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谈话_寒门宠之世子妃会抓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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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谈话

  她虽然未见过高修玲,但一看那面相就知**,与高修永差不多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眼睛与俞梓烟一样是一双杏眸,可是她眉骨过高,不但是一副天生克夫,让夫纲不正之外,还带着些凶恶之气,根本就没有俞梓烟的高雅婉约。

  她来势汹汹,高郁鸢倒是有些好奇,这文安侯府上下,除了侯爷高进之外,谁对俞梓烟不是客客气气的。

  然接下来她们的然话倒是叫高郁鸢颇有兴致,尤其是高修玲和俞梓烟分别对待高似水的态度,真的叫高郁鸢有些怀疑,她们俩是不是灵魂被互换了。

  但高修玲听闻高似水即将回来匆匆走后,俞梓烟的话让高郁鸢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位姑姑也是有故事的人。方才骂自己骂的不是挺欢的吧,现在自己就是要对付文安侯府,在多闹一件丑事出来,也是无所谓的。

  所以听闻高似水回来,有些担心高郁鸢的人沧月就看到了一脸兴奋的高郁鸢哼唱着小曲回来。不禁有些好奇:“高似水回来,您用得着找么开心么?”

  高郁鸢摇摇头,伸手示意她靠近,方在她耳边小声将高修玲出嫁之前与别人有染之事告诉她。

  沧月一脸恍然大悟,“我说呢,这位姑奶奶怎么会嫁到西北婺州那样的贫苦之地。”想不到这其中竟是有这样的缘由,不过吕氏那里捂得也紧,当年竟然一点风声没有,让大家凭空猜测了许久,还以为高修玲的那夫君是什么才子,不想这么多年在婺州刺史位置一坐,竟然是十几年。

  一面好奇的朝高郁鸢问道:“可是,夫人为何忽然要查……”就算同小姑子不对付,可高流年到底是以后要继承爵位之人,这样把旧事翻出来,对高流年没什么好处吧?

  她这一说,高郁鸢也想到了最近俞梓烟的总总不对劲之处,先是她没有保高似水,反而还拦下了自己被送往相府的庚贴,再有就是没派任何人山上照顾高似水。

  “山上的火,是不是夫人派人暗中放的?”沧月想来,除了俞梓烟之外,还谁有这胆子?

  高郁鸢却是很肯定的摇着头:“不可能,我看她当时还也很是吃惊,而且高似水能回来,她似乎很不高兴。也罢了,你有空就去查一查。”

  沧月应着,忽想起隐在四角上的四人,方小心翼翼道:“属下本是让沧海帮忙去问大王有没有认识的小妖,没想到他把昨儿发生的事情告诉世子爷了。世子爷不放心,所以叫沧浪他们四人过来。”

  高郁鸢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他们的气息跟沧月差不多,所以便没防备。“嗯,大王那里可是有什么消息?”

  “没有,不过他说最近京城里来了只狐狸精。”顿了一顿,有些期待道:“据说还是男的。”

  “狐妖多喜欢幻术毁人心境,哪里用得着亲自动手。”所以高郁鸢直接将这只狐狸精排除在外。看了一眼收拾得差不多的院子,门也安装好了,便朝沧月吩咐道:“你给他们安排住处就是,一会儿我估摸着高似水回过来,我先去睡一会儿,她来叫我。”

  她所料不假,刚一回府的高似水连衣裳都没换,也没去给吕氏和俞梓烟请安,就先到她这里来了。

  高流年一脸心疼的跟在她的后头,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在她的身上,但尽管如此,依旧没能遮挡住高似水里面破旧的衣裳。

  高郁鸢被沧月叫醒下楼来的时候,还惺忪着睡眼,看到身着破衣烂衫的高似水,还以为自己没睡醒,赶忙揉了揉眼睛。

  但见高似水站在院中,一脸苍白无任何血色,眼中满是闪烁之色,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看着高郁鸢下楼,更是一脸自责的主动迎过去:“三妹妹,对不起,都是那****被鬼迷了心窍,才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说着,竟然一脸真诚后悔的哭了起来。

