么?”刚才得了消息,四皇子今日进宫去了,她们就算去也遇不到。

  却被高郁鸢拍了一下脑袋:“遇不到才好呢,咱们回来都不用编借口搪塞。”

  只是这边准备好要四皇子府上,老太太那里却来人传话,说是四皇子不在府上,不必去了,倒是明日镇国侯府有桂花宴,让她过去一趟,免得明日失了礼仪,丢府上的脸面。

  高郁鸢才不信没其他的事情呢,不过还是过去了。

  不想厅中除了吕氏之外,几个月不见的祖父高进跟自己的老爹都在。难道今日他们都沐修么?

  高郁鸢上前见了礼,便被高似水拉到一旁去坐下,主动试好道:“我那里有一套琉璃首饰头面,十六件的,我瞧着同妹妹倒是合适,回头叫明珠给你送过去。”

  高郁鸢还没张口拒绝,她才没有捡破烂的习惯。却没想到高修永已经不满道:“孽障丫头,还不赶紧谢你姐姐。”

  高郁鸢自问回来没惹祸啊,怎么就成了孽障?

  这时候只见吕氏偷瞄了一眼正在品茶的高进,干咳了一声,才朝高郁鸢道:“三丫头啊,你年级也不小了,我同你祖父寻思着,替你相中了一门亲事。”

  “……”这样开门见山的好么?那个相爷不是还没上门提亲么?不过是露出风声罢了。高郁鸢面露惊讶,然后看朝亲昵拉着她手的高似水:“姐姐不是比我大么?嬷嬷们天天在耳边说凡是要长幼有序,姐姐都没订下亲事,那我怎好赶在前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孙女恨嫁呢。”

  高进虽然知道高郁鸢是个厉害的,但是没想到她唇舌也如此不让人。当下更加觉得,让她代替似水丫头出嫁是正确的选择。

  “妹妹,你想多了,姐姐从前常年卧病在榻,从来未好好侍奉双亲,所以如今身体好了,想留在家里多伺候长辈们几年。”高似水脸面解释,一脸和颜悦色,说的真挚无比。

  而厅中的所谓长辈们听到了她这话,也是一脸的满意欣慰。

  没想到高郁鸢也跟着道:“既然如此,我更应该留在府上,把从前的那些时光都补回来,更可以同姐姐一起孝敬长辈们。”

  高修永性格本就急躁,此刻听她这话,就有些不耐烦起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由得你拒绝!”

  高郁鸢一脸无辜,“我没拒绝啊,只是想晚几年在嫁。”

  “成何体统!”连高进都有些不耐烦了,手中的茶盅猛的落下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吕氏见此连忙训斥着高郁鸢:“你这丫头,惹你祖父做什么,何况大家还不是为了你好,算起来你若是真的嫁给相爷,那还算是你高攀了人家。”

  吕氏情急之下,便想把她嫁给相爷的事情说了出来。高郁鸢早就知道,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有些不满道:“怎就高攀了?我五官端正品格纯良,反倒是那位相爷,听说有断袖之癖,你们再怎么不喜欢我,那也不要忘记我也是高家的人啊,这样贬低我和贬低你们有什么区别呢?”

  高似水一直都担心高郁鸢一味的和颜悦色忍着,那样只怕会让长辈们生出恻隐之心来。不过此刻看到了高郁鸢发怒,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一面开口安慰着高郁鸢:“妹妹,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你怎这样想呢?”

  “为了我好?可是我听说人家相爷要娶的是京城第一才女啊,我可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呢。”高郁鸢甩开她的手站起身来,冷笑着打量起高似水来。

  高似水也不知怎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高郁鸢,忽然有种压迫感,尤其是她那双妖媚惑人的眼睛更让自己有种嫉妒的感觉。

  高郁鸢看着这一屋子口口声声说为了自己好,却毫不留情的将自己推入火坑中的所谓亲人,心中觉得烦躁无比,也没了耐心同他们多费口舌。将厅中的人都扫视一圈,最后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说道:“我的婚事,你们若是执意插手,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了。”

  “妹妹,你怎么这样想,大家都是为了你好。”高似水一脸你不懂的表情,伸手去拉住要走的高郁鸢,模样好叫人怜惜。

  高郁鸢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为了我好?那姑奶奶求求各位千万别为了我好!”甩开高似水的手,指了指高似水:“不都疼她爱她么,那么你们为她好就行了。”

  她这一甩,那高似水竟然轻飘飘的就摔了出去,只听她吃痛一声,又急忙作势要爬起来,两眼梨花带雨:“妹妹!”