  高郁鸢着实被惊到了,她知道高似水回来定然会先给自己道歉,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真诚’。于是愣住了,没及时回复她的话,这让跟过来的高流年一脸不悦道:“你还想似水怎么样?她都已经给你道歉了,而去还差点死在山上,你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

  面对这莫名其妙来的质问,高郁鸢感觉很无辜,一本正经的朝高流年看去:“做错事情光凭道歉是没有什么用的,如果这样有用的话,要府尹大人还要来做什么,满庭的衙役衙差又该做什么?再者你要弄清楚,她差点死在山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皇上下的口谕,你不满可以找皇上说理,别对这我大呼小叫;而且,这跟我的心肠是什么做的有什么关系么?”

  见她同高流年争执起来,高似水那双水灵的杏眸里满身惊慌失措,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扑扑往下滚,“妹妹,你还是不能原谅姐姐么?姐姐那日真的是糊涂了,以后再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高流年被高郁鸢堵得说不出话来,正是气闷着,见高似水又如此低三下四的求高郁鸢原谅,更是哭得自己心疼无比。当即气得大声振道:“当初就直接该把你一把捏死,而不是扔了!我更不该跟父亲一同去把你接回来。”

  他的声音很大,而院子却很小,不止是屋中养伤的绯红听到,连四角之上的风平浪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可是他们世子爷未来的世子妃,竟然任由这等平庸之辈如此辱骂,沧浪想要出手,可又想看看这高郁鸢到底有什么本事,除了这张绝世容姿之外,还有什么能让世子爷如此看重。所以便又退了下去,其他三人见他没动作,自然不出手。

  高郁鸢也被高流年的这话惊到,好一会儿才慢悠悠道:“嗯,多谢你的这句话。”正愁没好理由动手呢。

  此刻众人只觉得她脑子有病,被人如此咒骂,她还要谢对方。

  只有熟悉她性子的沧月知道,高流年只怕要倒大霉了,却还不自知。

  高似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求高郁鸢原谅,不过那眼角却是不断的打量高郁鸢的神色,她对身边那个小丫头不错,没有理由那个丫头死了,她不难过啊。可是怎么看高郁鸢,脸上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高似水不禁纳闷起来。

  “似水!”一个凄厉无比的女声从院门口传来,众人皆回头望去,却见来人竟是一位中年妇人,相貌与高修永相似几分,因此高流年一时反应过来:“姑姑?”他刚下学回来,就听说当年出嫁到西北婺州的姑姑回来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拜访,就收到了山上家庙里失火之事。

  来人的确是高郁鸢在俞梓烟的院子里所见过的高修玲。她原本翘首盼望,就等着高似水,没想到高似水竟然直接到这偏园来,她一听到消息,就急忙赶过来。

  看到的不是自己所在传闻中听到的那个冠盖满京华的第一才女,没有鲜光靓丽妆容头面,也没有华贵柔软的漂亮裙衫,只有粗布衣裳勉强覆体,如缎青丝木簪暂缺暂且固鬓。

  那一瞬间高修玲只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辜负了自己,她的宝贝女儿竟然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她是恨不得立刻就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高郁鸢打死,以及俞梓烟,自己好好的女儿交到她的手中,这如今成了什么样子?她难道就不心疼么?高修玲的心里心疼愤恨交杂一片,好不凄惨的叫出了这一声似水。

  高似水也猜到了她的身份,但对于这位姑姑看自己之时的炙热眼神,总觉得有些怪异,她一副心惊害怕的表情,弱弱的叫了一声:“似水见过姑姑。”

  高修玲听到这一声柔柔软软的‘姑姑’声音,心里好像五味陈杂,一个疾步冲过来,自己一身绫罗绸缎,也不嫌弃高似水的破衣烂衫,一把就将她紧紧的搂入怀中,忍着满目的眼泪:“可怜的孩子……”