  “真是个孽障东西!”高修永先骂了一声,又骂着丫头们赶紧扶他的宝贝女儿起身。

  后面更是传来了高进摔茶盅的声音,只是高郁鸢脚步未停,一路往她的偏院而去。

  她以为,这样一闹,脸皮撕破了,那高家应该把她逐出门才对,可是没想到傍晚的时候,老太太身边来人传话。叫她不要忘记了明日镇国侯府之行。

  气度这样大?高郁鸢就不信了。

  提起镇国侯府,高郁鸢倒是想起来了当初自己刚到京城之时,他们不是才办过梅花宴么?怎么现在又是桂花宴了?

  转眼到了第二日,高郁鸢自不能真的把针线房做的那套款式陈旧的衣裳穿去镇国侯府。到是不是怕丢什么人,而是高郁鸢就单纯的想穿漂亮些,说不得还能遇到北辰无忧呢。

  说起来倒是叫人心酸,他们都明明都是老夫妻了,这如今想见个面还得盼日子,真真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

  待她这里准备好,却见沧月抱着一个包袱出来,高郁鸢见此不禁笑道:“不必如此小心吧?”

  沧月一脸你不懂的表情:“属下是怕别人不小心脏了姑娘的裙子。”

  正说着,前头就有人来催促,这主仆三人便一并过去。

  这边高雅岚和高茹已经在那里等候了,高雅岚今日穿了一身橙红色的留仙罗裙,款式是京中眼下最是时新的。头上带着琥珀色的珠宝花簪,顺带着流苏,可是流苏下面竟然还坠着一颗琥珀色的珠子,这使得本来打扮还算鲜亮活泼的高雅岚一下感觉老了许多岁的样子。

  关键她还不知自,她母亲更是在旁边打扮随意的高茹炫耀道:“这套头面可是老太太给的,瞧着多合适雅兰着丫头。”

  高茹笑笑不说话,见着远处走来的高郁鸢确是眼前一亮。高雅岚和她母亲见此,也都顺势望了过去。

  今日高郁鸢穿的是北辰无忧叫人送来的淡蓝色的广袖留仙裙,且不说那质地如何,端是那裁剪跟裙摆处栩栩如生的一串留仙花就让人眼前一亮。平日里胡乱绑起来的如缎发丝如今高高的绾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如墨般的发鬓用同色的玉簪固定住,两鬓旁各垂下一缕银色的流苏。

  这一套装扮将原相貌妖魅的她衬托得竟然有几分不食人间火的味道。但同时也没有减少那种迷惑心神的美。

  “三姐姐真好看。”直至高郁鸢走过来,高茹才恍然反应过来,收回视线。

  高雅岚顿时在看自己的这身衣裳,顿时不满起来,“你不是没什么衣裳么?前几天还在装穷。”

  高郁鸢今日难得的上了些淡妆,看着镜子里换了另外一种美的自己,心情顿好,所以也懒得搭理高雅岚,直径上车。

  方才来时已经得知,高似水同吕氏俞梓烟已经先过去了,所以自不必在等谁。

  两家离得本就不远,不多时高郁鸢在高雅岚嫉妒的眼神中总算下了马车,她许久不上京城,今日又换了个装扮,一时间倒是让人不知她是谁家的小姐。

  好些个年轻的少年郎更是凑了过来,直至眼尖的人看见她下来的车上又文安侯府的小姐,这才猜测道:“莫不是那京城第一才女?”

  不过这话很快就被见过高似水的人否定掉:“不是,在下上月有幸才见过似水姑娘,她比似水姑娘更胜一筹。”说着却也是一脸的疑惑道:“不过她跟似水姑娘还真有些相像。”

  他这样一说,身后就有人惊讶道:“莫不是似水姑娘的双生妹妹?”

  “你说那个传言勾引四皇子的三姑娘?”

  “既是传言,那多不可信,再说便是这位三姑娘的天仙容貌于那不凡气质,依在下拙见,只怕是四皇子当相思还差不多。”

  “这话你还真敢说,不过你说的还真没错,这三姑娘的眼睛会勾魂。”这说话人一面说着,一面目不转睛的看着那已经没入人群中的背影,依旧是一副被钩了魂还心神荡漾的花痴模样。

  又说高郁鸢下了马车,没有去找已经先到的吕氏她们,而是另辟一条小道,自己去寻个自在的坐处。

  只是这桂花林子不如梅林宽敞,到处都是人,高郁鸢走了几处都没寻到合适的地方,倒是有些好奇高茹怎么跟过来,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高茹被她一看,有些不自在,便找个话题,随口问道:“三姐姐不去祖母她们那里么?”