  说实话,高似水很是看不上自己的这位姑姑,从她朝自己走过来之时,看着她那大马步的步伐心中就生出一阵鄙夷,心道果然是西北那种贫寒之地来的,亏得还是文安侯府嫡姑娘出身,竟然连半点仪态风度都没有,倒像是街上那些满口粗话的市井婆子一般。

  被她这样一抱,满鼻子吸入的都是她身上那股子浓稠的香味,实在呛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不满的挣扎了一下。可在高修玲看来,却是以为她在外受到了惊吓,抱得更紧了。

  旁边的高流年见脸色越发难看的高似水,连忙道:“姑姑,似水刚回来,您看这?”能不能把她先放开。

  高修玲这才猛然反应过来,却是生怕叫旁人多想怀疑,才连忙放开,但一双眼睛还是舍不得从高似水身上移开。

  高修玲出嫁之时,高似水不过一岁多而已,高郁鸢可不觉得她们这姑侄之间会有这样深的感情,又想起俞梓烟近来对高似水的反应,总觉得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猫腻。

  放开高似水之后,高修玲总算将目光放到了高郁鸢的身上。张口就骂道:“你个喂不熟的东西,好心将你接回府,你竟然如此如此害你姐姐,时至此刻还不知悔改,我倘若是你现在就立刻滚回乡下去,或者立刻自请到相府为妾赔罪。”

  她一副长辈姿态居高临下的教训,满口的唾沫星子溅得她两尺之内无人。

  高似水心中一阵窃喜,虽然不喜欢这个半路出现的姑姑,但是对于她的这番话却是听得心中大为爽快。然就在此刻她发现身后不远处的门口,似乎多了些陌生气息,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谁。

  “姑姑万不要这样说妹妹,说来都是似水的错。”她说罢,紧咬着牙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话算是给高郁鸢一个台阶下,也能体现这个作为姐姐的善良,可没想到高郁鸢很是赞同的点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既然知道,那就该你亲自上门去给相爷做妾赔罪。”她说话之时,眼睛却是毫无畏惧的朝门口的那人看过去。

  高似水凭着摇光给的那一粒所谓‘仙丹’,能感应到门口来的陌生人,但是高流年跟高修玲却不知晓。

  听得这话,高流年当即就一声怒骂:“高郁鸢,你莫要太过分,如今似水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高郁鸢看了一眼高似水,虽然穿的有些破烂,但精神看着很好啊,还有力气在自己这里哭诉。“她成了什么样子?”

  而高修玲却已经咬牙切齿的移步上前,扬起手臂一巴掌就要给高郁鸢摔打过去,只是手还没落下就听见后方传来一个带着几丝怒意的声音:“住手!”

  高修玲在孙家之时,仗着娘家乃侯爵门庭,一贯是唯所欲为的,平日里当不顺心的时候,也是说动手就动手,便是孙家两老也不敢吭一声,可是如今一个陌生人竟敢喊让自己住手。她的怒意一时间可谓是冒了三丈之高,动作一怔,转过身朝这来人质问道:“你是何人?轮到里说话了么?”

  来人是个长相俊挺的男子,穿着华丽长袍,怎看也不是寻常身份。不过换句话说,寻常男子的身份,怎能在文安侯府出入?而去还跑到姑娘家的闺园来。

  高流年只觉得这人看起来有些稍微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他自诩为世家公子,该有的礼仪还是要有的,当即朝对方作了一揖,便问道:“不知阁下是?”

  来人却是没拿正眼看他,而是朝高郁鸢慢慢的走过来,眼中那种侵略性的目光依旧没有改变。“想不到,兜兜转转,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这话一出,只叫高流年等人一片意外。便是高似水也好奇这男子到底是何人,京中但凡是有些声望的世家公子,她都是见过的。

  “小姐。”沧月一身的防备状态,下意识的挡到高郁鸢的面前。

  高郁鸢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司翊,眉头微微一蹙,随即唇角却是微微向上扬起:“能寻到此次,莫不是在为庚贴一事吧?”

  “确是如此。”澹台司翊倒是回答的爽快,满身阴鸷的眉宇间似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笑意打量着这院中的其他人。“可见他纵然身份尊贵又如何,依旧护不得你周全,竟然连这种人都能在你面前如此任意妄为。”

  司翊口中的他,高郁鸢知道是北辰无忧,可见他也知道了北辰无的身份,不然的话这会儿也不会寻到自己这里。“呵,这种人能到我面前闹,追根究底,问题不是因你而起么?如今你来的正好,你当初放言要娶的京城第一才女就在眼前,可赶紧带走。”

  随着他们二人的话,高流年一个激灵,猛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就此刻权倾朝野之的澹台相爷么?也不知道他何时来的,刚才自己的那些话,也不知他听去了多少。

  高似水也有些意外,这位气度不凡的年全年男子竟然就是那个传说中喜好龙阳之癖的相爷,竟然想不到是如此青年才俊。

  “当初不过是随口一言,当不得真。”没想到司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此事揭过,炙热的目光反而是紧紧的锁视着高郁鸢:“不管我是个怎样的人,我一如当初一样,想要的女人依旧只有你。”银刃魅惑,“至于那些流言蜚语,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

  高郁鸢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想来那未小倌楼的楼主都坦白从宽了,不过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那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她清了清嗓子:“司翊,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活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何况你身负桂屋数条性命的罪孽,即便我放过了你,只怕女娲神庙的人也不会放过。”

  只是她话音才落,就被高流年气愤的拉了一把,然后就见高流量阿谀奉承的朝司翊赔着罪道:“相爷见谅,我这个妹妹自小养在乡野,不懂规矩,您莫要见谅。”一面不忘当着众人责斥着高郁鸢:“你胡说八道什么?相爷屈尊降贵至此,你还不赶紧去泡茶。”

  高郁鸢见此,忽然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答应了让风平浪静四人也待在这院子里呢,这不是等于让跟多的人看笑话吗?她下意识的扶了扶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朝司翊问道:“司翊,你确定要喝茶么?”

  司翊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自然看清楚她每一个神色的变化。这个女人他要,但是他也懂得循序渐进。此刻听的口气,就知道自己在留下去,只怕会把她惹个恼羞成怒动起手来,到时候只怕是得不偿失,所以权衡一翻,便朝高郁鸢温煦一笑:“既然你还有事,那我便先回去,改日在登门拜访。”

  说罢,竟然就这般孤傲的走了,由始至终都不曾看高流年旁边那个楚楚可怜的高似水一眼。可高似水的目光却是追随着他一直出了院门。

  虽说她以前一直贵为京城贵女,但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样霸道的宣誓,要的是只是她这个女人,那些男人的示好,都是带着利益的。所以此刻她心中忍不住的羡慕,甚至是嫉妒,凭什么高郁鸢能得到这样一个优秀男人的喜爱。

  当然,最让高似水愤怒的是,所谓的好龙阳之癖,却只是流言蜚语,而那一句曾经想娶自己的话,竟然也是随口一句,当不得真。

  可就是他的这随口一句,害得自己草木皆兵,更是毁去了名声。高似水沉浸在自己的恨意之中,根本没有留意到高修玲激动一脸的表情,“流年,那位就是相爷么?”看着好端端的一个青年才俊,而去还位高权重,这京城之中,只怕除了当今圣上跟宁王府的世子爷之外,只怕就是他了。

  这不是好好的一位少年公子么,什么龙阳之癖都纯属流言蜚语。若是自家的闺女能嫁给他,那孙家岂不是可以离开那个贫寒的婺州?

  “正是。”虽然贵为世家子弟,但是他们的圈子中,除了一帮不务正业的公子哥们,便没有一个拥有实权的人,所以到现在,高流年都觉得恍惚不真实。

  最重要的是,相爷竟然是为见高郁鸢而来,而且听他们话间的意思,似乎早就认识。

  “相爷呢?”高修永一闻得消息就急忙赶过来,看到院中站着的几人,便知自己是错过了。

  高郁鸢忽然觉得好生恶心,不过是一个才初出茅庐的司翊,就让他们露出了这副嘴脸,那么倘若他们知道自己跟北辰无忧以前是夫妻,那么这会儿该是什么样子呢?心中忍不住庆幸,好在她跟北辰无忧的关系还没有摆到明面上来,不然的话,每天就这些人的这眼神,就能把人恶心死。