  “我今日是来寻欢的,看着她们心烦。”她目光朝前望去,淡淡的回了一句,便疾步往前走。那个身影实在是熟悉,只是高郁鸢实在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敢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高茹没想到高郁鸢还真敢说,但心中却是羡慕她。一面急忙追上她的脚步。

  二人路过一座林间小亭,便有几个少女朝她们望过来。当然,这大多都是看高郁鸢,其中一位小姑娘忍不住嘀咕着:“四皇子如若见了这位姐姐,只怕就不会受那高郁鸢的勾引了。”

  小姑娘声音虽然不大,但高郁鸢和高茹都听到了,高茹顿时一脸尴尬,正想着如何解开这奇怪的气氛,没想到已经走过去的高郁鸢忽然又折回身,吓得高茹连忙上前想要拉住她。

  只是高茹一片衣角都没碰上,就见高郁鸢走进了小亭子。

  亭中的姑娘们年级都比较小,大约只是十四五岁的模样,所以高郁鸢一个认得的都没有,那勾魂的明媚将激动羡慕的她们瞟了一个遍儿,然后含笑温柔道:“姐姐就是高郁鸢。”

  亭中小姑娘们脸色顿时一僵,竟不知此刻该如何?

  可是高郁鸢说完竟然就走了,极快的走到前面的几位小姐前面。

  这几人不是旁人,除了北辰璃歆之外,还有莲衣依和当初在南疆偷袭自己的摇光。

  摇光看到眼前的高郁鸢顿时也愣了,心中在闪过杀意的同时,竟然还有一丝惧怕。

  莲衣依认出高郁鸢,满脸的惊讶,连忙上前拉着她的手亲热道:“郁鸢妹妹,许久不见,你竟然比从前又更美了,莫不是背着我们吃什么灵丹妙药吧。”

  北辰璃歆自来不喜欢高郁鸢,听到这话不禁冷冷一笑:“一脸狐媚,就会勾三搭四。”竟然连自家哥哥都被着妖精迷得父亲的话都不听了。

  高郁鸢又重新看了一眼北辰璃歆的面向,依旧如此,可见定山侯谋反的心还真犹如磐石般坚定啊……

  莲衣依是主人家,自然不好此刻装聋作哑,连忙笑着打哈哈道:“璃歆你就爱开玩笑。”

  没想到这时忽然寻来一人,不是旁的,正是老太太身边的李嬷嬷,她见着高郁鸢也愣了一下,没想到昨日还一身穷酸的高郁鸢今日竟然如此光彩照人。

  “三姑娘,老夫人请你过去呢。”又看了一眼她身旁的高茹:“四小姐若是无事,不放多走走,这镇国侯府的桂花,可是香得很呢。”

  言下之意,是不许高茹一并跟着去。

  高茹踌躇了一下,只得朝高郁鸢小声道:“你小心些。”

  高郁鸢颔首,意味深长的朝摇光笑了笑,便同李嬷嬷一并走了。

  左怪右走,越走越偏僻,高郁鸢也没了耐心,正要开口询问,李嬷嬷竟然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腿喊着摔断了。

  恰好一个抬着茶水的小丫头路过此处,急匆匆的跑过来,不留神茶水就减在了高郁鸢的身上。

  小丫头吓得连忙跪地磕头求饶,道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地上摔了人,一时紧张才泼了茶水。

  那茶水滚烫,虽然高郁鸢躲的快,但是脚踝上还是被泼了不少,不过看着地上连额头都快磕破了小丫头,她还是圣母的原谅了她。

  地上的李嬷嬷这个时候抱着自己的腿鬼叫:“老奴的腿要断了,哎哟,疼死了,腿要断了!”