  心中忍不住念叨起来:“文安侯府的各位列祖列宗,这可怪不得我,就算没有我,瞧瞧你们这些没有出息的子孙,文安侯府也坚持不了几年了。”

  “还不是被她气走了。”高流年听闻父亲的话,有些恼怒的朝高郁鸢瞪去。

  高修永一听,也是咬牙切齿的,但随即看到旁边的高修玲,神情明显不自在了一下,随即移开眼神,这也成什么体统?”

  他此话一出,高似水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忘记了现在是副什么样子,也难怪相爷没有看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就换了衣裳在过来。

  高流年还欲在说什么,但是看到父亲严厉的眼神,便给了高郁鸢一个警告的眼神,带着高似水走了。

  他们一走,这院中就剩下高修玲和高修永两个外人。高郁鸢偶然看到高修永那眉眼间忽然出现的桃花,顿时不由得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面相上的桃花升起。

  只是,这朵桃花是开在哪里高郁鸢就不得而知了。

  高修永有些尴尬的从高修玲的身上收回眼神,故作一脸严厉的朝高郁鸢瞪过去,想要训斥几句,可是开了口却忽然想起郑家人背上的那个小鬼,顿时有些心虚,声音也软了几分,“好好的待在院子里,别以为你母亲把庚贴拦下,你就能跟相府脱得了关系。”说罢,甩袖就要走。

  他并不知道刚才相爷来说个什么,可是高修玲知道啊,而去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小九九,当即竟然也顾不得追究高郁鸢‘害’高似水之事,急忙高修永追过去:“二哥是要去给父亲请安么,我回来还不曾见过父亲,一同过去吧。”

  走在前头的高修永自然没有拒绝,高郁鸢看着二人走后,这才蹙着眉头抱怨道:“我要是知道谁给我安排的投胎,以后定然不放过他。”都是什么极品人家。

  沧月却是有些担心司翊,小声询问道:“可否要告诉世子爷,司翊这都训上门来了。”

  “他不敢动手,这里比不得南疆。”只要司翊动手,那么他就休想继续在大唐待下去。至于皇上微服出巡被刺一案,只怕也要重新查起。

  当初他表现的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然后为圣上挡了刀。

  可事实了,只要他愿意,即刻就可以吸干那人的生命力,可他却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沧月闻言,顿时愣住,感情小姐没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表达的是,司翊这示爱都到了门上,可世子爷还……

  而私底下,风平浪静四人对于高郁鸢到底是有些瞧不上。“不过听她方才的话,还跟世子爷去过南疆。”沧静先开口到,想要从其中找些有价值的东西来证明高郁鸢实际上是配得上他们世子爷的。

  可是沧浪却冷冷一笑:“去了又如何,有咱们家世子爷在旁,谁能伤得了她?”在她看来,高郁鸢就是全仰仗着他们世子,不然的话她这样有着如此妖娆外表的女人,怎么可能在南疆熬得下去。只是让人更为气愤的是,她竟然还背着世子爷招蜂引蝶。

  “是么?”沧浪的话音才落,抬起头就看到沧静身后悬空站着一个身影。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他们这背地里讨论的人。顿时沧浪一脸苍白,自己竟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

  高郁鸢本来是打算过来看看几人安顿得如何,到底是北辰无忧的人,总归要过来看看。

  但是没想到,人家压根没瞧上她。说不气恼那是假的,她不怕高家的人看不起她,也不怕别人说她全靠着这张妖精一样的脸四处招蜂引蝶。但是绝对不允许北辰无忧身边的人对自己有这样的看法。

  沧静等人也吓了一跳,连忙退开,有些诧异的看着就这样悬空站在那里如履平地一般的高郁鸢。

  沧静张口想要开口解释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解释,高郁鸢的目光就落到了她们四人的身上,一扫而过。然后见她翻着白眼道:“本姑娘上天入地,就算没有你们世子爷,也照样好好的,不信就来试试。”

  本来沧浪和沧平就是最不服她的,如今听到她这样狂妄自大的话,哪里还能忍得住,两人相视一眼,瞬间便是一身的杀意,只是才出手攻击,就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全身犹如千百斤一般重。

  高郁鸢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就你们这样,还敢瞧不上我,我还看不起你们呢,就你们这样,我不动手都能送你们入地狱。”

  二人虽然动不了,但却始终不甘心,总觉得她是用了什么邪术,只见沧平一脸不服道:“你既如此厉害,方才为何又任那些人欺辱?”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高郁鸢忽然有些嫌弃这几人了,根本和沧月不是一个等级的嘛。一面耐心的解释道:“让他们死,反而让他们早些脱离苦海重新投胎做人,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活着,然后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权力以及这荣华富贵慢慢的从他们的手中流逝,却无计可施,这种痛苦可比弄死让人心里爽快多了。”

  高郁鸢说完,毫无声息的收起那禁锢,便折身直接上了楼。沧月闻讯赶来,见着满头冷汗的四人,追问之下得知始末,忍不住蹙起眉头道:“我劝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向世子爷领罪吧。”

  回到房间的高郁鸢掐着手推算了好一会儿,总算在冬月之时找到一个极好的日子,那日可叫北辰无忧下聘,至于交换庚贴可以直接省略了。但是在桐冬月之前,自己必须解决掉高家。

  于是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从哪里开始瓦解呢?大房就高雅岚母子,那高雅岚好不容易盼了一门好亲事,只怕高家一倒就要黄了,所以高郁鸢对于她还是有些歉意,至于三房,高茹一个人在京城,她爹在外任,文安侯府被削爵位,基本上不影响他们一家,然后剩下的就是无所事事的二房了。

  高修永在朝中虽然担任了闲职,但基本上没有任何实权人脉关系,高进一心想要挤破脑袋进六部要职,也一直未能成功。还有个自诩为才子如今二十了却只是个秀才身份的高流年……

  这倘若真没了文安侯府,他们要怎么过日子啊。

  不过好像不用自己操心个问题,当即只将绯红叫来,询问起高雅岚的那个未婚夫婿。沧月想起这好像是大姑娘的未婚夫婿,所以便让人立刻去查,晚上结果就送来了,厚厚的一小叠。

  那位侍郎家的长公子竟然是个沾花惹草之人,十三岁就收了屋子里的两个小丫头做通房,后来屋里又养了三四个侍妾,还有一个为了他滑胎的表妹。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位长公子却是个翩翩有礼的年轻人,性格又温和。

  “小小年纪就如此,只怕不到中年就*****到时候高雅岚还不是要做寡妇,你把这个偷偷给她送过去,至于信不信看她。”将那一沓厚厚的记载递给沧月。

  沧月自听高郁鸢要他的信息,就知道是做什么用了,因此早就准备了两份,“这份不用,属下那里还有一份,这就给她送过去。”