  小丫头见此,一脸可怜她,鼓起勇气朝高郁鸢小声道:“不如奴婢先扶这位嬷嬷去看腿伤,在过来带小姐换衣裳,小姐看?”她一面说着,一面朝四周望去。都是绿森森的桂树,没半个人影。

  高郁鸢沉思片刻,见着半天没人来,便也只好点头:“既是如此,你快去快回。”

  然就在高郁鸢没有看到之时,与小丫头跟本不认识的李嬷嬷竟然同小丫头会意一眼。

  高郁鸢看着小丫头扶着一瘸一拐的李嬷嬷远去,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来。轻轻的拍去了衣角上的白色细尘。

  那是刚才李嬷嬷不小心撞着她身上时候染上的,没有什么特别味道,但高郁鸢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还特意摘了枝桂花拍下去。

  没想到着白色的粉尘落到地上的茶水中,竟然发出一阵堪比桂花的奇异香味。

  高郁鸢连忙捂住口鼻倒退几步,一面摘了许多桂花捏在手中不断的闻着。不过说来也是奇怪,那团白尘同茶水混合后生出来的香气竟然一直不曾散去,就一直徘徊在此处。

  忽然一个白影闪过,高郁鸢见此,连忙提醒道:“别到茶水打湿的地方。”

  随着她的身影,身材较小的沧月落在她的身后,肩上正扛着一个女子。

  “扔那里。”高郁鸢不确定沧月是否能看见那团香气,往她鼻子里塞了些桂花,就让她把人放进那被茶水打湿的地面。

  带那人影倒在被茶水打湿的地面,那团香气就被一下吸收了。

  “小姐,您没事吧?”自打进了镇国侯府,见各家小姐身边都没带丫头,所以她们俩也不好跟着。不过就在刚才,沧月收到高郁鸢的秘术传音,让她到这花园里的一个角落带一个人过来。

  而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初在南疆偷袭小姐的女道姑,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竟然一个人跑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里等着自己来抓。

  沧月乃北辰氏的家臣,高郁鸢的这秘术传音自然是北辰无忧所教授的,不过高郁鸢还是第一次用,并不知道沧月到底有没有听到,所以之前都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在此等沧月。

  不过好在她运气不错。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沧月很快看到高郁鸢被打湿的裙角。还有地上这碗茶水也是蹊跷,这么偏僻的地方,谁端着茶水到这里来?

  高郁鸢摇摇头,只将自己忽然被李嬷嬷叫去见老太太,她走时总觉得就这样放了摇光太便宜她,所以就在摇光身上下了个迷心阵。

  本意是想让摇光自己走到偏僻的地方,等自己有空了在去收拾她,没想到李嬷嬷走着走着忽然撞了自己一下,还这样明晃晃的在自己身上沾了不少粉末。不过这粉末之前根本看不见,直至走了一段路高郁鸢才发现,而且越来越明显,巧的是这个时候李嬷嬷忽然摔了。

  好在高郁鸢早在被撞之时就觉得不对劲,传音给了沧月。

  沧月虽然是北辰氏的家臣,但宁王府就一个王妃,世子爷也没旁的兄弟姐妹,所以后院从来没有那些个肮脏事儿,因此她一时间也想不过来,只是拉着高郁鸢道:“小姐,咱们还是先走。”

  高郁鸢也认为先走为上,不过想了想,她还是拉着沧月藏到了那茂密的树枝间。不多时便见一个相貌丑陋凶恶的中年汉子带着一个身着绸缎的年轻男子朝这里走来。

  年轻男子相貌怪异,头比寻常人大了些,鼻子朝天,眼睛小的连眼珠子都看不全,嘴巴却是高高的翘起,还不断的留着口水。

  中年汉子将他带到此地,见到地上躺着的姑娘,竟然没有一丝意外,反而推着那年轻男子上前道:“少爷,瞧这里是什么?”

  不断流着口水要嚷着要吃奶奶的年轻男子顺着中年汉子所指的地方一看,顿时小如黄豆的眼睛亮起来,瞬间扑上去一把将那姑娘身上的衣服粗暴的撕开。

  高郁鸢还没看清楚摇光白花花的胸前到底有多巍峨,那年轻男子就一头扑了上去,便将她的视线挡住了,她竟然还有些遗憾,丝毫没有意识到,倘若她自个儿不多留两分心,这会儿那地上的人可就是自己了。

  然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地上被沧月点了睡穴的摇光穴道竟然自解了。只是让人没料到的是,她醒过来不但没有推开身上的傻子,竟然还主动的搂住那傻子,一脸春风荡漾,引得旁边放风的中年汉子不停的吞口水。

  那汉子见摇光此刻变的勾魂的眼神朝自己几番邀请,实在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冲过来把那只会抱着胸啃的傻子拉开:“少爷,让奴才教教你该怎么玩。”

  这少爷竟然也不生气,一脸好奇的坐在旁边,见那汉子脱衣服,也跟着脱……总而言之是一步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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