  这厢高雅岚白日里招待大姑家的表妹表弟,这会儿早就累得不行了,沐浴出来就准备休息,没想到却见妆台上多了一堆东西,随手翻开一看,顿时满脸的怒意。

  于是纵使再累,她也睡不好了,翌日一早就带着表妹一起去逛街,吕氏倒是没阻拦,如今高似水不方便见客,高茹又是个扶不起的,只觉得这会儿高雅岚才是贴心小棉袄。

  只是却不知道高雅岚不过是将孙家的表妹当作是挡箭牌,又叫了高茹,出了门找个借口自己就走开,将孙家表妹扔给高茹。

  自己脱开了身,便去了几个地方,直至晌午都过了,才来跟着高茹二人会合,脸色却是难看得很,倒叫高茹担心不已。

  接着高郁鸢就听说高雅岚惹怒了吕氏被关起来,仔细一打听竟然是她要同侍郎家的长公子退婚,吕氏自然不愿意,于是就闹成了这样。

  至于高修玲,她一心想要自己的女儿嫁给相爷,自然没在来找高郁鸢的麻烦,不过却背着高郁鸢用高郁鸢的口气约了相爷一回。

  高郁鸢虽然没有出院门一步,但几户可以想像得到司翊当时还的暴怒。

  风平浪静四人又回来了,个个都带着重伤,高郁鸢也懒得在赶他们,有什么事情的时候,还能让他们跑跑腿。

  就比如这两日,让沧静跟着俞梓烟的人,果然发现了不少秘密。

  高似水跟自己不是什么双生女,而且更不少俞梓烟所出。这消息高郁鸢从沧静口中得知之时,也是吓了一跳。

  她到底是太小看文安侯府了,瞧他们面上对于俞梓烟可谓是尊敬之极,可是这背地里照样把俞梓烟玩弄与鼓掌之间,如今也难怪俞梓烟对高似水的态度泾渭分明,听说高似水去给她请安,也是不咸不淡的回应。

  高郁鸢觉得,俞梓烟做的已经极好了,若是自己的话,只怕会直接一巴掌拍死。可沧月却说,到底是当眼珠子疼了十几年,就算没有血脉关系,那也有亲情了,怎一下能割断?

  想来也是,自己跟陆启光,不就形同亲生父女么?说来自己已经许久不去探望,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可是现在是紧要关头,高郁鸢还是忍着不要同他们来往,不然高家的人发现了什么,狗急跳墙的话,只怕会做出什么伤害陆家的事情来。

  俞梓烟对于高似水的态度太过于冷淡,这让如今有着少许鼠妖妖力的高似水发现了不同。所以今晚她就如何也忍不住,想要去质问母亲,难道就因为自己一时糊涂做错了一件事情,她就不愿意原谅自己么?何况错在高郁鸢,还有那司翊,根本怪不得自己。

  她连丫头都没有带,一个人就朝俞梓烟这边过来,因时间已经晚了,守门的婆子已经锁了门,所以她直接翻墙进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就俞梓烟的寝楼灯还亮着,她走到楼梯口准备直接上去,可如今耳力极好的她忽然听到楼上传来的细细说话声,一时间顿住了脚步。

  屋中俞梓烟一张脸苍白毫无血色,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卧倒在床上,桐娘坐在她旁边一勺一勺的喂着汤药,一边安慰:“夫人,事已至此,您又何须在多想,该怎样便怎样,左右老爷和公子们都会帮您的。”

  俞梓烟两眼空洞无比的望着桐娘,眼泪流下来了也毫无察觉。这么多年了,她竟然到了此刻才想起了追查当年自己和高修永这场‘意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的那些所谓闺中密友都不是好人,可当真正的知道了是谁下的手,俞梓烟心里还是痛苦不堪。

  还有高似水,这个她留下来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是那两人的孽种。

  “帮我?怎么帮?让世人知道我当作眼珠子疼了多年的女儿是高修永和他亲妹妹的孽种么?”她从来都是个骄傲无比的人,可是如今却被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击得粉碎。

  桐娘闻言,叹了一句,“虽说是十几年没曾见过面了,可是这几日又开始暗地私会,时而久之,纸是包不住火的,何况除了咱们在查此事,另外还有一波人也在查,纵然这里不捅破,只怕那边也不会如此轻易放过,夫人还是早些拿主意的好。”

  俞梓烟一声冷笑,想起当年自己发现二人在书房之中时,那时候还只当他们兄妹情深,并未多想,如今想来竟然是一场天大的笑话,人家的确是兄妹情深啊,不然怎么会生出一个女儿来呢。

  最可笑的是,自己还给她们把这个早产且又病怏怏的女儿劳心劳力的养大。

  楼下的高似水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的耳边只有一句话‘她是父亲与姑姑的女儿……’亲爹,亲姑姑……她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连自己那四肢上因为她的情绪而疯长指甲,以及那波动着的妖力。

  而远在偏园的高郁鸢几户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这股薄弱的妖力波动,因有绯红受伤一事在前,所以她不敢大意,当即就快速的穿了衣裳寻着妖力之地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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